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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沂腳步一錯,差點摔個踉蹌。
百里舒扶了他一把,關切道:“應兄,你怎麼了?”
“沒事。”
應向沂咬了咬牙,隔著衣服按了下,將在他胸口上作亂的尾巴尖制住。
親身體驗過,他才知曉那一處也是男子的敏感地帶。
過高的溫度烘熱了皮膚,和驟然出現的涼意碰撞在一起,頗有些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小蛇從他衣領鑽出來,只露了半個頭,蛇信子一收一放,舔著他脖頸上的汗珠。
過於親密了。
應向沂仰了仰頭,警告道:“再鬧打屁股。”
他還記得自家蛇崽青春期的情感認知不明,鑑於他昨天夜裡容許了遲某人的靠近,自然要將其他曖昧因素扼殺。
應向沂有些傳統男人的潔身自好,即使是有點興趣,沒到非君不可的地步,也會認真對待。
近在咫尺,遲迢有些不甘心,差一點點他就能嘗到小娘子喉結的味道了。
略微凸出的軟骨,將流暢的頸線撐出性感的弧度,皮膚之下是流動的血液,溫熱誘人。
即使能化成人形,本質上他還是妖,大型猛獸對於血液總有特殊的執迷,這是刻在骨子裡的。
遲迢享受掌握心上人的快感。
不過他按捺住了心底的悸動,語氣無辜:“我在幫爸爸降溫,舔完之後是不是不熱了?”
應向沂抿了抿唇,沒回答。
也許是種族和性格相似,他總是會將條條和小遲聯繫到一起,身體也會被刺激出反應。
一心想做好老父親的應向沂心累不已,生怕冒出亂lun的可怕念頭。
得想個辦法了,應向沂想。
他來的是村子最西邊,相較於其他房屋,這裡的院子要打上一圈,旁邊有一棵幾人合抱粗的樹,看上去有幾百年頭了。
白虎鎮西,最西邊的屋子是白虎族族長的。
應向沂夢到過,這裡就是他的最終目的地。
一直安安分分跟在後面的清垣等人突然湊過來,將應向沂和百里舒等人圍住。
應向沂臉色難看:“仙君這是何意?”
清垣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龍道友找的地方不錯,咱們正好可以坐下來聊聊。”
修士們將百里舒攔在院外,清垣設了結界,院子裡只有他和應向沂兩人。
以及藏在應向沂衣服里的蛇崽。
應向沂瞥了眼結界外的人,攏了攏衣服:“只是聊聊,用得著這麼鄭重?”
“自然是要和龍道友說些重要的事。”清垣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聽說龍道友是從昭南城來的,那你可知道流塵仙君?”
應向沂作勢想了兩秒,搖搖頭:“仙君有所不知,我記性不太好,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記得的。”
清垣被氣到了,冷聲道:“流塵仙君不是東西,是我仙宗渡微州的州主!”
“哦,不是東西啊。”應向沂輕飄飄地拱了拱手,“多有冒犯,見諒。”
清垣:“……”
這種爛梗,應向沂一向是不屑玩的,但清垣惹了他,本著爛梗配爛人的原則,他也得討回點場子。
“上個月,流塵仙君為護百姓,在昭南城與妖尊大戰,將其重傷——”
“等等,明明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扯什麼保護百姓。”
遲迢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應向沂會替他說話。
尾巴貼著胸口,通過胸腔震動傳過來的聲音,比聽到的更加令人動容。
應向沂慢條斯理地搓了搓指節,輕笑:“仙宗算計遲迢在先,遲迢報複流塵在後,有因有果,理所應當,哪像你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清垣沉下臉:“龍傲天,你——”
他剛張了嘴,又被應向沂打斷了:“我也知道你找我是為了當初那隻巨鷹的事,實話告訴你,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想跟你回仙界,你死了這條心吧。”
應向沂想到蔡老師說的話: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清垣:“一隻坐騎影響不了對戰,仙界對這件事揪著不放,不是要興師問罪,而是對我感興趣。”
“你若是坦白和我說,走一趟仙界也沒關係,但是可惜了,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清垣蹭地一下站起來,微壓放開,周身氣勢凜冽:“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應向沂冷笑一聲,沒搭理他,慢悠悠往屋裡走:“我現下是妖界的座上賓,遲迢的貴客,你若能正大光明的把我綁到仙界,也算你有本事。”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所有的視線隔絕在外。
應向沂背靠著門,臉色蒼白,後背全是冷汗。
清垣畢竟是十四州州主之一,修為高深,不是他能抗衡的,勉強堅持到進房間,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明明很怕,為什麼還要挑釁他?”
小蛇繞在他頸後,舔了舔發光的印記。
清垣動了真格,方才若非他偷偷幫應向沂擋了大半,現下小娘子就該吐血昏迷了。
應向沂喘了幾口氣,敷衍道:“看不慣他那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