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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基本的判斷力,任何一個正常的直男,都不會壓著另一個男人tui交。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
應向沂別無他法,只能剪紙發泄,剪了十幾個沒有第三條腿的人形剪紙,才堪堪平靜下來。
他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的。
如果真的是喜歡,他怎麼捨得「閹」了對方。
應向沂調整好心態,將床上的小蛇抱起來:“今天給條條準備了魚肉,喜歡嗎?”
夏天食物放不久,昨晚小蛇一直沒醒,魚肉和羊奶都被應向沂倒掉了,桌上都是他早上剛買的新鮮飯菜。
魚肉比羊奶好太多了,遲迢沒有異議。
他本想好好折騰一下,以報對方在夢裡欺負他的仇,但看到仔細挑出來的魚肉,他又捨不得了。
魚刺都被挑了出去,魚肉被揪成小片,還細心地淋了湯汁。
外面的廚子比不了妖殿的,但這份照顧,確實遲迢從未享受過的。
氣鼓鼓的小蛇心裡又酸又軟,埋著頭乖乖吃魚肉。
應向沂一邊吃,一邊給它挑些其他的菜。
“我看你也不是普通的蛇,那就把你當人養了。”他夾了一片脆嫩的菜心,“吃點蔬菜,葷素搭配。”
遲迢:“……”
讓一條龍吃菜,過分了吧!
遲迢一直是肉食動物,不喜歡綠油油的蔬菜,他瞅著那片菜心就煩。
“怎麼不吃?”應向沂摸摸它的頭,“挑食不是好習慣,會長不高的。”
遲迢心道我白龍一族成年期近百丈長,天都能捅破,這還不高?
猝不及防,一筷子菜心懟到嘴邊。
小蛇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張開嘴,吃了下去。
小娘子也太喜歡他了,竟然親自餵他,用的還是自己的筷子。
話本里都說凡人發乎情,止乎禮,小娘子肯定是將他當成了親近之人,才會不顧禮數。
小蛇抬起尾巴,驕矜地點了點碗裡的魚肉。
應向沂哭笑不得:“喜歡爸爸餵你吃?”
蛇頭上下擺動,遲迢心道:小娘子就是小娘子,只要他稍稍表示出親近之意,對方就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了。
餵我吧,我知道你愛我愛的不得了。
應向沂不知自家小蛇想到了哪裡,他只覺得做爹的感覺很不錯,沒有比崽崽乖更好的事了。
一人一蛇相處得很愉快,彼此都很滿足。
吃過早飯,應向沂抱著小蛇在窗前曬太陽,時辰還早,日頭不太大,陽光暖融融的,很舒服。
應向沂抬起胳膊,看著繞在他左手腕上的小蛇,輕笑:“你也喜歡這鱗片嗎?”
遲迢昏昏欲睡,聽到這話又掀起眼皮。
又來了又來了,小娘子又要對他示愛了。
“這鱗片是我撿的,是不是很好看?”應向沂摸摸小蛇,“我當時一看到這枚鱗片,就特別喜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的鱗片。”
傻子,是我的鱗片呀。
遲迢拱拱他的手腕,將此事記在心裡。
他問過侍者要怎麼哄娘子,侍者說,給對方一切想要的東西。
既然小娘子喜歡他的鱗片,那等他養好了傷,就帶小娘子回妖殿,將以前收起來的鱗片都送給對方。
話本里總說世間情愛磨人,十有九悲,相思多是苦楚。
他偏不信,他遲迢喜歡的人,一定要寵到天上去,叫對方捨不得離開他。
應向沂揉揉眉心,被自己的自言自語逗笑了。
或許世界上真的有緣分,應白來的突然,像是上天賜他的禮物,他沒有懷疑,就將對方放到了心坎里。
指尖一寸寸撫過小蛇的身體,應向沂突然開口:“條條,你是不是變胖了?”
話一出口,他又改了個說法:“不對,是好像長大了一些。”
遲迢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又趴下了。
幼年期養傷很快,隨著傷勢修復,他的身體也會一點點恢復,如果以成長來衡量,肯定是怪異的。
沒有尺子,應向沂翻出一段布條,一邊將小蛇拉成長條,一邊哄道:“條條乖,爸爸量量你的身高。”
被拉開身體的感覺十分怪異,遲迢克制著本能,才沒有掙扎。
應向沂將布條裁開,確認和小蛇是同等尺寸:“等過兩天再給你量一下。”
遲迢想告訴他什麼,末了又趴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身量會拉長,他的形態也會發生一些改變。
比如眼睛。
幼年期的龍崽眸色淡若琉璃,慢慢長大,會變成不同的顏色。他的眼睛是綠色的,再過一段時日,就會顯出來。
遲迢有觀察過,夢裡的他容貌不同,唯一不變的就是眼睛。
他很期待,看到熟悉的眼睛,他的小娘子能不能認出他呢?
應向沂將布條收進儲物戒里,他沒有收納天賦,儲物戒里塞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眼望去亂糟糟的。
其中有一點異色,紅艷艷的,和紙張剪子衣服等東西格格不入。
應向沂將之拿出來,才想起在落楓海發生的怪異之事。
按照書本上的圖樣,剪出來的第二個圖案,將他帶入了開滿紅色花朵的世界。
那個男人自稱冥府十殿,好像還邀請他去賞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