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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青老和應魚,被救出來了嗎?
六界的情況如何,神尊他們有沒有攔住流塵和九寶閣閣主?
應向沂嘆了口氣,有些心煩。
他的修為是半吊子水平,出去也是添亂,待在這裡找辦法復活遲迢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六界的安危,就交給六界的人去維護吧。
茅草屋搭建得很精緻,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有破舊的跡象,屋頂的草杆又新又亮。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精心保護著一樣,比旁邊的宮殿還重要。
應向沂頗覺新奇,想進去看看,誰知剛走近一些,還沒有到外圍的籬笆牆,就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
眼底掠過一絲驚詫,應向沂伸出手摸了摸,確認了面前有一道看不見摸得著的力量屏障。
“還真是被保護起來的。”
應向沂小聲念叨了句。
在天上天設下屏障的,除了神樹沒有其他人選,可為什麼神樹要花心思保護著一座茅草屋呢?
心知無法進入,應向沂也沒久留,轉身換了條路,繼續散步。
神樹之前提到過,它是神明的僕從,被珍重的保護著的茅草屋,會是神明的住所嗎?
應向沂暗自思忖,腦補著創世神明的形象。
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喜歡住茅草屋,還培養出了神樹那種老謀深算的僕從……總的來說,應當是一個怪異又不好惹的存在。
穿越到這裡之後,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與之相關的事情,難道這位強大的神明遭遇不測了?
直到散完步,應向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在應向沂準備回昨晚住的房間修煉時,神樹突然叫住了他:“你考慮好了嗎?”
應向沂想了一下,才明白它在問哪件事,敷衍地笑了笑:“我很想復活遲迢,但成為神明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滿樹花落,金色的花瓣紛紛揚揚,仿佛下了一場雨。
應向沂默不作聲,拂去身上的花瓣:“這算是……神樹開花?”
“不!這是我在哭泣!”神樹又抖落了一樹杈子的花瓣,“我對你很失望,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應向沂:“……”
看不出來,你還是我的事業粉呢。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用錯了,語境不對。”應向沂溫和地糾正。
花瓣停滯在半空中,神樹每根樹杈子上都透著僵硬:“哦。”
應向沂無奈扶額。
神樹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形象,和他通過其他事情拼湊出來的形象大相逕庭,他不禁有些好奇,這麼蠢的東西,是怎麼做出那些壞事的。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燦金色的花瓣都停滯在半空中,不知該不該落下來。
應向沂被神樹蠢得沒眼看,主動打破了僵局:“你為什麼對我很失望?”
花瓣飄到一起,凝聚成巴掌大的光團。
神樹似乎很喜歡這種現身的方式,明明它就紮根在面前,卻每次都要幻化出一個小光團來和應向沂對話。
小光團一躍而下,想跳到應向沂懷裡,俯衝了兩秒突然緊急剎車,慫啦吧唧地往後挪了挪。
應向沂揚了揚眉,挺好,省的他動手丟球了。
“你可以成為神明的,卻一點都不自信,所以我對你很失望。”
說著,小光團還脹大了一倍,好像在用行動表示自己十分生氣。
應向沂越來越疑惑了,大大咧咧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我都不信自己能行,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弄得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負大氣運的絕世高人了,因為失去記憶流落世間。
可過往將近三十年的人生經歷歷歷在目,真實到無法作假,應向沂能夠確定,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小光團訥訥道:“你本來就行,你一定行的。”
應向沂:“……”
這句話,他還是喜歡聽自家迢迢說。
“你神通廣大,應該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道你選人的標準和這個有關?”應向沂想到一句話,家花沒有野花香,外面來的人也比本土的人受青睞,“我連修士都做不明白,怎麼能當好掌管萬事萬物的神明?”
神樹的反應太奇怪了,怪異到令人沒辦法忽略。
應向沂不知道神樹為什麼執著於自己。
小光團打了個轉,似乎在思考。
應向沂看著它轉圈,又想到在丹田裡轉圈的妖珠,暗暗腹誹,還是他家迢迢轉起來可愛,眼前這傢伙看的心煩。
神樹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聲音沉了幾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嗎?”
應向沂歪了歪頭:“為了遇到遲迢。”
神樹氣急敗壞:“你是離了遲迢活不了嗎?”
應向沂聳了聳肩,故作驚訝:“誒,被你發現了,我戀愛腦,離了他確實活不下去。”
神樹氣得好半天沒說話,小光團膨脹成了大光團,和籃球的大小差不多。
“你來到這裡,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你是被選定的神明,只要解決世間的災禍,就能受到萬人敬仰!”
“這還真是……”應向沂面色平靜,“非常不出乎意料啊,你應該去我們那個世界,就你這腦迴路,寫權謀不行,寫個通俗的穿越小說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