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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胳膊從背後攬過來,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累不累?”
應向沂愣了下。
“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夢裡的人不會知道現實,但作為條條的遲迢知道應向沂這一天是怎麼過的。
“還好,我這不是在睡覺做夢嗎。”
話音剛落,他就被按進背後的懷裡,一隻手在他耳垂上摸了摸:“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今天過的太匆忙,忘了這茬,應向沂偏了偏頭:“你給我戴了什麼?”
在那個繾綣的輕吻之前,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穿過他的耳垂,那一定不是錯覺。
“不告訴你,等你睡醒後自己看。”
旁邊就是水潭,應向沂推開他的胳膊:“不說算了,我自己看。”
遲迢追上去,將他扣回懷裡,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聽話,醒了再看。”
小娘子當著他的面看了,肯定要問是什麼,他不好意思說。
應向沂不喜歡被控制的感覺,下意識想掙扎。
遲迢好聲好氣地哄:“水潭裡的水不乾淨,看不清——”
聲音戛然而止,他盯著水潭裡映出來的臉,心情激盪。
從入夢開始,他幻化成人形,臉從來都不一樣,大多平平無奇。
可今天,在夢裡的他,赫然用的是自己的臉。
遲迢不願承認「妖界第一美人」的稱號,但也知道自己的相貌有多出眾,見過他一面的人,肯定不會忘記。
應向沂抓住他的手腕:“鬆開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遲迢捂得更緊了。
他對應向沂隱瞞了身份,不能讓自己的臉暴露。
“出去再看,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應向沂停下動作:“真的?”
遲迢鬆了口氣,從衣擺上撕了塊布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行,鬆開手吧,我不看。”
“不行,等一下。”
遲迢用布條遮住他的眼睛,趕在他開口之前,道:“兩件事!”
應向沂:“……”
草地軟軟的,兩人席地而坐。
應向沂摸了摸眼睛上的布條,語氣略有些複雜:“你這什麼癖好?”
遲迢清了清喉嚨:“咳,這樣的你別有一番風味。”
應向沂:“……”
神他媽風味,這變態是把他當菜了嗎?
“兩件事。”應向沂伸出兩根手指,“我也不為難你,問你兩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遲迢皺眉:“除了名字身份,都可以告訴你。”
應向沂從地上薅了把草扔過去:“一口一個喜歡,一口一個小娘子,嘖,結果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
遲迢連忙糾正,頗有幾分討好:“沒有不願意,我現在有苦衷,以後一定全都告訴你。”
草葉的汁液流到手指上,黏黏的,應向沂隨手摸在旁邊人胳膊上:“你到底是不是白御?”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遲迢又氣又委屈:“你怎麼能這樣,我就喜歡過你一個人,你怎麼能拿我和那條老淫蛇比?”
哦。
看來小變態確實不是白御。
應向沂咂摸著他的話,似笑非笑:“行了,白御不是蛇峰十三少嗎,聽說樣貌極好,你也不算吃虧。”
“誰說我不吃虧?”遲迢氣急敗壞,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我比那條丑蛇好看多了,不信你自己摸摸。”
“夢裡的相貌又做不得真,你每晚的臉都不——”應向沂往回收的手停下,捏了捏他的臉,語氣微妙,“我說怎麼蒙我眼睛,合著今日用了自己的臉?”
遲迢向後仰頭,支支吾吾:“沒,沒有,你快坐好。”
應向沂追著摸過去,兩隻手都按在他臉上:“小變態,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變結巴?”
遲迢:“……”
好氣,為什麼要叫他小變態?
應向沂不管不顧地撲過來,遲迢兩隻手都用來護住他的身體了,沒辦法推拒:“你繼續投懷送抱,可別怪我對你動手動腳了。”
應向沂跨在他腿上,雙手順著眉骨往下,一寸寸摸著:“我勸你考慮清楚,現在可是我在上面。”
遲迢沒聽明白:“在上面怎麼了?”
“還真是夠純情的。”應向沂輕笑,拍了拍他的臉,“我怎麼就把你當成那淫蛇了,還白白浪費了一個提問機會。”
從眉骨到下頜,應向沂摸得出來,對方骨相極佳,相貌定然不俗。
心裡燒起一簇火,應向沂突然無比好奇,想瞧瞧對方的真實面容。
“摸完了吧,趕緊坐好。”
遲迢掐著他的腰,想把他抱到一旁。
應向沂沒怎麼猶豫,當即按著他的肩膀,將人推倒:“打個商量,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遲迢心裡一驚:“不行!”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呢,說話算數。”
“你說了是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