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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下去,他怕遲迢控制不住對黎長思的恨意,以及體內的之力,硬把木偶人的腦袋扯下來。
遲迢眼睛唰的亮起來,蹦到了他懷裡:“充完電,我陪你去研究墳碑?”
他對寫寫畫畫不感興趣,除了話本,就只喜歡看應向沂寫字。
剪紙也喜歡,不過最近太忙,應向沂已經很久沒剪紙了。
遲迢不無可惜地嘆了口氣,猝不及防被捏住了臉,應向沂rua小白龍rua得很開心:“怎麼氣鼓鼓的?”
遲迢晃晃腦袋,甩開臉上的手:“好久沒看你剪紙了,想看。”
撒嬌小龍最好命。
應向沂心中喟嘆,拿出剪子和紙:“迢迢想看,那我就剪,你想要什麼都行。”
遲迢眼睛一亮:“真的嗎?”
應向沂老神在在,補充了一句:“除了做相公這回事。”
興奮的小白龍又蔫了,趴在他懷裡,憤憤地揪著他垂下來的髮帶。
應向沂的頭髮已經養長了,和之前的短髮大相逕庭,他懶得用麻煩的飾物,只拿一根髮帶綁個高高的馬尾。
遲迢覺得他這樣的打扮也很好看,便四處搜集來很多不同的髮帶。
應向沂今日用的就是一根紺色的絲繡髮帶,尾端垂著一點細碎的白色流蘇,和他耳垂上的白環很相配。
遲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頭搭在肩膀上,抱著後背。應向沂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一邊親親懷裡撒嬌耍賴的人,一邊剪紙。
非亦拿著打掃的工具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嘴角抽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們兩個就不知道收斂嗎?”
遲迢頭也不回,毫不客氣地嗤了聲。
應向沂拍拍懷裡耍橫的人,笑笑,瞥了眼非亦手裡的工具:“魔尊要親自打掃嗎?”
非亦隨意地「嗯」了聲:“這是他以前住的地方,我不會讓其他人碰。”
應向沂停下剪刀:“我們需要離開嗎?”
“不用,你們不礙事。”非亦一邊擦拭著房間裡的東西,一邊道,“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們聊聊黎長思的事。”
仙宗十四州的州主盡皆隕落,消息傳到魔界的時候,他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雖然知道遲迢睚眥必報,但他能如此輕鬆的殺死十四州州主,倒是出乎非亦的意料了。
遲迢仿佛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沒好氣道:“不僅黎長思跑了,其他的州主也沒殺全,渡微州的流塵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死在雲海秘境裡了。”
非亦和六殿走得早,沒看到雲海秘境中的「禮物」,遲迢簡單說了一下。
非亦淘洗帕子的動作一頓,扭頭看過來:“你是說,九寶閣閣主把秘境中的人變成了傀儡,還讓他們「自殺」了?”
應向沂拂了拂紙屑,頷首:“那些傀儡失去了意識,一直在攻擊我們,但在我們離開雲海秘境的時候,他們突然自爆了。”
他剪的是條憨態可掬的小龍,比正常的龍要胖一些,圓圓滾滾的,像是Q版小龍人。
遲迢非常喜歡,捏著左看右看:“阿應,這也是你故鄉才有的動物嗎?它好胖,看起來傻乎乎的。”
應向沂:“有嗎?我照著你剪的,你看這是龍角,這是爪子……”
他想像中的Q版小白龍就是這樣的,又軟又可愛。
遲迢呆若木龍,將剪紙翻來覆去的比劃,擱在自己的臉旁邊,委屈巴巴:“它哪裡和我像了?!”
那龍角他還以為是混血種的兔子耳朵呢,爪子也胖乎乎的,這傻不拉幾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照著他剪的?!
遲迢噌的一下跳到地上,拉著應向沂就往外走:“你對我的認知有明顯的偏差,跟我出來,我變回原形給你看看。”
應向沂無奈失笑,拉住他:“這是Q版,也就是可愛版的你,自然和你差很多。別生氣,我知道迢迢多麼威武。”
非亦順勢將他們坐的地方擦乾淨,把木偶人拎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讓它像正常人一樣坐著:“打情罵俏的差不多就得了,回來,話還沒和你們說完呢。”
應向沂拉著遲迢哄了半天,答應給他重新剪一張霸氣威武的剪紙,才把鬧彆扭的小白龍哄好。
兩人坐在木偶人對面,覺得瘮得慌,又換了個位置:“你有其他的想法嗎?”
非亦點點頭:“我覺得九寶閣閣主口中的禮物不是中了傀儡咒的人,他們的自爆——這件事才是禮物。”
擦乾淨房間,非亦又把床榻上的東西都換了,勤勞能幹,熟練得好似賢妻良母,令應向沂和遲迢瞠目結舌。
“和他在六界逛了大半年,事事都要自己動手,這不算什麼。”非亦解釋道。
不過千年沒有伺候人了,這些活計做起來很生疏。
非亦笨拙地抖了抖被子:“九寶閣閣主的實力不容小覷,但他從未對你們下手,他好像沒有把你們當成敵人。”
遲迢不以為然:“這還不算當成敵人,難不成要我們和他打到兩敗俱傷,才叫仇敵?”
應向沂捏了捏他的後頸,將氣惱的人按進自己懷裡:“他怎麼想的我們不知道,不過他暫時應該不想我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