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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抿了抿唇,另一人道:「你連進映天宗都是父親保的,符道本就是渾水摸魚,不像我們體修一天累死累活。好在符道每次大比都是註定的倒數魁首,連心思都不用廢,我們還得努力去爭名次。」
青年想說什麼,他被人拍了拍肩膀,「你這畫與不畫都無所謂,看到前面屋子了沒,進去買十張符,回去足夠應付你父親了。」
青年睫毛動了動,二人已走遠。他捏著儲物袋,猶豫片刻,最終朝前面的小屋走去。
胥朝起盯著進進出出的弟子,望著他們手中的靈石,最終從儲物袋捏出了兩塊中品靈石。
他將靈石放到桌上,對掌柜道:「一套弟子服,你應該找我二十三枚下品靈石。」
掌柜望了胥朝起一眼,瞧著對方不菲的穿著,道:「新入門的弟子?把你的弟子令拿出來。」
「不是新入門……是許久以前就入門了。」
掌柜多掃了他幾眼,「入門這麼久還不懂規矩?弟子服只能自己縫補,不能買,入門只能領一次。若是不慎丟失損壞,得有副峰主以上的印章才行。」
胥朝起愣了愣,有些頹敗:「還得自己縫補衣服嗎?」
掌柜瞧這青年俊秀,忍不住哼笑了聲:「縫補弟子服是映天宗從立宗以來就有的規矩,難不成你入門到現在還沒縫過衣服?」
胥朝起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掌柜絮叨著從下面抽出來一張甚有韌性的黃紙遞給胥朝起:「就是這下面,讓你那座峰的副峰主蓋個章,至於如何跟副峰主說就是你的事了。」
胥朝起接過黃紙,瞧著上面的字:「只要副峰主以上都行嗎?」
掌柜笑哼哼道:「你連副峰主都請不到,你還能請誰?」
正在他們說話時,一微弱的聲音怯怯傳來,「這兒……可有疾風符?」
胥朝起朝出聲的方向看去,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掌柜「呦」了一聲:「真不巧,剛賣完。」
青年顫了顫,更加落寞。
胥朝起看了眼青年,轉頭問向掌柜:「一張疾風符能賣多少錢?」
掌柜道:「七十八枚下品靈石。」
胥朝起點了點頭,他走近青年低聲道:「我有,我賣給你,一張符就當七十五枚下品靈石算,一共是七枚中品靈石,五十枚下品靈石。」
青年抬起頭,一下子就像活過來了,他望了一眼胥朝起,望著對方俊秀的面容,突然臉有些紅。
「謝……謝過道友!」
說完他急忙翻自己的儲物袋,直接掏出一枚上品靈石遞給胥朝起。
胥朝起眉心一跳,「太大了,找不開!」
青年搖頭,慌忙道:「不、不!不用找了!」
胥朝起蹙眉:「你沒有中品靈石嗎?」
「有……有……」
胥朝起:「算了,你給我七枚中品靈石好了。」
青年頓了頓,猶豫片刻,收回了手中的上品靈石,取出了十枚中品靈石。
胥朝起:……
他好奇地看著眼前此人:「你是特別喜歡給人送錢嗎?」
「啊?」青年愣愣地看著他,眼中微光蕩漾。
胥朝起取走了七枚靈石,給青年留下了三枚。
他把靈石揣進了儲物袋,又取出了十張空白的符紙。
「你、你是要當場畫嗎!」青年磕磕絆絆。
「嗯?」胥朝起邊畫邊反問道:「有何不妥?」
青年呆愣愣:「畫符得提前沐浴淨身,做到心神合一,聚全身靈氣引萬物之靈,如此一天最多也只能畫三張。」
一旁的掌柜凝視著胥朝起:「三張倒不至於,但一般修士最多也只能畫五張。」
二人話音剛落,胥朝起「嗖嗖嗖」在符紙上舞墨,幾息間,十張疾風符便畫好了。
青年直接呆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仿佛見到了顛覆他認知的事。
掌柜雖是鎮定,卻也多將胥朝起看了幾眼,他聲音平緩道:「你倒是個奇人。」
「嗯?奇人?」胥朝起笑著將符給青年,那十張符紙聚在一起的靈力遠比尋常三十張符紙的靈力還要高。
青年慌忙將符紙接過,一眼不眨地盯著胥朝起看。
胥朝起將掌柜給他的黃紙收好,臨走時像是想起什麼對青年道:「今後可別亂撒錢了。」
「啊?」青年看似有些呆,手掌卻將符紙捏得緊。
胥朝起離開屋舍,方才畫符耗損了他一點靈力,他怕是得再休息幾刻才能折符紙飛回去。
既是無事,他索性在周圍看看有什麼好玩兒的。
懸崖之下,雲霧相接,一眼望不到崖底。
兩座山之間間隔百丈,有弟子騰空飛起,有弟子御劍飛行,然而在各顯神通的弟子中,總是有一些練氣期小弟子什麼都不會。
但能入映天宗之人,要麼家世顯赫,要麼天賦出眾,兩涯之間難不住他們。
胥朝起坐在懸崖邊,他看著少數弟子騰空走在崖間,仿佛中間有路一般。
若是離得遠,定以為他們在御空,可若是走近一些會發現,不少弟子腳下有一條比髮絲還細的銀絲。
銀絲拴在涯兩側,一個弟子一根絲,他們戰戰兢兢地走過懸崖。
只可惜能用得起銀絲的不過三四人,還有五六人用的是較粗的銀繩。
正巧有人持一把銀絲從他身旁經過,胥朝起好奇詢問道:「為何眾人都用銀絲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