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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眾人先是為西境涼沙秘境感到驚懼, 等發現溫掌門沒有想像中盛怒, 甚至還心平氣和讓大比照常後,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一些大能們私底下聚在一起偷偷打量秘境,他們小聲議論道。
「極西北之地,晝長夜短,只有窮兇惡極的歹人與凶獸出沒。那裡可沒有能喝的水,不過地下倒是有冥河,冥河裡有冥水,沙子一沾冥水便是刺骨的寒。尋常修士手一沾沙,冥氣會順著指尖滲入魂魄,凍得人三天三夜緩不過來。」
一位大能搖頭「嘖」了聲:「娃娃們可不好過了,畢竟寶物都在下面埋著。」
光幕中白光一晃,秘境裡果然有不少弟子面露苦色,他們抱著手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大比秘境來自二十七境各處,弟子們在入秘境時會跳過自己的出生之地,因此涼沙的凍骨眾弟子鮮有人知。
一天下來,不少弟子兩手空空。
少數弟子用法器或是弟子服包住了自己的手,這才刨開涼沙取了幾塊戴靈氣的石頭,也算是有所收穫。
大能一揮袖,光幕一轉,一女子取出一把大扇子在空中一扇,大片涼沙被吹走,露出數十個財寶。
她伸手戴上了手衣,將財寶撿起,口袋一下子鼓了起來。
旁人對一留著鬍鬚的大能讚嘆道:「據聞蘭姑娘年紀輕輕劍器雙修,這扇子便是蘭姑娘練得吧?能扇動冥沙的扇子非同一般。」
大能聽聞很是得意,但嘴上謙遜道:「蘭兒從小就勤奮好學,我跟他娘擋也擋不住。自她九歲起,她一人便能練得黃階法器,十歲便能戰築基弟子,我打算將來讓她承了我的衣缽。」
眾人紛紛道喜。
光幕又是一轉,變成了另外一人。那人也是厲害,半日時間,就收集了大半袋的寶貝。雖不如蘭姑娘,但也很是亮眼。
光幕來迴轉了轉,照完了幾個弟子後,最終停留在虞承洲這裡。
此時光幕里昏天黑地,颶風將涼沙捲起,高十丈。
飛走在空中的沙礫將枯樹割斷,風聲呼嘯,只是呼嘯聲中還夾雜著嘶吼聲。
「這是……風妖?」一大能遲疑道。
「正是。」應答之人目光凝重:「不僅是一隻風妖,還是一隻走火入魔,凶性發作的元嬰中期風妖。」
「這……虞小子可僅僅只有金丹末期修為!」
所有修士都知道,金丹和元嬰的差距如天塹般,更別說對方還是入了魔的元嬰中期。
這可怎麼辦才好?虞小子可是映天宗少宗,千萬不能折在這兒。
光幕中的虞承洲顯然是看到了風妖,他目光變得嚴肅。
風妖聞到了久違的「靈肉」的氣息,興奮地雙眼都快滴出血來,颶風更加猛烈,將數丈風沙颳起,一口氣湧上虞承洲。
颶風離虞承洲越來越近,虞承洲攥緊腰間本命劍。
就在風妖張開血盆大口吞入虞承洲的那一刻,劍光劃破夜空,颶風的身體被一劍一劍削下,風妖發出痛苦的嚎叫。
虞承洲使出一套劍招,將風妖打落一半,又乘風飛起,從空中辟下,寒劍重重落下將風妖撕裂,劍刃將妖丹劈裂。
風妖巨吼一聲,颶風從有到無,空中的之物落了一地,先是寒冷的涼沙,然後是大片的財寶。
秘境外大能錯愕,彼此面面相覷。
「這……虞小子這……」
「老夫想,當年伏長宗也沒有這般厲害。」
「我看虞小子真的是映天宗自古以來最厲害的一位少宗!」
「哎,怎會不是?世人皆是這樣說,唯有……那位不認。」
「只希望虞小子不要亂想,給自己添了心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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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胥朝起這裡。
他用師兄為他準備之物搭了個帳篷,又將夜明珠懸在帳篷內,腳下子鋪了一張厚實的毯子。
他正想試探著撥動涼沙,幾隻小老鼠哼哧哼哧地跑了過來,它們把自己兜兜里的東西全套在胥朝起的毯子上。
小老鼠們過來一鼠蹭了一下胥朝起,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去尋覓。
過了一會兒,帶著兜兜的小兔子們也跑了過來,它們兜里的財寶更大。它們把自己的大件財寶放到另外一個堆上,那個堆都快有半人高了。
小兔子們晃了晃自己的長耳朵也過來邀功了,胥朝起摸了摸它們的背,小兔子們舒適地癱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大老虎背著行囊也回來了,而帳篷外的財寶堆都有一丈高,財寶堆搖搖欲墜,差一點點掉下來將帳篷壓塌。
胥朝起仰著脖子心想著夠了,然而遠處的小老鼠在感應到主人想法後並沒有停止,它們將面前入了魔的練氣一階的小風妖暴打了一頓,逼它們將財寶交出來!
小風妖晃了晃,顫顫巍巍將財寶從風裡取出,雙手「供奉」給小老鼠。
小老鼠將財寶裝進兜兜里,這才邁著爪爪離開。
胥朝起蹲在帳篷外,體感如此下去自己多少會奪得個好位次,因此他將心思放在破境上。
寒風將帳篷吹得「呼呼」作響,二胡君離他很是遙遠,他只能聽見模糊的樂聲。
他靠在帳篷前記憶回籠,他捏小老鼠的初心是尋找秘境最珍貴的寶物,而十隻小老鼠皆找到了沙礫。
倘若沙礫真的珍貴,那麼一粒沙可能抵過他無數財寶,如此他當務之急應該是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