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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朝起見狀也飛入海中,海水頓時翻滾得厲害,有各色靈光炸現,海浪動不動就衝到天際。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宗門注意,伏玄道有意培養少宗,這類事皆歸虞承洲管。
於是有弟子報到了虞承洲面前。
「嗯?」虞承洲一邊練劍一邊問道:「可查清鬧事者何人?是何緣由?」
弟子彎腰說了鯤鵬一族的恩怨,又說了四者的身份。
虞承洲頓了頓,繼續舞劍:「此事得管,不然有損映天宗威嚴。」
弟子似乎明白,拱手道:「是!」
虞承洲默了默,又道:「你且別現在管,你再等一個時辰再去抓人……抓鯤。」
「啊?」弟子愣了愣。
虞承洲瞥了弟子一眼:「若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會,如何將映天宗發揚光大?」
「嗷嗷嗷!」弟子一點就通,連忙陪笑。
他又試探著問:「少宗?那我們是抓幾人幾鯤?」
「嗯……兩鯤……不抓人。」虞承洲再次舉劍於樹下砍花:「小師祖是掌門外人,他又有何錯?不過俠肝義膽,伸張正義罷了。倒是那兩個鯤,太過自大,來南境就想隨意屠殺生靈,先將它們關上一段日子,再讓它們家中長輩來領鯤。」
「少宗所言極是,弟子領命!」
弟子走後,虞承洲揉了揉眉心,「嘖」了聲,拿出傳音石,問道:「師父,弟子如此做法會不會太過偏心?」
伏玄道欣慰一笑:「有何偏心?本就是兩鯤先鬧事。更何況……真為他們得罪了小師祖,那二十七境都沒好果子吃了。」
*
胥朝起和小魚與對方互毆了半個時辰,這才回了仙宮。
一人一魚皆泥濘不已,溫朝夕正獨自下棋,無奈撫額。
小魚倒還好,隨便往哪裡一鑽就乾淨了,胥朝起把自己弄成了個泥人,還又渴又餓。
溫朝夕無奈,半拎著他來到了葡萄架下。
胥朝起將髒衣服一脫,鑽進水裡。
溫朝夕取來為他提前做好的飯菜端到桌上,又弄了葡萄奶冰。
好在這水池可以換水,胥朝起連洗了三缸泥水,身子倒乾淨了,頭髮仍舊粘黏。最後還是溫朝夕親自為他洗頭,這才讓他身上一點污漬都沒有,頭髮重新鬆散乾爽。
胥朝起餓得大口吞飯,今日的食量是往常的一倍半,就連平日會剩下的青菜都給嚼了個乾淨。
溫朝夕拿著對方脫下來的髒衣服無奈搖頭。他先是用法術將衣服淨了一遍,外衣先泡著,盆旁燃起一縷薰香,裡衣等會兒就得洗。
他拎著褻褲洗了四五遍才停下,用避塵術將其包裹,再晾到赤陽下將其烤乾。
胥朝起見師兄洗了那麼久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吃完飯後貼了過去。
一頭墨發順著溫朝夕的腿側滑下,胥朝起枕在師兄腿上,乖巧地給對方剝葡萄。
「現在知道收斂了?」
溫朝夕摸著他的腦袋,胥朝起餵給師兄葡萄後,起身吻了吻師兄的下巴,俊秀的模樣惹人疼愛。
溫朝夕也是無奈輕嘆,這傢伙每次惹了事,都特別會裝乖。
第93章 小曜回歸第九十三日
果然, 胥朝起的餓是錯覺,等他夜晚緩過神來,他撐得躺在師兄腿上讓對方給他揉肚子。
溫朝夕揉著胥朝起微微有點凸的小腹, 指尖在上敲了敲,笑侃道:「幸好如今長不胖,不然也不曉得這裡有多少肉了。」
胥朝起被說得羞愧, 他再次反思起自己復生後是否太過懶散?
夜晚,他臨睡前和師兄單方面發誓, 他今後必會早起早睡,整日研習功法,勤加修煉!
溫朝夕聞言, 多看了他一眼, 特意沒再做那檔子事, 早早洗漱,熄燈入睡。
今晚睡那麼早, 胥朝起還有些不習慣。他借著起夜的工夫蹲到外面,手捧著一顆明珠,對著話本偷偷翻看。
隔日, 日上三竿, 胥朝起才倦倦地掀開被子,暖香氣散了出來,他勉強洗漱完後趴在桌上。
要研習功法了……胥朝起翻出紙筆, 又取下一本符法書。
書還沒有翻開, 他便覺得這椅子沒放對位置,於是下去將椅子向前推了推, 這才坐穩。
他翻開了書頁, 才看了第一個字, 又覺得這手邊似是少了什麼?
胥朝起抿了抿唇,下了椅子,先是為自己取一堆零嘴,又沏了壺茶,這才安心靠在椅子上。
他看了一會兒符法書,覺得格外簡單,腦海里甚至湧現了幾個新符文,他大喜過望,連忙寫在紙上。
就這樣,當他寫完一頁紙時,使命感油然而生,於是他放鬆地翻起話本看了起來。
就這樣,兩日過去了。
溫朝夕問他學到了什麼時,他腦子一激靈,抬眸想說什麼,卻又垂下腦袋。
溫朝夕翻動書卷低笑了聲,也不意外。
胥朝起聽著笑聲倒是更羞愧了,他撲了過去,若不是溫朝夕手穩,書卷怕是都要被他撞掉了。
胥朝起回想著復生後鬆散的模樣,於是也下定了決心。
他仰著腦袋湊近師兄,兩人的鼻尖都快碰上了,卷翹的睫毛晃了晃,顫抖讓溫朝夕也能感受到。
胥朝起聲音清澈帶著朝氣:「師兄是不是也有過弟子?」
溫朝夕低眸「嗯」了聲。
若要振興門派,自然要廣收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