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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氣味漸漸變淡,小公主的身影離寢宮越來越遠。
皇后笑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包藥粉,寢宮所有宮人全都低下頭,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藥粉被倒入湯中,羹勺攪了攪。
皇后放下羹勺,將手擦乾淨,冷淡道:「給皇上送去吧。」
「是。」
*
小公主提著食盒穿過夕陽走入大殿。
不知為何,這大殿竟安靜又清冷,宮人好像全部都被遣退了,涼風從空蕩蕩的大門口溜了進來,吹動了小公主的裙擺。
也不知是不是涼風吹入,這殿裡面珠簾晃得厲害,伴隨著微不可聞的聲響。
小公主將湯放在桌上,好奇地向前走了幾步,隱約間她在簾後看到了人影。
她又走了一步,人影漸漸清晰。
她的呼吸一滯,瞳孔瞬間緊縮。
胥先生……在吻溫掌門。
白色身影背對著她將懷中的紅衣之人抱住,紅衣之人好似在咬對方的嘴唇,濃密的睫毛翹起。
而向來威嚴的溫掌門也就這樣靜坐著任由胥先生咬,甚至情到深處還會回吻。
一瞬間,溫掌門忽然將胥先生抱住背對著她遮住了胥先生的全身,她就連頭髮絲也看不著。
小公主清醒了,頓時驚慌離開了大殿。
隨著她踏出大殿,涼風吹過她的發間,小公主腦瓜子冰涼,手顫得厲害。
她怕不是第一個知道此事的人吧?
那位……聲名響徹整個世間的溫掌門有了愛人?還是自己又寵又愛視若親人的師弟?
小公主仿佛被炸了般,恍惚不已。
這……這是什麼事?
不知怎麼著,她又想起了下午胥先生與她閒談時的話。
像是溫掌門這種身份,有朝一日宣告大婚,先不說如何震驚世間,怕是收禮也得有千萬份吧?
光是門派中的徒子徒孫就不知道得上貢多少。
她暈暈糊糊地走了回去。
而此時,映天宗內。
虞承洲得了大機遇,修為已逼近元嬰後期,只差一個關竅,便可渡劫。
石門緩緩打開,一干弟子向他道賀。
虞承洲眼神淡漠,淺淺在眾人中掃去,似乎想找到什麼,又收回眼眸。
直至他傍晚遇到伏玄道,眼中這才多了感激與孺慕的情緒。
他向師父跪拜行大禮。
伏玄道見他已無執念,總算是放下了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又從儲物袋尋出一件法器賜給虞承洲。
傍晚,虞承洲收到了家中傳言,知曉了人間那事。
他皺了皺眉,不太想答應:「即是人家自願,又不傷天害理,我又怎能用少宗身份去逼迫那兩個人?」
虞老爺子嘆了口氣,央求道:「我虞家鮮少欠人情,此人情讓爺爺如梗在咽,生怕林家日後變本加厲。若能早結清便儘早好,洲兒就幫爺爺這一回。」
虞承洲望著光幕未言,眼神卻有些鬆動,爺爺鮮少如此低聲。
見虞承洲這般,虞老爺子也嘆了口氣。此事並非大事,他當時也未答應太滿。
不過是一人情罷了,若是他害了他乖孫的前途,即便是賠了他虞家他也不答應。
虞老爺子又與虞承洲商量:「承洲呀,咱們也不是命令那二人讓他們離開,只是與他們說上一說。倘若只是一時興起,圖個好玩,你隨便說上一兩句他們也聽。
若他們心意本就堅固,咱們也不多叨擾,直接離開。若是實在覺得歉意,大不了咱們送他們倆一人一件玄階下品法器?」
虞承洲眉心終於鬆動了。
虞老爺子見狀笑著道:「何況映天宗本來就少插手人間事,說不定你這還是幫了他們!」
虞承洲思慮良久,點了點頭。
當林之潭得知事成了以後內心不免激動。
據聞虞家小少主如今修為比他高,還是映天宗少宗,任誰與這樣的人物搭話,都是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
皇宮。
林之潭握著傳音石,掌心全是濕汗。
傳音石閃爍著,林之潭避開了皇宮的護法大戰。
早在之前,他便打探好了這二人的住處,於是熟車熟路地入了宮殿。
深墨色的石板冰涼,林之潭進來的那一剎那身子有些冷。
空氣中傳來「沙沙」聲,想來是有人在寫著什麼。
他順著聲音走進,撥開珠簾,一看不清面容的白衣修士握著筆在紙上緩緩落字。
而那姓「胥」的修士,此時打著哈欠,散落著頭髮,趴在白衣修士的腿上。
林之潭的動靜並不算小,在他進來的那一瞬間,就連胥朝起也抬起了眼眸。
就在三人對峙的那一剎那,還未等溫朝夕放下筆,林之潭便率先掏出了傳音石。
林之潭眼中多了火熱的光,他低聲開口道:「我知二位來自映天宗,想要摻入儲君一事。只是二位怎麼也得聽聽虞少宗的話?」
一聽「虞少宗」,胥朝起的眼睛亮起來:「你當真可以請來虞少宗?」
林之潭以為胥朝起是在質疑,他笑了笑:「能與不能,二位看看便是,切莫到時後悔!」
說吧他便喚醒了傳音石,傳音石上金光變亮,一道光芒飛到了空中。
此時映天宗內,虞承洲剛在樹林裡練完劍,劍上沾了不少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