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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大比完畢後,還有一個晚宴,用來送其它境大能離去。
在此期間,虞承洲閉關了。據聞他的心境大為提升,竟悟出了三種劍法,並一口氣衝到了元嬰修為。
然而這還未完,他的心境升了不止一點,加上他不乏丹藥靈材,修為竟繼續上漲,眼下竟馬上要破元嬰中期!
連升兩階!其中還跨了大境界,這在世間可是罕見之事。這下有人又誇讚道:「虞少宗之能,怕是世間罕見。」
然而這次虞承洲卻否認了,他平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群人比我還厲害數倍。」
「這……」旁人愣了愣。
虞承洲站在密室門口,低聲道:「人道茫茫,我不負我,唯守本心便可。」
說罷,他入了密室。
其它人看向大門,恍惚道:「我看虞少宗此次怕不是簡簡單單升了兩階,他將來應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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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便是晚宴了,中午時分胥朝起枕在師兄腿上,師兄一邊落筆一邊低眉問他道:「那日大比的劍招是你渡雷劫所悟?」
胥朝起「嗯」了聲。
溫朝夕微微擰眉,神色有些不悅。他闔眼抿唇,那雷霆是金丹雷劫的百倍。
他將胥朝起抱起,胥朝起懶洋洋地耷拉在師兄身上。
溫朝夕沙啞道:「今後切莫動雷,可知?」
胥朝起「哼唧」了聲,表示他知道了。可這一副不上心的態度讓溫朝夕蹙眉,他低沉道:「不聽話。」
筆尖蘸著墨汁落於白皙的皮膚上,胥朝起清醒了,他開始掙扎想跑,然而一副精美絕倫舉世無雙的賞竹圖畫在了他身上。
後來溫朝夕終是不忍,畫剛一好,他就帶著胥朝起洗掉了。
胥朝起脖頸被洗得有些紅,他窩到了師兄的被子裡。
下午的陽光讓人有些睏倦,他趁師兄不注意,偷偷側過身趴在牆角里翻看話本。
話本一看就是一兩個時辰,等他看困了,話本收到了儲物袋,枕著枕頭睡去。
溫朝夕將最後一字寫完,他起身用法術屋中的光遮去,等他為對方準備好衣服又掩好被角後,這才離去。
胥朝起知道師兄下午有事,而且他的晚宴可去也可不去,不過他更想去。
窗外的楓葉聲「嘩啦啦」響,等胥朝起醒來,天已經暗下。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穿衣,腰帶慌忙系好卻又找不到鞋子。情急之下,他翻了師兄的衣櫃,隨便尋了一雙鞋子穿走。
晚宴盛大又熱鬧,數千盞明燈掛於空中為眾人照光。
大能們依次坐好,他們雖有說有笑,但都各懷心思,餘光全往台上最高處瞥去。
最高處只有一個座,但是很寬,即便坐兩三人也是綽綽有餘,此座為誰準備不言而喻。
北境掌事者像是想起什麼笑著對東境境主道:「據聞東境主一直為令郎尋找道侶,不知找到了否?」
聞言,周圍不少人都偷偷看了過來。
誰都知道,東境境主心比天高,同時他又是一方大境主,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兒東境少主,是他與他妻下境境主長女所生,天賦中上不說,相貌也好,地位更是二十七境所有人都不能比。
東境境主很早就對未來兒子道侶挑剔起來,他認為道侶不能比他兒差,同時又要嫁來事事聽他兒話,還要溫柔賢惠,卯時就要起來請安……如此一堆苛刻要求。
以前上境鯤鵬族長子與他兒交好,身世倒也匹配,後來他攔了一道,說了條件。
鯤鵬族長子脾氣也就是差,聞言不但要和他兒一刀兩斷,甚至還在沒人處套麻袋把他兒打了個半死。
東境境主自然是氣不過,帶人去鯤鵬族理論,哪曾想鯤鵬族族長也是蠻夷之輩,竟招了上百隻鯤鵬差點把他打得命留在那兒。
自此,他恨極了鯤鵬一族,他東境也不容一隻鯤鵬來!
後來他繼續為他兒找道侶,然而卻無人願意找他兒了,還放言嘲諷道:「若條件真能比得上,誰還能看上你兒?」
東境境主氣得不行。
聽到北境掌事者這番話,他氣鬱道:「條件如我兒的本就不好找,我去何處找?」
北境掌事者神秘一笑,悄聲道:「你看,溫掌門的師弟不是剛找回來了?這身份還配不上嗎?」
東境境主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要不去提親?」
東境境主心裡憋了口氣,他的確揣著明白裝糊塗,很早就有占便宜的心思,但他又不蠢。
他若是敢開這個口,他怕不是得被捅上九九八十一劍,靈魂燒的一乾二淨,他兒也得被凌遲掛城牆上,最後整個東境也得被一把揚了!
他臉脹紅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這不好提。」
「這怎麼不好提?你若是誠心,溫掌門豈會看不上?何況你不是說你兒無人能比,世間少有人能配得上?」
東境境主:「小師祖太厲害了,我們不敢冒犯。」
「怕什麼,你不是說你與你妻好相處,會好好對待兒子道侶?」
東境境主心裡一涼。
說真有那日,哪怕是他兒不聽話,不願給小師祖當腳蹬用,怕是溫掌門都要過來把他們全家屠門了?
他終於認輸了:「是我兒太差,相貌一般,天賦遠遠不及,他們是雲泥之別,我們也不配,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