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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樣貌都年輕,但氣勢是無法騙人的。
那位白衣仙人無論是年紀還是修為,都是紅衣仙人的無數倍。
妃嬪們笑聲悅耳,她們一邊偷偷打量胥朝起二人,一邊又不忘記討好皇上。
有些妃嬪得了寵幸,竟讓皇上親手為她剝了只蝦。那妃嬪眼都亮了,連忙謝恩,剝好的那隻蝦都捨不得吃。
有皇子也使出渾身解數,將近日的文章連背了好幾篇,還親自來為皇上斟酒,最後哄得皇上開心,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那皇子驚喜過望,下去時腦袋都不敢亂晃。
就在這時,胥朝起將一直摸他腦袋的手掌推開。
師兄的手勁太大,質感又沙,他的頭髮都被摸下來幾根了。
皇子:??
剛被摸完的頭一下子就沒那麼舒服了。
溫朝夕低聲哄了哄,還為他夾了幾筷子的魚肉,又親手剝了二十來只蝦,胥朝起這才將偏過的腦袋端正,離師兄近了些。
妃嬪:……
剛賜下來的蝦一下子不香了。
眾人眼皮顫了顫,不少妃嬪撇過頭抿唇。可台上的燭光不暗,眾人依舊無法避免看在眼裡。
胥朝起動起筷子,只吃蝦肉魚肉螃蟹肉,一點素菜都不想吃。
溫朝夕為他夾了幾塊青菜,可胥朝起低頭往嘴裡撥菜的時候,故意忽略青菜。
直到溫朝夕不願意為他剝殼了,胥朝起這才勉為其難地夾了一筷子素菜。
為此,溫朝夕又為他剝了幾隻鮮嫩肥美的大蝦,還有一些難剝的果子。
妃嬪們:……
今兒的這蜜棗怎麼這麼甜?齁得人只想喝水。
宴會舉行了大半,中間的歌舞早就換了幾十種。
眾人皆有些睏倦,但一想到今日場合非凡,便只能忍著困意,繼續硬撐著。
每當皇上看來時,無論是妃嬪亦是皇子公主皆要強顏歡笑,裝作樂在其中。
正當他們收回目光,餘光卻瞥見了台上的胥朝起舒適地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隨後靠在了溫朝夕的肩上。
妃嬪們頓了頓,卻見溫朝夕身形停得比以往更加穩,像是要讓身邊人睡好。
就在這時,溫朝夕手臂動了。
眾人的心一提,還以為是溫朝夕要將身旁人給晃醒,只見他手一伸,變出了一身厚衣蓋在了胥朝起身上。
眾人:……
回想起宮中多年忐忑,即便自己千百遍討好皇上,也未見皇上給自己一絲暖意。偶爾皇上多問一句,便會欣喜不已,從而連忙說著不用,生怕惹了麻煩。
他們知道自己的討好本就不純,可本就夫妻一場,誰又不想讓夫君多關懷一下自己?
有人取出了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又甜又酸,牙疼得厲害。
大殿內觥籌交錯,皇城內早已進入深夜,更夫敲著鑼,鑼聲在深寂的磚牆間迴蕩。
此時的一間密室里,布了八個陣法,皆是阻止修士窺入。
林之潭對著水鏡行禮,沉聲說了近日之事。
水鏡里,隱約透著一個人影。
那人坐在太師椅上,眸色幽深:「抓了行兒?還將那兩個修士迎入宮中?」
行兒便是五皇子的小名,五皇子其名戚逸行。
那人頓了頓:「你可有探過人間君王為何要迎那兩個修士?」
林之潭彎下腰,手掌蜷了蜷:「屬下不知,宮女太監里的嘴極嚴,無法套出話來。」
那人微思片刻,手邊的香爐生著煙氣,他手執茶杯抿了一口:「想來應與映天宗有關。」
「家主。」林之潭低聲喚道。
家主放下茶杯:「人間帝王身負天地氣運,若有一個皇帝外孫,能助我林家速速崛起,百年昌盛。行兒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不能放棄。」
「是!」林之潭應答。
家主「嘖」了聲,輕思,猶豫了許久才不舍地取出了一枚傳音石,往水鏡一拋,恰好扔到了林之潭手上。
此傳音石與尋常傳音石不同,上面刻著金紋,其意是一方面有了特定的聯絡之人,另一方面是可以映出人的影像。
家主揉著眉心,頗為肉疼:「當初虞家欠了林家一個人情,憑此傳音石便可讓虞家幫我林家一個忙。
那虞家小少主如今成了映天宗少宗,除了長宗外,便是他主事。
到時你先用傳音石與虞少宗說通,再潛入皇宮裡將虞少宗的影像投給二人看。
我就不信虞少宗在此,他們還敢不聽命令,與行兒為敵?」
「是!」林之潭壓抑了許久的臉上總算多了笑意。
第70章 小曜回歸第七十日
宴會的這一夜下了雨, 白日又晴空萬里。
大殿外的草葉垂下,雨水順著紋理滴入到泥土中。
小公主又來找胥朝起說話了,這次他們默契地沒有說前太子之事, 反倒是聊了些輕鬆的話題。
筆尖落於白紙上留下墨痕, 胥朝起畫了個符印, 又在旁邊標註。
小公主看著胥朝起的字跡,桃花眼眨了眨, 不禁讚嘆:「您的這字寫的真是好, 仿佛曆經萬事。」
胥朝起聽到讚嘆, 眸光雖沒有離開紙面,卻也彎了眼:「我是臨摹我師兄的字跡, 他的字才是世間一絕。」
「您師兄?」小公主目露好奇。
胥朝起一頓,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沒有告訴旁人自己與師兄的關係, 於是抬起眼眸笑道:「溫掌門就是我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