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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這白鯤最美,要是上面帶點火色紋路更好看。」
「對呀,說不定這白鯤還是族中第一美魚,它們是嫉妒白鯤!」
一聽火色紋路,黑鵬哪兒還有不懂?
這群仙鶴分明是見過那孽障!
小魚聞言開始抖動,它在礁石里拱了拱,淚珠混合著海水。
黑鵬們氣結,一群無知之輩!
大黑鵬手指顫抖指著它們:「白鯤是不祥之兆!」
仙鶴們嘰嘰喳喳。
「誰定的不祥?話都由你們說不是?我看你們才不祥!」
「呀!怪不得我的靈草被偷了,原來是碰到這兩隻傢伙,真是不祥呀!」
其中一隻仙鶴故意歪倒,靠在了另一隻仙鶴身上:「呀!都是你們倆太不祥了,害得我都摔倒!」
「哼!怪不得我太太太太爺爺三百歲就早死,原來是提早感知到你們的厄運,真是晦氣!」
「趕緊滾!」
小魚咬住嘴唇,它拼命往縫隙里塞,想要壓住哭腔。
王宮裡的勢單力薄似乎成了過去,它也終於有了幫它說話的生靈。
畢竟是南境,黑鵬不敢輕易動手,只能惡狠狠瞪了它們一眼,讓它們好自為之。
仙鶴們嗤笑,它們才不信這些,它們在出山時靈獸道君就和它們說:[不祥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更何況,那兩個憨憨知道是誰收養了所謂的「白鯤」嗎?
仙鶴們沒忍住笑了。
黑鵬們走後,小魚顫顫從礁石里爬出來,身體越變越大。
它從自己的兜里翻出了零花錢分別裝進了十來個紅包遞給了仙鶴,讓它們去買靈草。
仙鶴們意思意思收了兩三個,挑眉道:「呦,魚哥你這不行呀!怎就這兩個小毛頭就把你嚇住了?」
小魚垂下腦袋,眼角有淚水在晃。
「得了,魚哥,我看它們加起來都沒有你一隻厲害。下次要敢來,你直接變大,一尾巴抽飛它們!」
「聽到了沒有?」仙鶴用翅膀戳了戳它。
「唔。」小魚望著地面,點了點魚頭。
海浪翻滾,海鳥在水面越過,黃昏留下倒影,胥朝起和師兄也回到了仙宮。
寢宮,明燈亮起。
胥朝起靠在師兄懷裡,他們腳下有大陣亮起。
胥朝起仰頭問:「師兄,你可能度過這陣?」
溫朝夕為他將碎發別的耳根,低眸道:「師兄能。」
夢中的七情六慾又在能抵過現實里活生生的人。
夢為假。
他彎腰下巴貼在胥朝起面頰……小曜為真。
夢裡的都是妖孽。
胥朝起彎眼一笑,跌入夢中。
隨著五感漸漸清晰,他走在一條布滿屍骨的路上。
每一步都帶著血腳印,他的記憶逐漸模糊,而此時腦海中的記憶他又辨不清。
胸口間藏著一股戾氣,他仿佛不是那個熟悉的他。
一步一步……他先是看到了一個王座,那王座很高,上面的權利讓人嚮往,腦海中的慾念仿佛壓抑不住了。
他眼神渙散,朦朧。
權利?不!
他大口喘息,走過去一腳將王座踹開,繼續向前走去。
漸漸地,他看到了一圈身穿白衣,面容憐憫的人們看著他,他們張口閉口在念叨,嘴中動不動念著「善」。
怒!
他眯著眼睛看向那些人,片刻後從他們身旁離去,再沒有提刀相向。
緊接著一片白光閃過,那是多麼美妙的畫面啊,無數的花草,耀眼的明日,山川河流,白玉欄杆,一群人在裡面舉杯暢飲。
妒!
兇惡之意浮了上來,胥朝起望了他們許久,最終冷靜走過。
一路上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場景,不知為何,心中的慾念卻越來越低,他漠視著這一切,同時又焦急地尋找著什麼。
直到……
狠戾之氣在他眼底漸漸褪下,他的瞳孔倒映出一白衣墨尾之人。
「唔?」鳳眸眨了眨,他走了過去。
「小曜?」對方輕笑,溫柔地喚著他。
他眼眸彎了彎,走近那人。
方才的他明明兇狠至極,此刻卻乖得不行。
他湊近幻影,卸下了他的一身尖刺,朝那人懷裡撲去。
他最終輸在了愛欲上。
就在他抱住那人的一瞬,忽然,他的衣領被捏住。
胥朝起頭皮一緊,忽然清醒。
師兄抱著他,垂下的眸子中神色不明,卻笑著對他道:「小曜怎就被這妖孽勾住了?」
胥朝起:!
「連師兄都分不出來?」
胥朝起:……
他垂下腦袋,慫得不敢說話。
第92章 小曜回歸第九十二日
當夜, 胥朝起就被狠罰了,寢殿明珠持續到深夜才漸暗。
晨曦照入屋內,胥朝起又虛又軟, 聲音沙啞無力。
按理說今日是最後一日擺攤,有始有終為妙,可胥朝起實在提不起力氣, 只能在昏睡中作罷。
他「嗚咽」貼在師兄懷裡,腦袋蹭了蹭, 討好對方。
溫朝夕吐出一口濁氣,粗糙溫熱的大掌覆蓋胥朝起的半張面龐,他彎下腰貪戀地吸咬了對方臉頰一口。
「嗚……」胥朝起眼角滲出了淚,但還是乖乖讓咬。
溫朝夕低笑了聲,也就這時能乖些,等醒了之後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