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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東南下境境主也把他當心肝看,從小各種靈藥供著, 他八歲那年便已是練氣大圓滿, 為此,東南下境境主把他向二十七境炫耀得人盡皆知。他爹更言, 以他兒之資, 將來未必不能讓東南下境擴大幾倍。自然, 這話也同時惹得東境與下境不喜。」
胥朝起聽出了門道,於是往深了問:「他當真如此天才?」
宋水清壓了壓聲,湊近胥朝起悄悄道:「據我所知,我也就是兩日嗑一次丹,他倒好,每日把丹藥當飯吃。而且他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養出這個聲名在外的兒子,沒少掠奪他人機遇,他爹甚至還將他人修為抽出來,送到他兒體內。至於更壞的事,我也就打聽不到了。
不過你要小心他,他的修為雖說摻著水,但到底也還有天賦。怕是金丹之下,少有與他能交手之人。」
胥朝起眸色深了深,笑意不減,他也是明白了。
他向台上走去,周圍的喧鬧聲更響,顯然關注這場鬥法的人極多。
他的耳邊傳來風聲,緊接著一切聲音變得扭曲且越來越小,他聽到有人沉著聲問:「如今還有退路……」
「不退!」胥朝起一口回絕,他抬手點起了符紙,那聲音被符紙的煙裹住,漸漸被揉碎在空氣中。
聲音臨湮滅前,他聽到了成年男子壓抑著的怒火。
他走到了鬥法台上。
鄭木堂衣冠楚楚,見到胥朝起時,眼神有些詫異。他不覺握緊手中寒槍,眼中多了一抹敵視與探究。
而此時,因鄭木堂要與人鬥法,二十七境有不少大能也打開了光幕,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天驕是何等天賦,何等本事。
眾人望到了那台下一角的玄衣青年,一看是符修,頓時啞笑。
本來還想看看這鄭家小子耍威風,沒想到鄭小子運氣好,遇到了一符修,怕是兩招之內就能結束鬥法。這鬥法也甚無趣。
說起符修,眾人不由想到符修還有陣修還能留在百年大比的緣由。
眾人的眼神有些複雜,他們雖敬重溫掌門,但所謂的萬年前星辰估計只是溫掌門在落魄之時對一個人的高看。
萬年前的映天宗也僅是個無籍小派,能出一個溫掌門就已是得天之幸,若是再出一個類似溫掌門的天驕,怕不是得用完畢生氣運?
眾人說說笑笑,心中皆認為是溫掌門將此人不停美化。
而少數大能卻在看到胥朝起時頓了頓,眼中露出了遲疑與警惕。
此人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
西境境主也是在光幕前看著大比,他看到胥朝起時的心情與眾人遠遠不同。
這、這真的就是溫掌門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
怎麼就死了這麼多年突然就活了?還與自家傻兒子成了朋友?
他想到兒子之前一直提醒他,讓他不要忘記引薦胥朝起。他突然沉默,恨不得回去扇兒子兩下。
還引薦這位?這位能幫他引薦引薦就不錯了。
鬥法台上,二人一南一北站好,台上所受到的目光遠是平日的無數倍。
台上只有透明的結界,風依舊能流入結界中。四周是廣闊藍天,讓人心情通暢。
胥朝起站好,收腹挺腰,一身玄衣熨貼穿在身上。他下巴微仰,俯視的雙眸映著鄭木堂的身影。
他的髮簪有些鬆了,但他心神不在此,雙目看似鬆散,眼底卻藏著一股韌勁。
就在這時,鄭木堂舉起了寒槍,他向空中劈去,一道龍影在空中翻滾,以雷霆之勢撞上胥朝起。
胥朝起抬唇,他連身形不動,就連眼皮也只是微抬。他手向上一揮,一沓符紙飛了出去將氣龍捲住,硬生生絞死。
這一幕太輕飄飄了,等許多大佬反應過來後速速向光幕看去。他們目光追隨符紙,強烈的好奇心讓他們想知道絞死氣龍的到底是何符?
鄭木堂猝不及防,他緊握手中寒槍騰空而起,寒槍劃出數道招式,每一招都在刺向胥朝起。
胥朝起手向前一揮,竟拋出了十來塊靈石。幾張符紙飛了出去將靈石連接,一道結界竟在他四周升起。結界看似輕薄,然而任鄭木堂使出全身力氣也無法將結界刺穿。
天上大能們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們驚愕地看著結界。這是何結界?為何與他們見過的不太一樣。
他們又看著胥朝起行雲流水地布置,內心愈發錯愕。如此熟練得心應手,當真僅是個金丹弟子?
胥朝起又現場改動了幾塊靈石,結界陣勢一變,附上了兇殺之意。鄭木堂每一招攻來,皆會被反饋回去。
一時間,鄭木堂身上多了幾道由自己劍氣造成的傷口。
好幾個大能當場站起:「此人厲害,精通符陣雙道,還能當場悟陣。若不是他入了映天宗,我都想收他為我的親傳弟子!」
「著實厲害,小小年紀,前途無量。」
暗處,東南下境境主險些將手下椅柄捏斷,他緊緊抿唇,目光狠戾溢出。
他兒是眾所周知的天才,但在此人面前,卻宛如一剛會跑的孩童,被戲弄得團團轉。
他閉上雙目,將戾氣收下,是他兒技不如人。
但……此事也不能輕易了結。
鄭木堂打鬥了許久,力氣也漸漸耗光,他喘著氣,眼神如同餓狼一樣盯著胥朝起。
胥朝起的頭髮越來越鬆了,直到髮簪掉落,他將其接住,放入了儲物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