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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知道溫掌門的身份有多高,也清楚一國之君的身份對他們算不了什麼,因而說話起來便沒了顧忌,也敢去聊一些皇室之事。
就在這時,胥朝起將話題扯到了前太子身上。
小公主神色變了變,眼底有微光浮過,欲言又止。
她思量片刻,便甜甜一笑,柔聲道:「皇叔確實是我皇家辛秘,不過我也不知道太多。」
胥朝起敏銳地捕捉到「皇叔」二字,看來前太子是要比當今皇上年紀要小了。
小公主開始回憶起來。
「自我記事起,無論是皇宮還是天下,皆不能提皇叔。我知道皇叔是在母……是在宮中的一個箱子裡發現了一些畫像,字跡。」
小公主略有失神,緊接著她總喝水,額頭也冒了些虛汗。
她斂眸,淺淺笑道:「我看了那個畫像,應該是皇叔的,長得非常清秀俊美。字跡……也極好,就連丞相太傅們也比不上。」
她喝了一杯茶水,低聲道:「只是我不確定他是誰,父皇又整日繁忙,我只能拿著畫像去問母后。母后說那人是皇叔,也是前太子。
後來等父皇閒了下來,我便又去問了父皇。
我很景仰父皇,我覺得……皇叔再好也比不上父皇,便當著父皇的面說了皇叔的壞話。
那是父皇唯一一次訓斥我,還將我關了一天一夜。」
說到這兒,小公主抬起頭面色蒼白:「我查了典籍,皇叔是因寢殿不小心失火而亡,那時他才二十出頭,是人人稱讚的好儲君,可惜英年早逝。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當初不該如此說他。」
胥朝起見狀,遞給了小公主些糕點,輕聲安慰。
小公主心情平緩下來後,重新恢復了笑意。
天色不早了,小公主向他告辭,並告訴他晚上還有一場宴會。
胥朝起點了點頭。
過了不久,師兄回來了,胥朝起趕忙抱了上去,懷中也多了一抹涼意。
身上爬著這麼大一個人,溫朝夕無奈的將對方單手托住,同時又摸了摸對方柔順的腦袋。
胥朝起仰頭,不禁道:「師兄整日摸我,頭髮都快被師兄摸下來了。」
溫朝夕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眸。
宮人端來了一盤葡萄,溫朝夕坐在桌邊,白淨的指尖將葡萄皮剝下來,又用法術將籽推了出來,餵給了胥朝起。
胥朝起起初還乖乖吃,後面便皮了起來,抿了師兄的指尖。
軟熱的觸感將手指包裹,溫朝夕指尖酥麻。待手指取出來時,已忍不住蜷在掌心。
溫朝夕瞥了他一眼,道:「故意?」
胥朝起沒有回應,而是將腦袋探了過來,抿了抿師兄的唇角。
柔順的墨發下,濃密的睫毛卷翹,耳根微紅。
溫朝夕終於忍不住,輕嘆了聲,將懷中之人壓下,吻了個遍。
空氣逐漸燥熱,胥朝起墨發散落在背上,腦袋枕著師兄的胸口將小公主來時的話說了一遍。
「她說話時極為心虛,半真半假,應當還藏了些什麼。」
師兄「嗯」了聲,很快夜幕降臨,他們也要去參加宴會了。
剛一出殿門,便聽到了齊齊的參拜之聲,胥朝起抬起頭,只見一明黃色身影朝他們走來。
皇上先是拜見溫朝夕,這次竟也想起來問候胥朝起。
胥朝起有些驚訝,皇上笑容淺淡。
因他們人生地不熟,皇上竟屏退了僕從,親自來迎接他們。
石子路上早就有人來開道,皇上先是笑談起來:「溫掌門與胥仙人既然來了皇城,應告訴吾身份,吾也好早早準備接待。」
溫朝夕話少,便是由胥朝起來與皇上對談。
胥朝起笑道:「皇城風土人情不錯,我們也想再次多閒逛一番。」
皇上一聽,便忍不住得意笑了:「多謝仙人誇讚,治理皇城也廢了吾不少心思。如今這皇城內可不僅僅只有凡人,還有不少修行之人來此做生意,我這國庫里也堆了不少靈石了!」
胥朝起一聽,「哦」了聲,笑道:「那這皇城豈不是人人嚮往?怕是每年光稅也收了不少?」
皇上哈哈大笑:「不多不多,離租金還差些。」
此話剛一出來,皇上意識到了什麼,笑容微微凝固。
胥朝起得到了要聽的話,眼睛都笑彎了:「您所說極是,皇宮外租金不少,越接近皇宮的租金越高,最貴的一家店一年下來都快有三萬兩了!」
皇上:……
他拱手,乾笑道:「那邊先恭喜溫掌門與胥仙人了。」
胥朝起笑眯眯道:「還好,幸好有皇宮照應,才讓這租金能高些。皇宮的租金自然沒有外面那麼高,我回去撥算了一番,百年下來大致是兩百萬兩白銀,五千斤……」
皇上雖早有準備,但一聽這話,太陽穴還是忍不住跳起來。
如此多的錢,他的私庫,只能從國庫出,如今怕是得把半個國庫都給搬空了!
皇上搖了搖頭,卻依舊恭敬俯身:「租金早已準備好,明日便讓人抬來給仙人。」
腳步聲在御花園中迴蕩,月光在周圍的草木里撒下一層柔色。
就在他們路經一片樹林之時,空氣中隱約傳來一些不雅的聲音。
皇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