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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神色錯愕:「生都生了,又想起殺?真是荒謬。」
同伴聳肩:「只能回去稟報神君們,將當年所賜收回來。」
那人嘆息,而後與同伴消失在中境。
南境仙宮。
天微雨,小魚暢快在雨中翱翔。
胥朝起又在偷懶了,他裝作自己太過勤奮好學,磨到腰了,要師兄幫他揉。
溫朝夕望著對方畫了一半的符,雙唇微動,無奈搖頭。
見對方爬了過來,他低眸,輕聲道:「小曜可得儘快修煉,到時與師兄一同飛升。」
胥朝起剛趴在師兄的腿上,聞言,他抬眸,神色猶豫:「飛升天界,師兄是否要與那近百善神一同謀事?」
「嗯?」溫朝夕手掌微頓,低沉磁性道:「善神就是這樣。」
胥朝起垂下腦袋。
溫朝夕的手懸在空中,又過去揉了揉某人的腦袋,輕柔道:「小曜放心,無論去哪兒,師兄都不會讓你受委屈。」
胥朝起無聊,扯了扯師兄的腰帶,被溫朝夕用大掌拍了下去。
過了不久,鯤鵬一族終於來人了。
來者是鯤鵬族的祭祀,據聞鯤鵬王太忙,無法抽身。
祭司折騰了好一番,才將兩隻大「黑魚」撈出來。
他詢問一番,這才知道了白鯤之事,於是忙問虞承洲,可曾見過南境內的一隻白鯤?
虞承洲自然知曉對方說的是什麼,也不打算掩下此事,而是有興致道:「我知你們有恩怨,只是那白鯤如今已成他人坐騎,莫不成你們還要與白鯤主人對峙一二?」
祭司當然不敢交代真實原因,只是含糊道:「我族已萬年未誕下白鯤,白鯤生來不祥,怕是……會給我族留下大患。
還望虞少宗告訴在下白鯤的主人身在何處,我親自去那位商談。」
虞承洲多看了祭司一眼,唇邊含著笑意,讓對方跟上。
祭司心頭一顫,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路上,虞承洲邊走邊問道:「奇哉怪哉,我閱覽萬書,為何從未見過有哪本書說白鯤不詳?」
「這……」祭司看虞承洲踏上的天梯,遲疑不敢上前,嘴上答道:「這是我族中秘典,已有了萬年歷史,外界自然不知。」
虞承洲掃了對方一眼:「跟上吧,白鯤的主人就在上面。」
祭司顫抖踩上天梯,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傳說。
據聞溫掌門在與天同高的仙宮裡,那裡與地面由天梯相連。
他望著這天梯,愈發慌張,終於忍不住問道:「虞少宗,這……白鯤的主人不會是傳說中那位?」
虞承洲恭敬地向上邁去,隨口道:「那倒不是,它的主人與我一般年歲。」
少宗是一個門派的威信,犯不得在這種事上騙他,於是祭司鬆了口氣,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一路上他與虞承洲閒聊,多半是他討好對方。
終於,他們走到了天梯最上。
虞承洲先是大拜,也不知在低喃什麼,過了半晌,他們面前的結界也未打開。
祭司詫異,是何人值得虞少宗大拜?
還未等他思考,結界打開,一紅衣青年走了出來扶起了虞少宗。
胥朝起見人大喜,虞承洲附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胥朝起臉上笑意變淡。
他瞥了祭司一眼,讓兩人進來,轉身道:「我的確是小魚的主人,只是小魚是我的家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它給你。」
聽了一會兒祭司才意識到胥朝起說的小魚就是白鯤。
聞言,他眼底划過一抹狠色,又裝作和善拱手道:「小道友見諒,白鯤不僅是我族的不祥之兆,若將它放出,對整個世間都不利。
不如這樣,小道友在這白鯤身上花了多少錢財,我鯤鵬一族十倍奉還。」
虞承洲扯了扯唇角,又極力扯回來,裝作一副端莊穩重的模樣。
胥朝起冷哼,見祭司不停說賠償,甚至加價到了二十倍,言語內外還透著一股威脅。仿佛胥朝起不將白鯤交出,就是天地間的罪人。
「小道友,那三十倍如何?」祭司笑眯眯道。
胥朝起冷笑,取來一張白紙寫下單子,扔了過去,但是從始至終他都未說要做這場交易。
祭司心滿意足了,舉起單子看了起來。
隨著上面的字映入眼上,祭祀的笑容收斂,而後茫然。
他將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上面只有短短几行他認識,而那些東西都是他族中奉為聖寶,王都捨不得用之物。
天水……三十噸?!!
祭司驚得眼眶睜大,這怕不是在當水喝?!
他又看到一行。
斬仙花,他平日練藥都捨不得放一瓣。
這是……十畝??
祭司險些從凳子上掉下去,這莫非是在造假?絕對是在造假,世間除了溫掌門,何人有這財力?
他又看到了一行。
這蘊靈石……是何物?後面標了三百斤。
祭司陷入迷惘。
就在這時,他的手旁被扔來一塊乳白色的石頭,上面靈氣四溢。
祭司乍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後眨了眨眼,望著這塊比鵝蛋還大的乳白色石頭,漸漸地他瞳孔緊縮。
大腦嗡鳴。
他的手掌一直在顫,顫了能有半刻鐘,嘶啞問:「這便是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