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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朝起仰頭看向師兄,問:「師兄不能照顧好我嗎?」
此話看似平平無奇,山上卻有風了。
「嗯?」師兄聲音沙啞。
他緩了許久,將目光挪去遠方山巒。
「師兄能。」
胥朝起興奮了,眼眸唇邊都是笑,他心如擂鼓,感受著夜風,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趁著天黑,他悄悄湊上前小心翼翼吻住了師兄的唇角。
心臟險些從胸腔里跳了出來,他向邊上挪了挪,師兄沒有攔他,他的腰也直了起來。
他的唇剛蓋上了師兄,還沒有兩息,眼前頓時一黑,他被壓在了草坪上,檀木香將他裹住。
對方吻他時帶著強勢與狠硬,胥朝起喘不過氣,一時間被親懵了,雙目呆滯。
第39章 小曜回歸第三十九日
蟬鳴聲漸漸褪下, 胥朝起脖子流下汗水將衣襟打濕。他因喘不上氣面頰通紅,雙目朦朧又呆滯。
將近一個時辰,映天宗的燭火都熄了, 空氣轉涼,嫩綠的枝葉上懸掛著露珠。
溫朝夕終於拾起了腰,他收住了眼眸里的晦澀。
胥朝起後腦勺貼著師兄的手掌,眼皮睏倦, 睫毛上懸掛著水漬。他已經沒了一點力氣,癱軟地如一團軟泥,嘴唇也腫了。
溫朝夕解下腰帶,溫暖厚實的外袍將胥朝起裹住,他被橫抱了起來。
胥朝起渾身發軟連手指頭也抬不起來,只能四肢垂下窩在師兄懷裡。
胥朝起被送回了房間, 衣服是師兄幫他脫的。
以往胥朝起習慣躺平,任由師兄幫自己穿衣解帶。可今日他哪怕是昏昏欲睡, 累得不行,也要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攥緊衣領,不讓自己露出一縷肌膚。
被溫朝夕念了這麼多年的天才,又怎麼猜不透老男人的醃瓚?
溫朝夕眼含淺笑,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解開胥朝起腰帶, 他耐心幫對方脫下外衣,期間莫說看穿著裡衣的身子, 就連脖頸也沒看。
他收好衣服, 掩好被角便轉身離去。
溫朝夕走在院子裡, 小魚在冰涼的水中晃動著尾巴, 水面泛起漣漪。
它好奇地彈出魚腦袋, 忽然一把靈氣磅礴的蝦米掉入水中, 這股味道比它之前吃的魚肉更香,比乳白色石頭靈氣更盛!
小魚驚喜地瞪大魚眼,怎麼突然加餐了?難不成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溫朝夕餵完魚並沒有回房,月光將暗夜下的深藍色雲彩照出了形狀。
他獨自一人去了煉器房,神火將煉器房照了一夜,火光照亮了半片山頭,一直有祥雲聚於房頂,看來他不止練成了一件法器。
臨天亮時,他又去了煉丹房,丹鼎燃了三四次,空中結成了一片片丹雲。
他將東西收好,裝了不少瓶子,這才離開。
溫朝夕早上煮了清淡的肉粥,又弄了胥朝起最喜歡吃的魚蝦。
其中一道菜最為繁瑣,需要幼蝦身上最嫩的肉,每隻蝦只取一粒米大小,然後用靈泉水蒸七七四十九息,再取出來用靈米打成的粉包裹,放入淡湯中煮一會兒,直到小肉丸變得清透,再將粉打開,蝦肉取出,仙黃菜包裹,再用天水一澆,這道菜就好了。
他將菜端入院子裡,再將最複雜的那道菜放到小曜常坐的位子前。
房內,陽光照在了胥朝起的臉上,他聞到了香味,睫毛動了動,這次悠悠轉醒。
嘴角的疼痛讓他「嘶」了聲,記憶湧上,他望著房梁呆滯,手指顫了顫,提起被子將自己蓋住。
他下床後先給自己洗了個澡,本想隨便披身衣服濕噠噠出去,可又想到夢中與昨夜的師兄頗猛。
猶豫片刻,他將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頭髮依舊濕漉漉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正好,他剛坐到桌前,身後就傳來腳步聲。他的頭髮被棉布蓋住,頭皮不禁發麻,然而師兄只是簡單地幫他擦頭髮,甚至比以往更懂分寸,這讓胥朝起興奮之餘失落感也隨之而來。
他縱使歇息了一夜,身子依舊疲軟得不行。他懨懨地拿起勺子,剛小心抿了口粥,敏感的嘴唇比以往更容易感到燙。
視野被陰影籠罩,帶有粗繭的手指碰到了他的雙唇,他感覺嘴上涼涼的。
師兄耐心地幫他將腫了的地方抹了一遍,胥朝起感覺空氣有些燥熱,他面頰有些紅,不自在地向後靠了靠,後腦勺又被抵住,他腦海「噌」地一聲,然而師兄只是單純幫他抹藥。
好奇的雙眸向上看了看,濃密的睫毛翹起,他夾了口菜,好看的鳳眸動了動,嚼得慢了些。
好在師兄今天做的菜非常好吃,胥朝起吃了會兒筷子就夾得快了,他最喜歡面前的這道菜,菜被他吃得一乾二淨,險些連湯汁都要倒入碗中。
溫朝夕見到這一幕,唇邊多了一抹淡笑。
吃完飯後,溫朝夕將一塊熟悉的涼玉遞給胥朝起,此時胥朝起已經看不清楚涼玉的品階。
他用神識探入涼玉:「陽景已經這麼厲害了?!」
「嗯。」
大比結束後留給弟子五日歇息的時間,胥朝起自那一晚差點被師兄親暈過去後,第二日和第三日他還有些矜持,知道將衣服捂嚴實。
然而是他自己疑神疑鬼,將師兄想得太急狠了。師兄寵他愛他,又怎真的捨得對他下狠手?
他不禁懷疑,那一夜是不是他記錯了時辰。或許是他凡體,喘不過氣,所以才會覺得時間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