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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上有一股氣。」
「何氣?」
「像是死氣,有此氣讓他們修為大增。若不是有掌門鎮守正道,怕是正道早已淪陷。」
說到掌門,眾人停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掌門……」
一峰主訓斥道:「你們在亂想什麼?掌門為正道之首,必然會被正道剔除妖邪。何況有小師祖在,掌門即便是為了小師祖,也會為正道壓制魔族!」
一說到小師祖,眾人吐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小師祖還活著,如此我們的心便可放下,這魔族即便是鬧得再大,應該也是翻不了天的!」
胥朝起聽到後,眼眸晃了晃,抱緊了小魚。
他朝遠方看去,隱約看到前面出
現了滔天的黑氣。
他一時疑惑,揉了揉雙眼,黑氣還在。
「小魚,你可見到前面的黑氣?」
小魚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明明它的眼前一片清澈,哪兒來的黑氣?
胥朝起察覺到不對,又朝四周打量,只見遠方又出現了十幾道黑氣,他一一指給小魚看,小魚卻越發茫然,明顯他們看到的不一樣呀!
胥朝起有些恍惚,腦海突然湧現了些光影,只是還未等他回憶,光影就消失了。
「嗯?」胥朝起揉了揉腦袋,腦海卻一片清明,不知為何他比之前有精神了許多,身體也有力了。
他實在不知緣由,便只能將此事拋下,與小魚回了仙宮。
今日峰主們的話在胥朝起腦海一直迴蕩,他一回去就將此事告訴了師兄。
師兄一邊剝蔥,一邊有條不絮道:「魔族這件事師兄知道,他們是想要逼師兄罷了。」
胥朝起心裡一緊,剛想說什麼,鍋中的油熱了,溫朝夕將蔥切成小段下進油鍋里,放了些剝好的蝦仁開始翻炒。
溫朝夕見胥朝起閒著,就給了對方一碗自己新做的肉凍,讓胥朝起先墊墊胃。
胥朝起舀了一勺,涼涼的、鹹鹹的,還很鮮美。
他眯了眯眼,見師兄這般鎮定便道:「難不成師兄真……這讓正道如何看師兄?!」
溫朝夕讓胥朝起把醬油拿來,自己往裡面放了鹽,等醬油下鍋後,溫朝夕望著鍋中蝦仁的顏色,輕輕說:「小曜不必擔心,一些事情並非是非黑即白。」
「唔?」胥朝起看似不解。
蝦仁被翻炒了一會兒,終於出鍋了,溫朝夕將蝦仁倒進盤子,自己轉身去水池邊淨手。
他平靜開口,聲音沉穩磁性,讓人耳朵顫了顫,不禁沉醉。
「正道自詡正義?莫不成真是正?正字太過絕對,誰也不敢真擔待。」
胥朝起眼眸動了動。
溫朝夕垂眸淡笑,他低頭將手上濺到料汁洗淨。
「魔族亦是,其實二者彼此心知肚明……」
等他說完轉身,胥朝起已經趴在碟子邊,把蝦仁吃得剩一半了。
溫朝夕微微沉默,胥朝起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貪嘴。」
溫朝夕嘴上嗔怪,瞥了一眼對方,卻又取了小半盆鮮蝦重新剝殼挑鮮蝦,為對方做了更多的炒蝦仁。
胥朝起聞到香味,彎了彎眼睛,忍不住過去親了親師兄的唇角。
溫朝夕被親得眼底泛笑,他放下鍋柄,揉了一把胥朝起的腦袋。
因胥朝起這倦懶的性子,溫朝夕又捨不得打罵,便與對方約定,說是每隔一日就得勤奮苦讀,每三日得早起一次,胥朝起嘴上哼唧著答應,可到了夜裡,他的眼睛又一直盯著溫朝夕轉。
書架前擺了一個太師椅,太師椅漆黑又寬大,
香爐升起淡淡的煙氣在書架邊環繞,溫朝夕看著劍法,不時端起手邊的茶輕抿。
胥朝起抬眸,又是這本《萬道劍法》!
他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酸意,忍不住下了椅子往師兄那邊貼去。
他掀開師兄的手臂,想往師兄懷裡鑽,奈何師兄的手臂硬實又有力,他掰了半天,師兄的手穩得連茶水都沒撒一滴。
「唔。」胥朝起腦袋耷拉下來。
溫朝夕餘光瞥見了,於是放下茶杯揉了揉他的腦袋,問:「今日不是要好好修煉,怎麼又跑了過來?」
胥朝起哼唧了聲,酸溜溜道:「師兄只顧著自己看劍法,都不曾教過
我。」
溫朝夕的手微頓,沒忍住扶額輕笑:「小曜別鬧,快去修煉。」
嘖!
胥朝起更不滿意了,這擺明了是不想讓他看!
師兄不讓他看,他偏要看。於是他不管不顧,硬是鑽進了師兄懷裡。
溫朝夕捂住了他的眼,貼在他耳邊低沉道:「小曜聽話,莫看。」
胥朝起將師兄的手掰開,還仰起腦袋道:「我不僅要看,師兄也得為我講上一講,如此好書,若是不看……」
當他的目光落到上面的字時,聲音漸漸止住。
[我只是不聽話罷了,師兄便將我摁到床上……]
「唰」地一下,胥朝起的臉瞬間紅了,腦子一熱,眼睛都是燙的。
「唔。」他連忙撇過頭,都快羞得落淚了。
他推開師兄,想要下去,哪曾想到那有力的手臂將他錮在懷裡,讓他無處可去。
「小曜既然想聽,師兄便為你講吧。」
胥朝起耳邊傳入低語,弄得他耳垂髮麻,脖根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