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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皮膚逐漸光滑,眼眸也有了生氣。
漸漸地,它化成人形,坐了起來,摸著自己的面龐詭異地笑了。
魔界,魔三的手指懸著細線,正在操控著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陰陰一笑。
「堂堂正道之首竟是魔主,也不知正道的大人物們知道此事會如何?」
他的笑容收斂,眼神變得陰狠:「為何魔族不攻打下去?明明只差一步!就因為他是魔主?是魔主又能怎樣!他能幫魔界做什麼?可笑。」
手中的黑線顫抖著,控制著另一端的人偶繼續前行。
人偶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一身弟子服,裝作映天宗弟子跑進了主事的大殿。
守門的弟子連忙攔住他,人偶先是行禮,隨後臉上擺出焦急的神色。
「我有要是要稟告諸位境主,是關於掌門的大事,不能延誤啊!」
一聽掌門,守門弟子神色凝重,他們深深看了一眼人偶,轉身進去稟報。
一盞茶的功夫,一聲「宣」,壓迫感傳來,人偶硬著頭皮進去。
魔三控制著人偶剛一進去,威壓順著黑線傳到他的指尖,讓他膽顫。
上百位正道大能齊聚一堂,商量要事,他突然到來,引得眾人將目光投向他。
魔三大汗淋漓,殿內空蕩又寂靜,眾境主宗主俯視著他。
魔三腦海嗡嗡作響,跪了下來,本能地憑著意識道:「弟子見過長宗、諸位境主掌門……」
「何事?」有人盤著手中的佛珠,淡淡道。
人偶望著地面,緊張開口,原本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發出迴響。
「弟子無意得知,溫掌門八千年前已入魔,他如今是魔,更是魔界魔主……」
大殿愈發寂靜,就連呼吸聲也消失了。
眾境主聞言沉默良久,眼神毒辣地俯視著人偶,忽然大笑。
「你以為就你聰明?」
魔三腦海「嗡」地一聲。
殿內一片大笑,諸位大能互相對視,笑中帶著斬草除根之意。
一人早就看出了此人是人偶,於是嗤笑了聲,端起茶杯輕抿:「我們早就知道,就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倘若真將這位逼走,豈不是便宜了魔族?」
魔三身子一涼,不知誰說了一聲「是魔呀」,緊接著黑線斷裂,他眼前一白,失去了意識。
魔界魔三化作齏粉。
動手的那位大能伸了個懶腰,跟身旁人笑道:「我們就是裝作不知道,竟還真有人捅出來?這讓人甚是為難。」
第109章 小曜回歸第一百零九日
魔界。
有魔來尋魔三時, 發現魔三失蹤了,地上只留下了破碎的布條,布條與魔三衣服上的布料一致。
那魔將布條撿起來, 察覺到上面殘存的正道靈氣後,心裡一駭,連忙將布條呈給魔尊。
魔尊伸出纖長玉指一挑, 眼神幽幽,冷笑一聲:「自作孽, 不必管他了。」
她側過頭,布條燃為灰燼。
*
胥朝起的夢從地界開滿花就結束了, 後面的事他怎麼都記不起來。
為此, 他還嘗試多睡回籠覺, 只可惜那日夢境再無後續。
天還未亮,朝霧從窗戶飄了進來, 吹散了薰香,也讓溫朝夕眼眸微睜。
魔界之事必有蹊蹺, 魔器中混雜著的鬼氣一看就非二十七境手筆,他得好好去查一查。
他的手掌剛撐向床面, 身上暖呼呼的一團就開始「哼唧」。
胥朝起緊緊黏著師兄, 將面頰貼在燙熱的脖頸。師兄一動, 他就不滿了, 黏得更厲害。
溫朝夕閉眼靠在床頭,仰起下巴, 溫暖在懷, 比萬根捆仙索還難掙脫。
胥朝起腦袋蹭了蹭, 下意識輕吻師兄的面頰, 溫朝夕垂下眼眸, 停歇了會兒,親了親胥朝起的額頭。
隨著胥朝起趴在他胸前,蹭著他的脖頸,沉甸甸的一團讓他感到無比真實與清醒,溫朝夕的心也被暖呼呼的道侶暖得火熱。
他的腦海仿佛滾入了瓊漿玉液,讓人享受沉醉難以自拔。
他摟著胥朝起,竟抱得比對方還緊。
天亮時,他終是不舍將對方裹在被子裡,自己站在門前獨自穿衣。
外面的寒氣滲入,溫朝夕抬眼看向遠處的花圃,那裡種著一片幽藍色的花。
他轉身回屋,一邊系腰帶掛玉佩,一邊來到床邊彎腰壓低聲音:「小曜醒時可別忘記給門口的花圃澆水。」
胥朝起「嗚咽」了聲,示意自己記住了。
溫朝夕淺淡一笑,伸進被子捏了捏胥朝起的臉:「這花得午時(11點)前澆,小曜可別真睡到那個時候,連朝食都沒吃。」
胥朝起又連「嗚」了幾聲,示意師兄別說了,他將被子蒙過頭,沉沉睡去。
溫朝夕被逗笑了,笑斥道:「驕縱。」
他挽起長袖出了房門,灶房的明珠亮了許久,等飯菜香鋪滿仙宮,這才離開。
正午的艷陽照在胥朝起眼皮上,他的眼皮顫了顫,微微睜開,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掀開被子坐起,隨意一穿,就抱著噴水的法器跑了出去。
幽藍色的花有些蔫了,胥朝起拎著法器一路灑過,花瓣才勉強好些。
他鬆了口氣,揮去額頭的汗。
這花是他當初在集市上多瞧了一眼,師兄就為他種了一花圃。
只是這花甚嬌氣,不好活,需三天一澆水,還得在辰時(9點)到午時(11點)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