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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被子讓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師兄懷中醒來的舒暢,他又想著若是能日日鑽入師兄懷裡該有多好?
胥朝起又翻了幾個身,直到徹底清醒後才洗漱起床。
他將丹藥交給了季小四,幾日後季小四回來大呼此藥真妙,道:「尋常補陽丹也就能撐兩三個時辰,胥哥這藥真妙,大能說用了能撐五個時辰,用完身子還不虛!」
季小四「嘿嘿」了幾聲,壓低聲音湊近胥朝起道:「您師兄可是真有本事,想必在二十七境也是位有名氣的煉丹師。日後若有大能尋煉丹師,我保准先想到您!」
胥朝起:……
若是二十七境知道他師兄寫補陽丹的方子,他師兄怕是聲名盡毀。
因為秘境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胥朝起也暫時收了攤。
還有兩日,胥朝起與宋水清見了一面。
宋水清坐在凳子上彎腰,一邊翻著自己的儲物袋,一邊提醒道:「聚靈丹,回春丹,元嬰丹……」
宋水清每說一個,胥朝起點一次頭:「帶了,都帶了。」
宋水清又翻了翻法器:「還有生火生水的,飛行的,睡覺的……」
胥朝起繼續點頭:「都帶了。」
宋水清把自己的儲物袋翻了一圈,這才想到起哥的師兄是個顧慮周全的人,即便他宋水清沒想到,起哥的師兄也不可能沒想到。
只是……他一想到起哥的師兄,不由打了個寒顫。
二人遊逛了半日,宋水清想到了什麼,他抬頭看了看胥朝起,猶豫了半晌,終於小聲道:「起哥,你可聽說過卦道?」
胥朝起回眸:「嗯?」
宋水清緊張地摳著手指:「玄機道仙是卦道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當年為溫掌門算了一卦,只是他算得不准,把自己算死了。」
胥朝起一聽師兄,擰眉道:「算出什麼?」
宋水清搖頭,有些抗拒:「不是什麼好話。」
胥朝起止住,沒有再問了。
他回到家裡後,師兄又往他的儲物袋裡塞了些東西。
因為秘境大比快到了,胥朝起也便不再熬夜看話本了。
第二日師兄為他做了一桌子菜,胥朝起吃得心滿意足。今日是他留在家中的最後一日,等到天黑了,他與師兄坐在庭院裡。
胥朝起逗弄了會兒小魚,小魚用魚鰭抱住他的手指用魚頭蹭了蹭,胥朝起和小魚玩得好不快活。
等到空中星辰愈發耀眼,明月當空時,胥朝起仰起頭,彎眼道:「師兄可曾聽過卦道?」
師兄頷首,無奈笑道:「自然聽過。」
說吧,他取出了一個金色法盤放在石桌上,等胥朝起湊過來時,他道:「卦道可算過去,現在,將來。此法盤為天階法器,即便不懂卦道,只要學會用法盤,也能算出些東西。」
他見胥朝起對法盤感興趣,便教了起來。
「卦道有個忌諱,你得記住,不能算修為比自己高太多之人之事,不然會有反噬,修為差得越大,反噬越厲害。輕則傷殘,重則殞命。」
說拔他低眸,唇角掛著淺淡的笑:「玄機道仙便是如此殞命。」
胥朝起頓時抬起頭,驚訝道:「師兄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師兄頷首。
胥朝起又道:「那師兄也知道他算出了什麼?」
師兄再次頷首,他輕輕撥動法盤:「他所算倒也准。」
他瞧著胥朝起迷惘的雙眼,輕笑:「小曜不必知道。」
他耐心教小曜法盤用法,隨著法盤轉動,他在法盤上結印。
「師兄給法盤加了封印,若小曜所算會傷到身子,法盤無論怎麼施法都轉不了。」
胥朝起眨了眨眼,雙目清澈:「那我要是算師兄呢?」
師兄頓了頓,摸著他的腦袋,淺笑道:「無事。法盤無論怎麼算師兄,都不會損你一毫。只是有些東西不好算,小曜一時半會兒也算不了。」
胥朝起半信半疑,等他學會後將法盤收入了儲物袋,早早回房入睡。
第二日天沒亮,上千弟子來到海岸邊上了大船。
因為他們只坐兩個時辰,所以房間都是自己挑,胥朝起與宋水清兩人住在了彼此隔壁。
房內,胥朝起睏倦地趴在桌子上,大船已經起航,他窗外望著越來越遠的仙山,從儲物袋取出了昨夜的法盤。
法盤發著金光靜靜地躺在桌上,胥朝起盯了法盤許久,心中生起了一個膽大的念頭。
他將自己的手指咬破,滴了三滴血在法盤上。
他一邊轉動法盤,一邊御氣念動口訣。
他深吸一口氣,凝視著法盤道:「我想知道師兄心中……可有我?」
他說完屏住呼吸,眼皮連眨都不眨。
法盤將血吸完,緊接著金光大作,飛快轉動了起來。
胥朝起先鬆了口氣,緊接著心提到了嗓子眼。
法盤越轉越快,越轉越快,胥朝起有些頭暈眼花了。
他捂著腦袋,眼前一片模糊,緊接著失去了意識。
他所算之物本就與自己有關,法盤更容易算到。同時他以血轉動法盤,算出來的事物會更清晰,只不過這種算法算出來的結果會以夢的形式出現。
黑暗中出現了一縷光亮,胥朝起也漸漸有了意識,只是腦袋還有些暈,這讓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在夢中。
夢中的屋子很大,有幾十丈,窗外瀑布落下,水霧濺起,兩側深色的帘子輕輕搖晃,熟悉的場景讓胥朝起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師兄在天上仙宮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