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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朝起神色未變,他抬起右手在空中畫了起來,每一筆在空中凝成紅光不散。
台下驚愕:「徐承曜在作甚?!」
「這是……當場畫符?」
「畫符為何不在符紙上畫?」
台下的符道長老們也是瞬間站起,他們瞳孔一縮,隨後激動在眼中瀰漫。
「這!這未從有過之事!」
「符道今後怕是要大變了!真是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下凡!」
胥朝起虛空所畫的第一道符成型,在刀光飛來時二者相撞,白光與紅光沖天,刺眼的光芒讓台下人都看不清了。
胥朝起又飛快畫了第二道符。符紙成型的那一刻,泛著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撞了過去。
刀光胥朝起接住了,而胥朝起的符紙對面卻接不住了。
只是一招,對方被打下台,重重摔在地上。
全場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眾人呆愣,手中的動作還維持在上一刻。
兩招,一共用了兩招。
似乎有什麼被壓在南競仙台下,一股躁動感被擠壓成一團塞在眾人心裡,一直橫衝直撞出不去。
眾人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當徐承曜與虞承洲相遇,到底誰勝誰負?
是的,他們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明白了彼此如天塹般的差距。
徐承曜一定會進入大比最後一場,與虞承洲一決高下,不是魁首,就是第二。
胥朝起之資一下子俘獲了不少人的心,誰又不愛強者?更何況他走得還是最難走的符陣,這無疑給他披了一層光環。
後來的兩次比試,他亦是在兩招之內解決,他的呼聲也越來越高,許多人都開始稱他為天才。
只是虞承洲的擁護者仍然嘴硬:「虞少宗可是少宗,自他擔任少宗之位,就意味著是年輕弟子第一人。他的天賦無人能敵,徐承曜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等到比試時自然見真章!」
「徐承曜雖是厲害,但應該比不過虞少宗。」
有一大半的弟子因為少宗之名莫名信任虞承洲。自古以來,少宗都是大造化者,自然不會被隨便冒出來的小子取代。
不過說是突然冒出來,胥朝起的身份又被一層細扒。然而他們無論怎麼扒,都扒不出來。
不少人抓耳撓腮:「這徐承曜到底是何方人氏?我看他名掛在符墨山下。」
「我問過符墨山弟子,雖說符墨山現在人人崇拜他,但仍有弟子說從未見過此人。」
「怪了,難不成是憑空出現的?」
這番話自然也傳到虞承洲耳中。
落英繽紛,虞承洲砍碎無數片花瓣。他收了劍,皺了皺眉,抬眸道:「從未有過此人?」
「是,少宗。」
虞承洲抿唇,他來到湖水旁蹲下身撫過水麵,水上盪起波紋。
他又想到了那日不慎跌入泥坑之人,唇邊浮起一抹笑意。
「少宗……最後的大比?」弟子忐忑道。
虞承洲收斂了笑意,握住了腰間的劍,黑眸晃動。
「他能入最後一場,我信他。」
弟子笑道:「少宗一定能奪得魁首!」
虞承洲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
弟子怔了怔。
虞承洲雖是這樣說,但眼中升起了濃濃的戰意。
*
轉眼到了最後一日。
這一日天尚且昏黑,鐘鳴聲便在南境響起,曠古之音在海上迴蕩,似乎在回應沉睡多年的歷史。
古鐘一共響了八十二下,意味著百年大比已舉行了八十二屆。
各門派弟子早早起來,穿好本門派的弟子服趕往南競仙台。
清晨,胥朝起起身,師兄又重新為他理了一遍腰帶。今日的他沒有穿弟子服,反而是一身紅衣。
胥朝起摸了摸被束好的頭髮,忐忑道:「如此穿會不會太過張揚?」
師兄淺笑:「小曜本就是明艷張揚之人。」
胥朝起眼眸閃了閃,他不自在地撇過頭,竟被師兄看穿了想法。
隨著旭日東升,所有弟子都來了。
大能們捨棄雲彩站在高台上,拱手對著台前高位躬身。
白衣墨尾之人就座,南境所有弟子站了起來,高聲呼喊掌門,齊齊行禮。
溫朝夕向下壓手,眾人坐下。
南競仙台肅穆威嚴,無一人敢低語。
時辰已到,伏玄道讓每一層剩下的四名弟子比試。
虞承洲這次多費了些時間,竟花了八招才將對手解決,然而這已是亮眼全場的存在。
到了胥朝起,他靜靜走上台,眾人看到他身上的紅衣呼吸一窒,用意念偷偷交流道:「這徐承曜也太大膽了些,溫掌門在上面,他竟敢穿私服來,還是如此明艷的顏色!」
「嘖,溫掌門素來是守禮之人,怕是此番對徐承曜不喜。」
「徐承曜真是自斷前路。」
伏玄道身旁的弟子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他指了指台下的胥朝起,悄聲對伏玄道提醒。
伏玄道眼皮跳了跳:「無事。」
弟子驚訝:「您不是說掌門不喜不守禮之人?」
伏玄道:……
他總不能說這衣服都是師祖縫的?
「這……無傷大雅。」
而大能們見到胥朝起也是神色各異,看到對方身著紅衣並沒有太驚訝,這就是身份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