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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朝起雙目血紅, 整個世間的大陣都開始暴動了!
司命神君正按著胥朝起, 他突然察覺到不對, 望著封印上的裂紋, 內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封印……怎麼會裂了?」
他比任何一個善神都懼怕惡神, 驚懼之下,他喚向大神君。
大神君站在空中聽聞此事, 神情愈發凝重, 望著地上的溫朝夕, 嘴唇動了動。
「如今我有一事要你去做,事成我們便會還回你道侶……」
大神君即便保持鎮定,但言語的慌張仍舊出賣了他的情緒不穩。
「……封住惡神。」
他將此事說完,溫朝夕卻抬頭望向遠處,一眼萬年。
他突然笑了一瞬,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待笑意收斂,他轉過身直視善神,天地靈氣再次在他身上凝聚。
善神們心靈一震,頭腦清醒,他們意識到溫朝夕繼續飛升並不是為了惡神,而是為了對付他們。
「溫朝夕你這是作何?!」善神們驚駭:「你道侶……」
「他雖然乖巧,但從來不是我的軟肋。」溫朝夕平緩道,這一刻天地神光降臨,天道被喚醒,古老的雙眼向此看來。
溫朝夕持劍,一劍包含天地眾生,白光揮向空中,徹底無聲。
與此同時,大陣處。
胥朝起一身紅衣化為黑袍,帝冕由虛直實,天地間惡氣全都涌了過來。
他直起身轉去,整個大殿暗了下來。
「本座從不是他的軟肋!」
神位重新落在他身上,司命神君看見他瞳孔緊縮:「你……你竟然是……」
胥朝起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與他對視,漆黑的火焰順著他的雙目鑽了進去。
「啊啊啊——」他刺痛,緊捂雙眼,如啞了般無聲尖叫,火焰在他體內燃起,將他的皮膚燃為灰燼。
塗抹的善意經烈火烤乾滑落到地上,一身白衣褪下,竟是漆黑模樣。
最後他被燒為一枚通黑的魂珠,胥朝起冷冷嗤笑,手掌緊攥,魂珠被黑焰包裹,裡面痛嚎聲不斷傳出,胥朝起將它收下,轉身飛了出去。
惡神破開封印,三界震盪,無數知情之人走出屋檐,惶恐萬分,唯恐惡神毀滅這世界。
地界生靈愣了愣,興奮歡呼。
而就在這時,天地間靈氣愈發濃郁,這意味著三界飛升了一個修為至高之神!
眾人恍惚,猜測著這是何人。
雲彩上,靈氣越來越濃郁了,在空中聚集,形成了雲朵,落下了一場雨。
溫朝夕持劍站在
原地,神血順著劍尖流淌。
天界善神皆受重傷,躺了一地,只有寥寥幾個懵懂之神站在遠處不知所措。
他們畏懼溫朝夕,唯恐自己成了劍下亡魂。
天道睜開了雙眼向下俯視,見到這一幕他眼皮動了動,然而靈雨灑了下來,落在了善神們的身上。
只見那些淌著血的善神,他們的衣袍經過靈雨沖洗,或多或少都有些黑。
有些神是衣尾黑上一點,有些神則是全身漆黑。
那位向來被三界譽為大善之神的大神君,在靈雨的沖洗下,變作一身黑袍,讓人頗為意外。
天道怔愣了許久,緩緩閉上雙眼。
遠處,那些小神小仙呆在原地,他們傻傻地看向諸位神君,又望向自己的衣尾,見自己的身上依舊是一身白,茫然無措。
而此時,他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有修士飛升了,按照三界規矩,天界和地界都得派神去接引。
頭一次剛飛升的神離他們如此之近,純白的小善神們卻站在原地都不敢動彈。
他們互相推搡,終於派出兩個神前去接引。
而這時,地界惡神們愣了愣,他們呆呆道:「是不是我們也得派神去接引?」
「這是開什麼玩笑?」老惡神們都笑了。
「地界如此困苦,如今都多少年了,能有幾個神願意來地界,即便來了,過不久也會走!」
「對呀,雖說剛才這位不想飛升,可那是幾個大神君還在。如今以他之能,又將方才的神君們費了大半,他若是去了天界,天界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們雖不抱希望,但還是派了幾個神前去接引,走走形式。
另一邊,小善神們雖是畏懼,但他們也反應過來了,若是溫朝夕到了天界,天界定會如虎添翼。
於是他們連忙拿著玉碟過去,敬畏道:「您若願來我神界……」
他們緊張地看著周圍神君,見他們半死不活,硬著頭皮道:「您若願來,以您之能,我們定會從命。」
他的言語雖是隱晦,但也表明了對方會是未來的天界之首。
溫朝夕未接,餘光向遠處看去。
幾個惡神正碰著玉碟往天界趕去,他們穿過雲霧,怎料有神將玉碟搶去,無禮道:「我來!」
此神怎能這樣,他們一抬頭,頓時被嚇得不敢吱聲。
就在善神們忍著恐懼,極力說著天界有什麼好處時,一道悅耳清澈的聲音傳來。
墨色玉碟放在供盤上,聽音色是一個很驕縱的人,但他此時聲音卻有些青澀。
「您可願來我地界……」
溫朝夕轉身看去,胥朝起捧著供盤雙眼清亮。他一身黑袍,頭戴帝冕,看起來極為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