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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意識到了什麼,只見西瓜來回翻滾,下一刻竟從桌子上翻了下來,偌大一個西瓜險些要摔炸!
胥朝起連忙去接,好在西瓜及時化成人形,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化形後的西瓜精頭戴真瓜皮帽,頭頂綠油油的,身上的衣袍是紅色,印著黑色的墨點。
它委屈地揉著屁股,眼角滲出了甘甜的西瓜汁。
等它一番休整後,胥朝起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西瓜精竟活了兩千年。早些年它本是瓜田裡的一隻瓜,只是恰好長在了魔眼幻化的聚靈陣上,因此得了靈氣瓜身不腐,活了千年生了靈智。
西瓜精將瓜皮戴好,鬱悶道:「像我們這種植精,化形劫是大劫,需要經過大起大落才能化形。
我差一點化不了形,可就在那一晚,瓜地來了一隻猹。我本是一隻公西瓜,不甜,可那隻猹偏偏盯上了我,想要將我吃掉。
一時逼迫下,我便化了形,成了一隻西瓜精。」
它委委屈屈道:「那隻猹見我成了形,一看吃不了我便生氣了,為了出氣,它特意騙我,讓我叫夏瓜這個名字。說是我生於夏日,又是西瓜成精,夏瓜這個名字再好不過。
我當時信了它,便叫了這個名字。等我報於天地後,我問它叫什麼名字,它說它叫查貫月。」
胥朝起:……
後來夏瓜在人間遊歷,修為也越來越高,只是前不久它渡劫,被劈回了原型,又被瓜農撿回來賣。
幸好溫朝夕放刀遲了些,否則夏瓜怕是真的要被「開瓢」了。
夏瓜先向胥朝起謝過,便急匆匆轉身,他實在不敢看胥朝起身旁那位。
剛準備離去之時,它頓了頓,又轉過身拱手道:「在下修行千年,悟得新道,知曉人間大大小小的事。
若恩人有什麼疑慮,儘管來問,在下知無不言。」
胥朝起仔細想了想,還真有事要問。
他低下頭道:「你可知為何小公主戚已蕪更像皇后,反倒與皇上不太像。」
夏瓜頓了頓,仰起腦袋,小聲道:「我之前見過歷任皇族,小公主倒像先皇,也像……前太子。」
胥朝起一頓。
夏瓜嘆了口氣,便離開了府宅。
一夜過後,第二日胥朝起便得到了官府的傳喚。
官府乃五皇子之人,早早便被五皇子叮囑過該如何說。
只是這在天子腳下,府尹又聽說這位還治好了小公主的心疾,何況對方也是一位金丹修士,府尹也不敢偏得太過分。
他望向母家是修真世家的五皇子感到頭大,這兩邊都不好惹啊!
胥朝起上堂後,因他是修士,就連府尹也得對他躬身行禮。
未免被人抓住話柄,堂上所來鑑定契書之人倒是貨真價實。
小廝站在堂上,雖心裡發虛,但表面上還是義正言辭:「公子莫要太過分!我家主人前日雲遊,帶走了地契,但這房子貨真價實是我家主人的!」
胥朝起挑眉:「證據何在?」
一聽這話,小廝倒是硬氣多了。
他回去後還特意查了史書典籍,這些房子主人從此地被立為皇都後就沒有出現過,距今幾千年過去,怕是即便是修士,要麼死了,要麼飛升,估計都忘了這塊還有地。
而人間負責租賃的夥計所收租金也存於庫房,千年未上貢。他還特意讓手下問了幾人,都說從來此便不知主人是誰。
甚至入住時都沒有夥計引路,怕是擅闖民宅。畢竟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發生,千年來也發生了幾十例,他們貪戀此地的靈氣,而有些房子也不對外出租,那些修士便趁人不注意私闖宅院。
最後還是被夥計發現,告上了官府,那些修士修為又低,才被趕出去。
小廝冷笑:「倒是無理至極,這本就是我家主人的院子!即便是租賃的夥計也能作證!」
說罷,他環著手:「這位公子您口口聲聲讓小的拿著證據,您倒是也拿出點什麼。昨日回去後我才想起,我家雖主人租了不少房,但此座宅院從未租過,您怕不是私闖民宅?!」
說到最後,他聲音高昂起來,看起來憤懣不已,還想讓府尹嚴懲胥朝起。
胥朝起冷冷看著小廝,鎮定地從袖口掏出地契遞給評鑑之人。
小廝愣了愣,依舊冷笑:「裝腔作勢!」
評鑑之人亦是沒想到他還能派上用場,頓了頓,連忙接過地契來看。
這皇城宅院的地契他也有耳聞,從他出生起便聽到傳言,說是地契可能早就不復存在。
他將地契拿在手上仔細觀察,隨著他的瞳孔也漸漸瞪大,手險些拿不穩了。
「這……這是真的!」堂上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
小廝:……
他愣了愣,不可思議地看向胥朝起,一個踉蹌,眼前昏黑。
待他反應過來後,面頰燒紅,避開眾人視野,腳趾頭蜷住險些要將地面摳穿。
第63章 小曜回歸第六十三日
這皇城宅院的主人回來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府堂上原本看戲之人都不由跟著震了震,視線都挪到了胥朝起身上。
此人竟是府宅的真正主人?!
不亞於小廝的羞恥感升起,一想起方才小廝的理直氣壯, 眾人都不由替他害臊,腳趾頭尷尬地險些將鞋底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