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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呼呼的熱源愈發臨近,他知道師兄沒睡,於是閉著眼睛往師兄懷裡鑽去。
就在這時,龐大的身影壓下,胥朝起被困在懷抱里動彈不得。
胥朝起仰了仰脖子,心虛地喊了聲:「師兄……」
「嗯。」低沉的聲音讓胥朝起聽不出來語氣。
他動了動,想要鑽出去,卻發現自己被壓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他「嗚咽」了聲,弱弱認錯:「我回來晚了……」
耳垂忽然被咬住,胥朝起瞳孔一縮,緊接著紅暈從面頰到脖根。
不知怎麼著,他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他亂諏的話本情節,他心虛地將腦袋埋到了師兄脖頸。
……明明他都帶著師兄逃離了那家書坊。
千萬別亂想!胥朝起只能如此勸誡自己,他不敢想像若是話本真給師兄看到,他怕是得一輩子鑽進地縫裡不敢出來。
一定是巧合,何況……他也沒說錯,師兄就是有這些惡癖!
後來師兄困著他,他的腰被啃咬,胥朝起忍受不住一直認錯。等到第二日清晨,他疲憊得都爬不起來。
中午時,他懨懨地捂著腰,嘶聲喝著粥,這時宅門忽然響了。
胥朝起望了望師兄,最後還是決定自己站起身去打開門。
只見一小廝打扮之人笑著看他:「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我家主人拿著這座宅子的地契,他近日聽人算命,說是家中宅院不宜住人,還勞煩您先搬出去……」
第62章 小曜回歸第六十二日
胥朝起:……
他唇角抽了抽:「地契何在?」
小廝一啞, 他是五皇子身邊的親信,也知道不少辛密。
這皇城一半的府宅都是要往出租的!而府宅主人身份神秘,怕是除了陛下無人知曉。
每次有人來此城想要租房, 便會有人接應, 只是這接應之人時常更換,又每次不同, 因而小廝才想著冒充。
小廝哈著腰, 做出副謙卑的姿態:「小的只是主人身邊的僕從,哪兒還敢帶著地契來?」
他料此人是從外地來,定不知這皇城情形, 因此還信誓旦旦, 語中藏著逼迫之意:「公子若是不信, 大不了我請我家主人與公子當堂對峙!」
胥朝起:……
若不是地契在他師兄手中,他差點都被哄過去了。
胥朝起挺直腰板,俯視小廝,聲音清冷道:「對峙就對峙!你去喚你家主人來, 我還真不信地契真在你們手中!」
小廝心裡一虛,但他畢竟跟了五皇子多年,心膽氣魄早就練出來了。輸人不輸陣, 他信誓旦旦揚起頭, 冷哼道:「那公子且等著明日官府傳喚, 我家主人租賃多年, 從未見過如此耍賴厚顏無恥之事。」
胥朝起:??
小廝甩袖,瞪了胥朝起一眼,轉身離去。
門口有一塊小石頭, 他一腳踢飛。待走到轉角時, 他蹲下腰揉著腳, 一臉痛色。
胥朝起在門口站了許久,一時間木住。他長嘆一聲,關上門,回到家中。
溫朝夕著寬大的道袍坐在石桌前,手執茶杯抵在唇邊,斂下的黑眸覽盡世間事,見到此景,他竟是被逗樂了。
胥朝起經歷不多,被無語住,無聲地坐在溫朝夕身旁。
溫朝夕低眸將對方攬進懷裡,懷中之人雖還是一副清秀白皙的模樣,但在溫朝夕看來,小曜像極了人間的河豚。
他捏了捏師弟的面頰,粗糙的指腹甚是磨人,胥朝起縮了縮面龐,離溫朝夕遠些。
溫朝夕喟嘆一聲,下巴抵著胥朝起的腦袋,忽然伸手變出了幾張蓋著印章的紙。
他當著胥朝起的面折成了一束花,放進了胥朝起懷裡。
胥朝起低頭一看,那些紙並非是紙,而全部都是地契。
溫朝夕的手很巧,折出來的花活靈活現。一般的小花則是普通家宅,大一些的牡丹花是商鋪,而蓮花則是占地十來畝的家宅。
至於將這一捧花團住的紙……則是皇宮的地契。
這束花太美了,比尋常的花美很多。
胥朝起眼睛眨了眨,腮幫子倒是沒那麼鼓了。
溫朝夕低頭吻住了胥朝起的眼角,濃郁的檀木香圍上,為胥朝起也染上了不少氣味。
等溫朝夕將胥朝起的眼角親紅後,他低磁軌:「這些房地可都是小曜的了,小曜作為地契的主人,可得明日去打官司。如今師兄住在小曜的府宅里,怕是得由小曜養。」
胥朝起「唔」了聲想拒絕,然而一條剛曬好的小魚乾被塞到了他嘴裡。
小魚乾魚味很濃,吃起來鮮香酥麻,回味無窮。
他連忙將小魚乾嚼完,又想說話,又是一條小魚乾給餵進了他嘴裡。
就這樣,小魚乾硬是把胥朝起給吃撐了,一顆蜜棗塞進他嘴裡,胥朝起這才彎了眼。
因昨日胥朝起買了只大西瓜,於是傍晚他特意將西瓜取出來,打算殺了吃。
溫朝夕無奈去廚房取了把刀,寬厚有力的手掌握住刀柄向庭院走去。
胥朝起拍了拍西瓜,不知怎麼著,這西瓜倒是晃得厲害。
溫朝夕望了眼西瓜,放下刀,嘆了聲。
胥朝起不解,就在這時,西瓜用力掙紮起來,發出孩童的嚎叫。
「別吃我!別吃我!我不是西瓜,我是西瓜精!」
胥朝起懵了懵,西瓜精不也是西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