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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深了,師兄微蹙眉,胥朝起這才戀戀不捨地回房中睡去。
第二日胥朝起在街上擺攤,他將符紙和丹藥都擺上,攤前來往的人一下子就多了。
人們看著現成的回春丹躍躍欲試,一些不同行的修士見丹藥成色不錯,當場就買了。而剩下對丹藥頗有了解的修士望著丹藥的模樣欲言又止。
終於有修士忍不住上前道:「道友,你這回春丹怎與尋常回春丹不太一樣?」
胥朝起聞言抬頭,清朗笑道:「世間萬物都在變化,丹方又怎可千百年一直未變?」
那修士眉頭皺得更緊了,胥朝起見狀索性取出一枚回春丹用瓶裝好遞與修士:「好與不好,道友且隨意看,若是真有問題,在下收了攤子,自此不再來。」
修士一聽,眉頭鬆緩,他接過丹藥,朗笑道:「這倒是巧了,在下是一位毒修,丹藥若有問題,在下一眼可以看出來。」
說罷,他取出了一個圓盒模樣的法器,他邊打開蓋子,邊笑著說:「這是在下宗門傳下來的法寶,無論東西是有毒還是有靈氣,它都可以將其扒出來。」
修士將丹藥放入圓盒內,又將蓋子蓋住,同時御氣念起口訣。
只見在眾人的目光下,法器震了震,發出了土黃色的光芒。
眾人疑惑,修士卻瞬間鬆了口氣:「黃光意味著黃階丹藥,說明這丹藥品階是沒有問題的。」
他鬆開握著法器的手,法器竟懸在了空中並開始轉動。他雙手放於身前結了數道印,道:「接下來看得是丹藥的功效,若是冒出黑霧,說明丹藥吃不了。若是冒出黃霧,說明丹藥雜質多。如若冒出白霧,白霧越多,丹藥的功效越大。」
修士生怕他人不了解,為了提防眾人對小攤主行兇,於是提前解釋道:「一般的丹藥都帶有些毒性和雜質,只要黑霧黃霧合起來不超過一茶杯就沒問題。至於白霧,黃階丹藥包括回春丹,尋常丹藥有兩茶壺多的白霧,上好黃階丹藥是三茶壺……」
他話剛說話,法器就動了。
修士道:「一般先冒出來的是黃霧和黑霧。」
眾人仰起頭看向法器,只見法器冒出了一絲……白霧。
眾人:?
修士呆了呆。
怎會如此?
眾人懵懵地看著法器冒出了一縷又一縷的白霧,任他們都快把眼睛瞪出來,愣是沒有看到一丁點黃霧和黑霧。
他們原以為法器出了問題,可直到法器冒出了三茶壺的白霧後,還依舊往出冒著白霧。
反應慢的人仍在蒙圈,反應快的人立馬驚醒過來,慌裡慌張跑到胥朝起攤前:「回春丹!給我!我買了!」
眾人瞬間驚了,原本平靜的攤前一下子炸了起來,瘋了般往胥朝起攤前擠。
場面瞬間嘈雜難以控制。
「給我兩枚!」
「給我五枚!」
「給我十枚!」
「滾你的,爺還要買!都給爺住手,讓爺先買!」
「去你的,你算老幾?」
眾人擁擠了半天,最終引來了守衛,守衛將他們驅逐到集市外,胥朝起的小攤終於安靜了下來。
胥朝起鬆了口氣,他看著自己凌亂的小攤,彎下腰整理了會兒。
回春丹差一點就被搶空了,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了五枚丹藥。
許是他這兒方才的動靜有些大,外界有人得到了消息,一男子氣喘吁吁地跑來停在了他的攤前。
「可……可有回春丹?我願用十倍價錢買。」
熟悉的聲音讓胥朝起抬起頭,望著滿頭大汗的男子,他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前兩天來他攤上問賣不賣回春丹的人。
胥朝起低眉取出了僅剩的一個小瓶子,男子見狀大喜,當場付了錢,又匆忙取出了一枚丹藥放入口中。
男子額頭大汗漸漸散去,眼中也多了神采。他詫異地望著自己的雙手,眼底划過驚艷。
「可還有回春丹?」
胥朝起搖了搖頭,男子雖有些失望但也不意外,他突然抬起眸子望向胥朝起:「這丹藥可是道友所煉?」
胥朝起遲疑點頭:「是我所煉,但……」
男子頓時一臉喜氣,他殷勤幫胥朝起將攤子整理乾淨,聲音也很是討喜。
「鄙人姓季,叫季發財……」他頓了頓,神色有些尷尬:「因家中排行老四,人送外號季小四,中境季川世家,這些年走南闖北攢了些小錢,可惜修煉出了問題,不得不時常服用丹藥。」
季小四為了討好胥朝起主動交底,胥朝起也了解到了季小四的用意。對方見他所煉的丹藥不凡,便起了一起做生意的心思。
只是季小四尚不能確定,回春丹是否真由胥朝起所煉,以及胥朝起還能不能煉其它丹藥。
季小四向胥朝起透了底,若胥朝起真能多煉幾種丹藥,他們就簽書契,到時胥朝起將多餘的丹藥交於季小四賣,季小四賣出去的錢財他們二八分,季小四二,胥朝起八。
胥朝起聞言有些心動了,他本就好動,凡事都想做一做,與他人合夥更是今生沒有做過之事。除此之外,他也想攢更多的錢給師兄買東西。
他給自己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答應季小四。等他賣完東西收攤以後,他問宋水清知不知道一個叫季發財的人。
莫看宋水清修行不怎麼樣,消息倒很是靈通,季發財此人他還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