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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兇狠,顏懷隱受不住,攥著他衣襟討饒,卻被江斂扣著後背更深地摁在了自己懷裡,然後盡數染上他的味道,像野獸宣誓主權那樣。
顏懷隱被親的什麼時候在椅子上被江斂抱了下來也不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被江斂結實托著,跪在了他懷裡。
垂首的姿勢變成了仰著頸,江斂單膝跪著,將他密不透風地摁在懷裡,毫不節制地向他討要。從遠處看去,只能看見他放在江斂肩頸上的一截雪白手腕,和垂在江斂手臂上的烏髮。
顏懷隱眼尾被他揉的泛紅,好不容易被放開一瞬,還沒有喘兩口氣,就又被江斂掐著下巴吻了上來。
江斂到最後,連他唇上的水光也不放過,用舌細細地舔乾淨。
顏懷隱去咬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啞聲道:「我恨你。」
江斂曲著手指任他咬,盯著他的唇:「我愛你。」
「我愛你,」他把人攏在自己懷裡,低下頭去看顏懷隱,淺色的瞳一瞬不眨地看著他:「我能活著是因為愛你。」
顏懷隱被他說的一顫。
江斂去親他臉頰,一聲聲地叫著,想到什麼叫什麼,一些愛語都說給顏懷隱聽。還有兩人床笫之間,他去喊顏懷隱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葷/話,一點點地叫的顏懷隱耳尖都紅了起來。
他變成了江斂懷中一枝滴著露水的桃花。
顏懷隱被他的熱蒸活了回來,他這才真正意識到江斂沒有死,他眼尾都是紅的,去看江斂:「我以為你死了。」
「你信寫成那樣,」他低聲道,「我以為你死了。」
「江斂,你不能這麼無賴,」顏懷隱去咬他脖頸,兩人耳鬢廝磨,「你若要我的命就直說,你不能這麼無賴。」
他就是要江斂愧疚:「你這麼做是在殺我。」
江斂將他的臉頰捧在掌心裡,拿鼻尖去蹭他鼻尖,給他保證:「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顏懷隱看著他,不說話。
江斂被他這眼神看的受不了,他張嘴還要再說什麼話,就見顏懷隱仰了仰頸子,用唇碰了碰他的唇。
「你我是夫妻,是至親的人,夫妻之間凡事要商量著來,不能打著為了你好的名義互相隱瞞,」顏懷隱又去抱他,聲音輕軟,「多難的路都要一起走,我們就是死,也是要死在一起的,這才叫夫妻。」
「你不用哄我,」顏懷隱也學著他的樣子,親了親江斂的眼,「好好活在我身邊就好了。」
江斂感受著落在眼上的溫軟觸感,只覺得顏懷隱就是這一刻讓他死,他也滿足了。
他萬分珍重地,親了親顏懷隱的手指:「好。」
顏懷隱這才笑了,他好高興江斂回來了,於是又埋在他頸邊聞了聞,微微向後仰了仰:「好臭,你多少天沒洗澡了?」
江斂不讓他躲,去親他,他捉著顏懷隱手腕,去親他手腕,再去磨他柔軟耳垂:「不記得了,你再聞聞?」
他的吻來得急,顏懷隱已經落了虎口,怎麼躲也來不及了,又被他撈著親了幾下,嫌棄道:「還是不好聞。」
江斂就笑,他本一隻手托著顏懷隱腰下,這時又往下去了去,揉著一個地方捏了捏。
那地方豐盈,江斂去親他鼻尖,聲音低到帶著點莫名的意味:「那你給我洗?」
顏懷隱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乾了什麼,紅潮霎時間竄到了臉上:「你滾!」
他麵皮薄,江斂不逗他了,可手感太好,他又忍不住揉捏了一下,笑道:「我們今天就進城,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顏懷隱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站起來斜著眼去看他:「什麼驚喜?」
「你進城就知道了,」江斂也跟著他站起身來,將他唇上的水光蹭乾淨,「就現在。」
他將手遞到顏懷隱身前:「信我麼?」
顏懷隱看了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心裡。
江斂拉著他,兩人一起走出了茶鋪,顏懷隱抬眼,就看見了鶴羽軍銀色的甲冑。
潮水般的甲冑旁,是錦衣衛的飛魚服,再那邊,東廠的鐵護腕在陽光下折射著光。
顏岫青、霍雲平、孫斥、柳尚青和齊虞站在最前面。看到顏懷隱和江斂後,他們沒有寒暄,只是沉默地行了一禮。
顏懷隱頓時明白了江斂的意思。
他的肩膀在此時覆上了一雙手,江斂站在他身後,將他輕輕往前推了一步。
他站在顏懷隱身後,看著他站在了最中央,成為了萬眾矚目的那個。
他身前是千萬人注視,身後是只屬於他的銅牆鐵壁。
顏懷隱便也不多說,他彎了彎腰,行了一禮。
聲音不大,卻堅定:「諸位,隨我進城去。」
第90章
劉卿雲站在牆上, 去望向朝華城城門的方向,他一動不動,看了許久都沒看到什麼, 最終收回了目光。
他身旁,禁軍統領康勝英卻不能像他一樣鎮定,他顫聲道:「大人,鶴羽軍打進城了。」
禁軍這支從前在南陽侯手底下, 如今聽命於劉卿雲的宮廷護衛隊,沒什麼歸屬感,更不要想著讓他們提攜玉龍為君死,碰到蝦兵蟹將還能會一會,但在顏懷隱親自訓練出來的鶴羽軍手下,連半個時辰都沒有撐住。
更何況還有江斂的錦衣衛和東廠。
「你傳令下去, 」劉卿雲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轉身往下面走去,對康勝英道, 「以耳計數, 凡是能斬敵軍首級五人者, 賞黃金二兩, 大米百石,良田十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