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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詭譎。
趙環覬覦良久,甚至對顏懷隱動過殺心的鶴羽軍。
直到兩輛青蓋馬車晃悠悠地走遠了,霍雲平站起身來,那跪在遠方樹林中的幾千鶴羽軍才跟著起身。
霍雲平轉過身來,眼看著怔在了那裡的李桂松,他彎出一抹笑,聲音冰涼:「李副將,好看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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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白版皇帝的叫法是我借鑑古代的,秦統一後以和氏璧為傳國玉璽,後來和氏璧丟失,沒有傳國玉璽的皇帝就被成為白版皇帝,可能傳國玉璽一直沒被找到,所以漸漸沒了白版皇帝的叫法。
當然我文是架空,傳國玉璽的材質設定不是和氏璧,而是黃金,這麼設定的原因是看起來比較有錢一些。
第13章
朝華城外多植榆柳,特別是南丘門外的護城河邊。
尤其是等柳樹每年抽枝了後,每棵柳樹下都能附贈著一兩個折柳送別的人,諸位送別人熙熙攘攘擠在一起,夠湊一個坊間夜市的人數。
今日正逢立夏,按理說應當是送別小高峰,可南丘門外至護城河邊,竟一個人也無。
只城外離南丘門五里處的一個四角小亭外站著些僕從並著馬車,亭子裡面站了三個人。
其中兩人手拉著手,瞧上去親熱極了。
「王賢弟許久不見,」一個長著兩撇鬍子的男人扯著一個朱服的男人笑道,「愚兄於昨日才回到朝華城,心中一直掛念著賢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賢弟了,那就借寶亭恭賀賢弟升遷兵部侍郎之喜,年紀輕輕可謂前途無量啊!」
王思則心裡罵娘,心道:就你這缺心眼的樣子,本侍郎看是南陽候那老東西把你往北邊放了三年,腦殼子被凍傻了罷!
可他面上卻笑嘻嘻道:「朱兄謬讚、謬讚,朱兄遊歷極北三年,如今再度相逢,看上去可謂是瀟灑俊逸了許多,怪不得人人都說北地雄偉風光開闊心胸啊!」
他這話是罵朱梁以前又丑又小心眼,可朱梁卻沒聽出來,反倒是引起了亭子角落一聲陰惻惻的冷笑。
這冷笑聲出來,王思則和朱梁冉冉升起的那股子親熱勁立馬猶如碰到一盆冰水澆了下來,顫巍巍地縮回了地里。
王思則僵硬地轉過頭去,望向亭子被樹蔭罩住的一個角落處,小心翼翼地溫聲試探道:「小江公公何故發笑啊?」
陰影處波動了兩下,隨即分出了一道人影立在了陽光下,一個穿著茶駝色宦官服的消瘦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他年紀不大的樣子,可面色蒼白,目光陰冷,平白添了些混沌的老成。
王思則見到這張臉,心中就是一梗。
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就是差點被這人的師父——當朝最權勢滔天的狗宦官江斂斬殺於大街之上,而他身為父親,卻還要對他的徒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伏低做小。
王思則暗中咬了咬牙。
面對南陽候勢力下的朱梁他還能拐彎抹角的罵一罵,此時面對江斂的徒弟,王大人只能委屈的將一腔殺宦官清君側的人臣熱血按在胸腔里。
忠君這事是要被江斂提劍殺死的,萬萬做不得,萬萬做不得。
王大人笑容維持的相當勉強,江洋並未漏過這點,他黑漆漆的眼珠一轉,蒼白臉上格外殷紅的唇一抿:「王大人,咱家是笑啊,您剛剛那話,豈不是在罵朱大人又丑又小心眼?」
這話一出,如陰間樂曲餘音繞耳,繞著朱梁的耳畔三日不絕。
朱梁的兩撇鬍子頓時耷拉的更狠了。
「朱大人,」江洋冷森森地轉過來頭,暗沉的瞳仁盯向朱梁,漾出了絲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罵你的話你都聽不出來,看來是除了丑和小心眼這兩條,還占了一個蠢字呀。」
王思則拐著彎損他就罷了,如今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監罵在了臉上,朱梁鬍子一抖,伸手指著江洋就要罵。
他三年前離開帝都時江斂還並非是如今的九千歲,朱梁張嘴張的可謂是豪氣萬天,他在北邊對俗學鑽研頗深,一張嘴便是:「你個沒把的死太監......」
而他身旁王思則聽見他脫口而出的豪言壯語,心中當即就是一句話:完了!
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王思則正要環視這亭子裡他躲哪裡才能證明與朱梁不熟時,兀地瞥到了遠方。
王大人怔在了那裡,脫口而出道:「來了!」
榆柳樹層層疊疊掩映的遠方,慢慢出現了兩頂小小的馬車。
隨著王思則這麼的一喊,亭子中其他兩人也看到了悠悠行來的馬車。
他們似乎這才想起來今日聚集在這裡的原因,朱梁也不罵了,瞪了一眼江洋後,理了理衣裳,開始揣著手去瞧駛來的馬車。
不過幾個呼吸間,四角亭子便恢復了平靜,三個各懷心思的人靜靜注視著青蓋馬車不斷靠近,最終停在了亭子旁邊。
楊柳依依,馬車雖停了下來,可裡面寂靜一片,趕車的御奴也是低垂著頭,一副入坐的模樣。
王思則三人從亭子內出來,此時站在馬車外面,見此狀況,一時陷入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