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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痛,它趴在地上兩隻前爪抱頭,「嗷嗚」一聲。
封亦莫看見,再看去時眼神中充滿嫌棄。
好笨。
明明是只屍王,卻這麼笨。
笨就算了,話還多……
不想被傳染,封亦莫默默往旁邊邁了步,他看向身後的城市,沒有一絲月光寒意逼人的這座城市荒蕪、破爛而陰森,令人極度不適。
封亦莫不明白,如果那兩個孩子不是被他身後的大笨狗藏起來,他們又是去了哪?
就算是他們自己醒來然後離開,他們應該也不會走出太遠,但他幾乎已經把這座城市找遍。
封亦莫低頭看向自己手中長刀,眼底深處是冰冷殺意,不管是誰又是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最好祈求他別讓他找到他。
封亦莫離開,再次遊走在鋼鐵水泥的叢林中。
頂著暈乎乎的腦袋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野獸正甩著腦袋,突然聽見一陣細微咔嚓聲響,它嚇得一蹦老高。
炸著毛打量一圈沒看見封亦莫,它鬆了口氣。
如果再讓它碰到封亦莫,給它十張嘴它也說不清它根本沒在跟著他這事。
「嗷嗚……」它委屈無比。
樹林中,季言輕一夜都睡得不踏實,那屍王的吼叫聲時不時就會從城市中傳來,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他的存在。
四點時,天剛微微亮,季言輕就把所有人叫了起來。
簡單收拾了下,一群人快速向著山林更深處而去。
晨曦下的樹林和白天截然不同,雖然那些樹幹依舊扭曲猙獰得令人毛骨悚然,但樹林中的空氣卻帶著淡淡水汽且冰冰涼涼,很是舒適。
長時間缺水眾人嘴巴都幹得脫皮,一路無人說話,空氣中只呼吸聲。
前行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鐘後,他們在樹林中看見一條水泥路。
水泥路修得並不正規,不是城市中那種泊油路,更像是什麼人私自澆灌的,路面很粗糙,邊緣也並無防護欄。
「水庫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張古賢看見那條路後斷言,「我記得靠近水庫那段是修過水泥路,水務局原本是準備一路修到城裡的,但成本太高,修到一半就放棄了。」
其餘人聞言,精神均為之一振。
張古賢帶頭,一群人快速順著馬路前行。
馬路周圍的樹也瘋狂生長,不少樹根都長到馬路上,直接把水泥的地面拱起,露出下方粗壯的樹根。
即使是如此,水泥的地面也遠比叢林中好走。
一小時不到,他們就翻完剩下的半座山。
山後依然是山,但從高處看去時已經能夠看見一些人為的建築。
看見那些建築,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跳進水裡喝個夠,季言輕亦是如此。
「這水庫很多人都知道,病毒爆發後說不定會有人往這邊逃,我們還是謹慎些好,說不定會有喪屍。」張古賢提醒。
聞言,幾人謹慎幾分但速度卻並未放慢,知道前方就有水後他們本來就干癢的喉嚨越發乾得發痛。
又走出十來分鐘後,前方的路上果然出現車輛,最前面的兩輛私家車撞在了一起,這導致後面的三四輛私家車都被堵住。
私家車一段距離的後方還有輛小貨車,小貨車後車廂里還有些沒來得及拿走的行李。
所有車子車門都開著,裡面的人卻並未逃掉,十多道身影漫無目的地徘徊在附近的樹林裡。
「那兩輛貨車應該是其他求生隊的人留下的……」躲在樹林中,張古賢壓低聲音道。
季言輕聞言,看了眼那小貨車後看向張古賢,張古賢好像早就知道這裡有車有喪屍,但張古賢只說他在病毒爆發之前來過。
夏沈書看向季言輕,詢問怎麼辦。
「繞過去。」季言輕聲音很輕,這讓他平時故意壓低的嗓音變得軟糯清甜,一點都不高冷。
眾人移開視線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喪屍上,不去看把自己氣到的季言輕。
樹林中喪屍不少,但他們大多集中在車子附近,這方便了季言輕幾人,他們輕易便從旁邊繞過。
繞過那地方後幾人沒有再回到路上,接下去一路時不時就能看見車輛和喪屍,就如同張古賢所說,當初確實有不少人逃到這邊避難。
十幾分鐘後,幾人在樹林的盡頭看見堤壩以及堤壩後的湖泊。
水庫是由湖泊改建而成,只一側有堤壩,堤壩距離湖泊足有大幾百米,從堤壩的位置和高度來看這個水庫原來應該非常大,最深的地方可能都接近二三十米。
水庫已經只有湖底還有水,如果他們再晚來一個月湖水說不定就已經干透。
「要過去嗎?」看見水,藍梓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
「過去個人裝水就好。」季言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冰冷低沉。
湖水乾枯後周圍有很寬的一片空地,視野太過寬闊,容易被喪屍發現。
其他幾人趕緊把自己帶的水壺瓶子和鍋拿出來。
整個世界都在異變,誰也不知道那湖裡的水會不會有問題,但他們現在也沒條件再講究,他們也不可能帶著淨水設備到處跑,所以他們只能用最簡單的煮沸的方式來確保安全。
把暈死過去的光頭放好,藍梓拿了背包把所有人的水壺都裝上後,深吸一口氣,在季言輕地注視下向著湖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