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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頭,那三人並未說什麼,直接帶著季言輕一群人向著城鎮裡而去。
三人對這城鎮相當熟悉,什麼地方有喪屍什麼地方安全他們再清楚不過。
很快,季言輕一群人就被他們帶到一個巨大的教堂前。
教堂大門外是一堆特意拖回來阻擋視線和用於綑紮鐵絲的雜物,教堂的門和窗戶全部都用木板從裡面封死,大門後方是加固過的鐵栓。
大堂中的椅子已經被挪到邊緣,現在大堂中間是一堆吃飯用的座椅和發電以及過濾水的機器,大堂最靠裡面的位置還有一套科技布的沙發。
屋裡站著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就有藍梓他們之前說的那個年輕脾氣好的領頭人。
大廳最裡面的位置點了篝火,溫暖搖曳的篝火堆隔絕了外界的風雪,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
季言輕一群人進門後,領著他們回來的三個人連忙把門關上。
「先休息,明天再說。」領頭的二十來歲的男人笑著讓旁邊的人拿了電熱水壺和杯子,要給已經冷得臉色鐵青的季言輕一群人倒水。
水倒出,看著杯子上方冒出的白煙,眾人才發現那水竟然是用電燒熱的。
一群人對視一眼,努力壓制心中的驚訝,他們上一次喝上用電燒熱的水已經是病毒爆發之前的事。
那一瞬之間,他們甚至有種夢回病毒爆發前的錯覺。
「怎麼了?」年輕男人見季言輕一群人沒有動水,眼中都是驚訝。
「謝謝。」季言輕放下季安和季樂,但沒去碰那杯水。
聞言,男人看向季言輕,看清楚季言輕那張臉,他再是一愣。
火光之下的季言輕頭髮上衣服上都還帶著大片大片的白雪,寒風把他的臉凍得煞白,讓他的嘴唇顏色更加淺淡泛紫,但也讓他沾染了風雪的眉眼越發精緻。
他就如同海報中走出來的人,乾淨漂亮得與這狼狽的世界格格不入。
「你是隊長?」男人似乎很驚訝季言輕會是他們求生隊的隊長。
「嗯。」
「抱歉。」男人收回驚訝的視線,似乎對自己以貌取人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紅了耳朵,身上的儒雅氣息愈發濃郁。
他像是掩飾尷尬,看向其他人,「你們怎麼都不喝——」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回過神來,他笑笑,自己拿了其中一杯水吹吹喝了起來。
一杯水喝掉大半,他才笑著說道:「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每一杯都喝一口。」
黎平森幾人喉結滑動,依舊不動。
季言輕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一群人才快速上前各自拿了一杯水到一旁捧著吹。
才從風雪中走出,所有人都冷得直哆嗦,突然捧到一杯溫暖的水,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不由緩和。
年輕男人露出笑容,似乎對幫到眾人相當開心。
「你們一直在這?」季言輕問。
「算是吧,我們陸陸續續到這裡,後來就都留在了這裡。」之前領他們過來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笑著說道。
年輕男人拍拍手,打斷兩人的對話,「好了,別閒聊了,小康你等他們喝完水先帶他們去休息,有什麼等他們養足了精神後明天再說。」
被叫作小康的女孩調皮地吐吐舌頭,走開。
看見這輕鬆的氣氛,正喝著水的黎平森一群人眉眼間的戒備再緩和幾分。
末日之下即使所有人都不願意,他們眉眼間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苦大仇深,他們已經很少看見這樣的笑容。
水有些燙,黎平森他們喝得慢。
年輕男人在旁邊站了會後又看向季言輕,主動道:「你們也是要去北方?」
「北方?」
見季言輕不解,年輕男人露出驚訝的神色,「不是?那你們怎麼會來這邊?」
「我們只是正好路過。」季言輕並沒有把他們真正的目地說出來,「北邊是怎麼回事,很多人去北邊?」
年輕男人啞然,他打量季言輕。
見季言輕好像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他這才說道:「北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屍王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季言輕點頭,「聽說他殺了很多屍王。」
年輕男人笑著搖搖頭,眼底是淡淡苦澀,「豈止是殺了很多屍王,北邊一片的所有屍王都快被他一個屠盡了,甚至就連覺醒喪屍都沒剩下。」
季言輕啞然,他倒沒聽說過這些。
「他幾乎是走到哪就殺到哪,如果換成是個人,這一路下來說是血流成河說是殘忍瘋狂都不為過,他殺得太多,其他求生隊甚至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死神。」
「不過也有人叫他新王。」
「屍王之間互相打鬥建立新秩序的事情你們應該聽說過吧?很多人覺得他已經是所有屍王之中最強的,是這世界未來的新王。」
男人笑笑,繼續把話題說回那屍王,「喪屍之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傳遞消息的,現在很多屍王好像都知道他都避著他走,但凡他所路過的地方能跑的早就都跑了。」
「也因為這個,北邊現在可以說是這整個末世最安全的地方,畢竟沒什麼屍王。」
季言輕有些明白過來。
年輕男人指向沙發左側的方向,「運河對面就是那死神曾經一路屠過的地盤。」
「但如果是這樣,那北邊豈不是更危險?一旦遇上那死神那不就都完了。」黎平森一群人早就已經忘了喝水,注意力都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