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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一群人似乎相當害怕呂卿,並未出現在教堂。
吃完東西,季言輕找了機會跟呂卿說了他們後天早上離開的事。
聽說他們後天就要離開,呂卿相當驚訝。
呂卿之前也曾經露出過驚訝的表情,但這一次他最是驚訝。
他太過驚訝,以至於季言輕都有種恍惚感,難道他們要離開是一件什麼很奇怪的事?
季言輕並未詢問,在隊裡其他人吃完東西後帶著一群人回了銀行,早早睡下。
季言輕回去時帶了一小碗米粥,小心地餵季樂喝下。
季樂沒什麼胃口,一碗粥喝得他頗為痛苦。
喝完粥,季樂迷迷糊糊醒了片刻。
醒來發現自己被季言輕小心抱在懷裡,季樂很是開心,他整個人都貼在季言輕胸口,他喜歡被季言輕抱著。
「爸爸。」貼在季言輕心口,季樂軟軟蹭蹭季言輕。
「還難受嗎?」季言輕輕生問。
燒得臉頰通紅的季樂迷迷糊糊,兩隻眼睛直直盯著銀行的玻璃門,那個方向好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很不喜歡。
季言輕朝著那邊看去,他只看見貼著兩張廣告標語的玻璃門,廣告上畫著大大的向上的箭頭,寫著一堆利息的算法,並不可怕。
季樂很快再睡去。
季言輕把季樂放回季安身邊的被子裡,替他們捻好被角,又摸了摸季安的額頭哄季安閉上眼後,自己也在旁邊的被子裡躺下。
今晚夏琛帶人守夜。
臨快睡著時,季言輕突然反應過來季樂看的可能不是玻璃門,而是玻璃門後方的碼頭。
碼頭就在玻璃門外鎮子最邊緣的位置。
這想法一浮出,季言輕立刻就否決,季樂只是燒迷糊了。
季言輕很快睡著。
不知是不是季言輕的錯覺,好像越往北邊夜裡的天氣就越冷,他即使裹在被子裡也依然覺得手腳冰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察覺黑暗中好像有什麼動靜,他睜開眼。
他正準備抬頭,黑暗中就有一隻手快速伸過來捂住他的嘴巴,也阻止他起身的動作。
季言輕並沒看見那人,但是光從對方比常人微低的體溫,他就瞬間猜到那人是封亦莫。
知道是封亦莫,季言輕雖然並未弄懂發生了什麼,但立刻不再動彈。
他對封亦莫有種莫名的信任感,那是他在隊伍中其他人身上感覺不到的。
黑暗中一片寂靜,只剩狂風呼呼。
季言輕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許久,直到他微微抬起的脖子都開始發酸發痛。
季言輕微微側頭看向他身旁的封亦莫,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屋裡還有好幾個醒著正在守夜的人,他們也正一動不動。
他們紛紛看向員工休息室的方向,且一個個的都握緊手中槍。
季言輕把注意力轉移到休息室。
休息室距離大廳中間隔著一條通道,通道並不長,但因為外面是獵獵風雪,黑暗中它變得陌生而又可怕。
「咔……啦……」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什麼硬物在木板上划過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
門後有東西。
季言輕整個人都精神。
是呂卿的人?
知道他們後天要走,所以呂卿準備動手?
「咔。」什麼東西踩過玻璃的聲音傳來,那東西好像從窗戶離開。
屋裡一群醒著的人又屏息等待片刻,直到所有的人身體都因為肌肉緊繃發酸發痛,他們才動作。
季言輕快速離開溫暖的被子,拿了放在旁邊的斧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季安和季樂,跟著封亦莫向著休息室而去。
來到門前,封亦莫等待片刻,這才緩緩拿開門上卡著把手防止從外面開門的棍子。
握住門把手,封亦莫輕輕推門。
門剛被推開一條縫,一股寒風就從門縫中灌進來。
眾人朝著門縫後看去,窗戶的玻璃已經裂開。
季言輕看向守夜的夏琛幾人,幾人臉色都很難看。
睡著的其他人因為風雪的緣故並未聽見,守夜的他們卻聽見了玻璃碎掉的聲音但,但聲音響起後他們還來不及叫醒其他人,那人就進了屋。
季言輕進門,頂著窗口的呼呼寒風靠近窗戶。
窗外的巷道中已經沒人,但是窗外巷道地上的雪上有一串腳印。
看著那還十分清晰的腳印,季言輕眉頭皺起,呂卿的人過來敲碎玻璃試圖進門發現門打不開所以又走了?
這明顯不合理。
呂卿如果真的像之前那光頭說的已經害死了近千人,怎麼可能還使用這麼低劣的手段?
總不能是被他殺掉的那近千人都是傻子,居然沒有一個求生隊夜裡鎖門和安排人守夜。
「要去看看嗎?」夏琛問。
「把其他人都叫醒。」季言輕道。
夏琛立刻回頭去叫人。
一群人他們速度很快,兩三分鐘後,他們就站在了休息室門口。
夏琛已經把情況告訴所有人。
「是呂卿他們?」年紀較小的蘇落猜測。
「難說……」夏沈書若有所思,他也已經想到季言輕所想的問題。
「去看看。」季言輕又看了一眼雪地上的腳印後翻上窗戶,風雪太大,地上的腳印已經快要被吹沒。
夏沈書一群人快速分出兩個隊伍,一部分人跟著季言輕去外面看情況,一部分人則留下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