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這些東西平均下來每個人背包都鼓鼓囊囊,少說五十斤。
準備好,翌日天才微微亮,一群人就從睡夢中醒來。
無聲的從窗戶離開,眾人沒有進入城鎮,而是朝著來時的山裡而去。
踩著厚實的大雪,他們翻過山又往平原方向走出一段距離,直到遠離縣城外那條馬路上的喪屍,他們才從縣城外圍繞路向著縣城右邊而去。
他們繞到縣城右邊時,天色已經徹底大亮。
銀裝素裹的世界在那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冰冷空氣襯托下,仿佛洗盡世間一切污穢,美好得讓人不捨得踩踏。
這份虛假的美好也並未持續太久,七八點時地上的雪就開始大面積地融化,因為空氣中溫度已經到達近三十度。
頭頂火辣辣地曬著,腳下是厚實的雪地,冰火兩沖天的極端天氣讓眾人腳下的路走得格外艱難。
季言輕帶頭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上一眼,以確保季安和季樂沒有整個陷入雪中。
季安和季樂很輕,但他們的腳太小,很容易就會陷下去。
接近九點時,地上的雪所剩無幾,同時溫度也近四十。
接近九點時,他們也總算走出縣城外的那一片盆地,進入縣城右邊的山脈。
縣城的地理位置在古代極好,三面環山,易守難攻,但放在現代卻讓人頭疼,曲折的山路讓出山的路在山脈中蜿蜒盤旋幾經盤繞,需要花費相當多的時間才能走出山脈。
好在這片山脈上的樹不多,所以並未形成樹林,不用擔心樹林有問題。
季言輕帶隊在山中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十點,他們才找了一片樹木相對較多的地方停下休息。
一點多時,一群人再次上路。
下午三點左右,他們總算離開山脈進入下一個荒原。
這片凹凸不平的荒原和之前的平原只隔了一條山脈,但是無論是地上的野草還是地勢都有著明顯的不同。
之前的平原一馬平川,地上全部都是細細長長的野草,遠遠望去綠意盎然生機勃發。
山脈這邊的荒原地上的草卻長得稀稀疏疏,好多地方直接有黑黃色的土地裸露。
這片荒原上也更多灌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大大小小比人還高些的灌木叢如同草地上長出的瘤子,到處都是,遠遠望去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說之前的平原至少表面看著讓人心曠神怡,危險潛藏在美好之下,那這裡他們甚至不用踏入其中就已經感覺到危險。
「再往前面些應該有一條鐵路,鐵路會經過兩個村子,我們順著鐵路走到第二個村子再改道。」季言輕一邊帶頭往草地中走一邊查看手裡的地圖。
如果是以前,他們只能摸黑憑著感覺走,但現在有了地圖,方向會更明確。
確認完方向,季言輕把地圖收進背包。
他們周圍不遠處就有兩處大灌木叢,靠近之後那比人還要高出一節的灌木叢倒沒有了遠遠看著時的可怕,它們看著就只是普通的灌木,但比人還高的它們就像一堵堵高牆,帶來的視線阻礙依然讓人不舒服。
黎平森和夏琛幾個有槍的人走在隊伍四周,時時警戒著灌木叢後有東西衝出來。
季言輕帶頭繼續往前走去。
三十來分鐘後,他們徹底進入荒原,再看不見身後的山脈。
深入荒原,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視線被阻礙的感覺也隨之強烈。
從荒原中朝著四周看去,他們視線所及之處除了頭頂的天空就是遠遠近近各種灌木叢組成的圍牆,讓人迷失方向。
有了之前那走不出來的樹林的經驗,所有人對這的感覺都相當糟糕。
好在他們硬著頭皮往前走了有四十分鐘後,他們如預料的在前方看見一條鐵路。
鐵路底下是各種碎石,上方是兩條並行的鐵軌道,軌道一路順著碎石向著前方延伸,如同一條筆直的尺子延伸至天際盡頭。
鐵路已經廢棄,它原本應該是要修到縣城的,但不知為何修到一半時突然被喊停。
踏入鐵路的範圍,踩著不同於周圍草地的碎石灘,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家後面也有一條這種鐵路。」黎平森心情很好,「我小時候放學了經常去鐵路上玩,每次我媽知道了都追著我打,每次挨打我都發誓再也不去,然後每次發完誓過兩天我就忘得一乾二淨……」
黎平森後面的話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群人正一邊稀奇著腳下的鐵軌,一邊因為黎平森的話而走神,在左前方的夏琛就突然停下。
「怎麼了?」夏沈書看去。
「你們過來看——」夏琛話還沒說完他就把手中的槍慌亂舉起。
見他如此,一鐵軌的人全都一個激靈,全部戒備。
幾乎同時,一道人影從旁邊的灌木叢中沖了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夏琛本能就要開槍,他手中的扳指還沒扣下,一旁就飛出一把斧頭。
斧頭精準地砍在那喪屍的腦袋上,直接阻斷了他撲向夏琛地動作。
被嚇到,夏琛狼狽地倒退兩步,他臉色慘白,拿著槍的手顫抖。
見他如此,周圍其他人臉色也十分難看,上一刻他們甚至都忘了這裡是末世,如果剛剛那喪屍是撲向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人能來得及回神。
季言輕走上前,他拿住斧頭翹在空中的斧柄,把斧頭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