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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梓嘴唇翕動,她試圖說點什麼卻根本發不出聲音,她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之前關著那怪物那棟樓門前的新婚對聯。
大紅色的對聯帶著外人對新人的祝福,即使在黑暗中依然亮眼。
眾人跌坐在地上,無人說話,黑暗中只一片冰冷的死寂以及濃濃的血腥味。
許久之後,藍梓率先打破沉默,她看向季言輕,「怎麼辦,要回村里嗎?」
張古賢說村裡有食物和武器。
季言輕起身,「回去看看。」
聽見季言輕地安排,其他幾人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去坑洞中拿背包。
七個背包,五個人。
錢國雲和康浩毅背包里除了幾件衣服就只有四瓶水,藍梓把水分了後,騰出其中一個背包把昏迷的季樂裝進去背上。
見要走,季安看見季言輕還扔在地上的斧頭,小跑著過去抱起。
他個子太小,那斧頭比他人都長,抱起斧頭後他走路時搖搖晃晃。
「我來。」吳耀上前幫忙,季言輕手受了傷。
那斧頭比吳耀以為的要重得多,他把斧頭拿離季安懷中後斧頭立刻往下墜落,力道之大差點把他整個人帶到地上。
吳耀詫異,那斧頭少說七八十斤,他一個成年人都不能輕易拎起來季安剛剛卻輕易抱起。
「走吧。」一旁,其他人已經收拾妥當。
他們沒有將錢國雲三人掩埋,感染病毒的屍體不能隨意觸碰,折騰大半夜或多或少都受了傷的他們現在也沒那個力氣和精力。
他們走出樹林時天邊已經亮起魚肚白,空氣中的寒冷正逐漸被熱氣代替。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回到村里。昨夜他們全力衝刺逃跑,跑出了相當遠的距離。
晨曦下的村子還是和他們印象中的一樣,安靜、乾淨,如同世外桃源,卻又處處都透露著讓人極度不舒服的詭異。
在村口停留片刻,眾人向著昨夜那棟別墅而去。
走過半個村子,重新來到院門前,再次看見那鮮紅的對聯以及用鐵鏈鎖住的大門,眾人一時間心情複雜。
別墅前面是單獨的大廳,後面是廚房以及儲存室,上樓的樓梯不經過大廳在廚房、儲存室旁。
二樓被改造過,大門外是防盜鐵窗,門上了鎖但鎖並不複雜,幾人輕易就撬開。
二樓原本寬敞的客廳中堆滿各種各樣數不盡數的物資,衣服、大大小小裝水的盆子桶以及儲存食物的麻袋、塑膠袋、罐子,靠最前面的角落五六把槍靠在牆角,極為顯眼。
屋裡很亂,但有個地方依舊乾淨得一塵不染,那就是臥室。
臥室的房門開著,米白色的被套溫馨而充滿生活氣息。
床頭櫃正對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結婚照,照片中張古賢和一個長相秀氣氣質溫雅的女人穿著西服婚紗,笑得無比甜蜜。
喪屍有一定機率會覺醒,覺醒之後的喪屍擁有理智能思考,但他們早就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人……
進門,眾人第一時間向著堆放食物的桌子而去。
大部分東西都已經被吃掉,但也確實就如同張古賢所說還有剩。
麵包、麵餅、餅乾,剩下的全是些噎人的乾貨,但眾人卻根本顧不上挑剔,扔下背包抓了就開吃。
他們已經餓得太久太久,他們甚至已經記不清楚他們上次吃飽是什麼時候的事,甚至「吃東西」這個舉動他們都已經覺得陌生。
嗅著鼻腔中食物的香氣,感覺著口腔中不斷傳來的美味,他們不停咀嚼著,一口氣吃到撐撐到再也吃不下,他們才捂著發痛的肚子停下。
停下,再和周圍的人對視時,眾人眼中都是複雜。
光頭最甚,他僅剩的那隻眼眼眶通紅。
發現自己眼睛不對勁時他就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他活了下來,昨夜他也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他還是活了下來。
光頭抹了把臉,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的狼狽。
眾人都看見,卻根本無人笑他。
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如果只有他們自己,早在之前逃過一劫時他們說不定就已經大哭一場。
吃飽喝足,眾人看向角落那些槍。
槍一共六把,有適合近距離作戰射速快的衝鋒鎗,也有有效射程能達到三四百米穿透力強適合遠距離射擊的手槍,其中更是有一架威力大殺傷力大的機槍。
懂槍的夏沈書和光頭同時撲向那柄機槍。
季言輕、藍梓和吳耀沒參與,他們對槍的了解僅限於電視劇電影,他們甚至連開槍都不會,他們看向其它槍。
光頭和夏沈書很快分出勝負,光頭拿到了機槍。
季言輕略有些驚訝,夏沈書是個懂槍的人,卻把重武力的機槍讓出。
察覺到季言輕的視線夏沈書看來,他似乎看出季言輕心中所想,但他並未解釋,笑笑後他靠近季言輕,要教季言輕怎麼用槍,「你拿的這把適合遠程射擊……」
藍梓、吳耀以及光頭見狀,也趕緊安靜下來聽著。
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格外認真。
有了槍,他們這隊伍的武力值瞬間被拉升好幾個檔次。
以前的他們只能用刀肉搏,喪屍一多就只有逃的份,現在的他們就算被二十個喪屍圍攻也有一戰之力。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些槍他們就是一份戰力,應該沒有哪個求生隊會拒絕他們地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