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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稚抬手,手掌輕輕拍了拍江郁的臉,想到剛才那咬穿手骨的一口,他的語氣很是不好:「乖乖聽話,否則,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他們真的死了?」江郁再問了一遍。
躍稚牽起江郁的手腕,表情漫不經心:「你聽話,我會保你沒事,坦白說,要殺了你,我是真的捨不得……」
「噗嗤!」
躍稚腳步一滯,他低下頭,突然看向自己胸前,那刺出來的半截刀尖。
江郁放下自己的左手,他一直都是用右手施展異能,但是,他左手並不是不能用。
躍稚的胸前,此時插著一把用草綠色異能凝結而成的鋼刀,刀從後背刺入前胸,如今,刀尖上還滴著鮮紅的血。
江郁掙開自己的手,繞到躍稚面前,他神情冰冷,提起右手,瞬間又凝結了一柄鋼刀。
第二刀剛要再刺下去時,躍稚抬手一揮,黑色的異能,如山巒颶風,瞬間將江郁扇到了幾百米之外。
「噗。」江郁吐出一口鮮血,扶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
躍稚膝蓋一軟,單膝跪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面上難言痛苦之色。
江郁咬了咬牙,他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扭頭跑。
這次躍稚真的動了怒火,他狠狠的一閉眼,洶湧的黑色異能,瞬間將胸前的草綠色異能蒸發,接著,黑色異能開始修復這猙獰的傷口,一段時間後,皮肉重新長回來,躍稚慢慢起身,稚嫩清純的面龐上,張狂的殺意,再也抑制不住。
好,很好!
下一秒,他身形一動,傳送發動,一睜眼,躍稚再次出現在江郁面前,他一把掐住江郁的喉嚨,將人提到半空。
「唔,唔……」江郁艱難的想去掰躍稚的手,但少年的手指堅硬有力,拇指與食指狠狠內扣,幾乎要摳碎江郁的喉管。
沉怒的氣息在躍稚的瞳孔里沸騰,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給臉不要臉!」
「唔……呵……呵……」
躍稚皺起眉:「你在笑?」
江郁唇邊溢出一口血,因為呼吸不暢,他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像只瀕死前的螻蟻,但他確實在笑,艱難的笑。
「啪。」躍稚將江郁丟到一邊。
江郁頓時連連咳嗽,捂住喉嚨發嘔,嘔完他神情狂妄的看向身邊少年,嘲諷著道:「有種殺了我啊?」
躍稚皺起眉,蹲下身,捏著江郁的下頜,逼近他的臉:「你真以為我不敢?」
江郁狠狠的盯著他,然後……
「呸!」他吐了一口口水,在躍稚臉上。
少年三番兩次被冒犯,心中的火氣連番上涌,下一秒,他再次掐住江郁脖子。
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他可以對江郁三番兩次的容忍,因為他欣賞他,喜歡他,他是一個很難對某個人感興趣的人。
但是,他可以縱容一個人,卻無法容忍這個人,一次次的挑釁自己。
不就是殺掉一個好不容易找到玩具嗎,玩具沒了,再找就是,又不是什麼大事。
江郁第二次感受到了臨死前的窒息,出於求生本能,他的兩隻手攀了起來,扣住躍稚的手背,想將他的手抓開。
但是做不到,抓不開,很快,江郁的手漸漸無力,慢慢的,他的手滑落了下來。
「江……唔……」草叢裡,傅澤心急如焚的想衝出去,卻被後面的解呈哥哥,一把捂住了嘴,拉了回去。
傅澤急得不行,解呈哥哥怎麼能看著江老師被那個壞人掐死而無動於衷!他怎麼這麼狠心!
傅澤眼眶通紅的仰頭去看身後的男人,這一看,他卻愣住了,解呈哥哥漆黑的眼瞳里,滿是煞氣,眼白里布滿了血絲,額前青筋迸發。
他在生氣,他在憤怒,既然這麼生氣,這麼憤怒,為什麼不出去幫江老師?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夥伴受害?
傅澤想掙扎,剛掙扎了兩下,男人狠狠的垂眸瞪向他,貼著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繃緊下頜道:「別搗亂。」
搗亂?
傅澤滯了一下,不太懂。
而與此同時,那邊,感受到江郁已經沒有呼吸,躍稚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來,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眼神輕蔑的覷著那橫在樹叢里的青年身影。
面色蒼白的雋雅臉龐,鮮如艷花的緋紅嘴唇。
很出色的一副皮囊,也是躍稚原本很喜歡的一副皮囊。
可惜……
壓了壓唇,躍稚冷哼:「花了這麼多功夫來找你,偏偏不識抬舉,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躍稚又側過眸,看向不遠處,樹屋的方向。
「索性,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他嘀咕一聲,抬步,慢慢的朝著樹屋那邊走去。
哪知道剛走半步……
「啪!」他穿著中式布鞋的腳踝,突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一把扣住。
躍稚一愣,他低下頭,瞬間與一雙幽暗深邃,漆黑無光的冷眸,四目相對。
是江郁,他還沒死?
躍稚皺起眉,而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江郁突然不見了!
躍稚眼神一定,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死死的盯著地上空無一人的黑色土地,下一秒,他察覺到什麼,猛地轉身。
身後,江郁直挺挺的站在他背後,手中握著一把用異能凝結的,黑色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