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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綏沉默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機翼劃破雲層,今阮興奮地抓緊薄靳綏的手,「飛啦飛啦。」
然而這種興奮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躺在椅背上睡得不省人事。
出發前今阮一直不怎麼愛睡覺,閉眼前想,睡著了說夢話也是要回家了,睡不了多長時間便要把薄靳綏騷擾起來,要他一遍一遍重複飛機起飛的時間。手機上的機票信息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個遍,臨到登機也還是蹦蹦跳跳的狀態。
現在終於睡著了,薄靳綏將今阮蓋著的毛毯掖好,閉上眼也睡了。
飛機滑行,失重感消失,猛地落在實地上時,今阮和薄靳綏同時醒了。
兩人睡了一路。
「要下飛機了。」
一口氣睡了這麼長時間,今阮還有些沒回過神,歪歪頭看看薄靳綏,眨眨眼表示他知道啦。
這個季節並不是旅遊旺季,飛機上人不多,薄靳綏牽著今阮,很快就出了機場。
早就有人等在機場,薄靳綏牽著今阮上了車,他們需要在這裡休息兩天,然後乘輪渡到達南洋的一個小島。
到了小島之後今阮就可游回去了,薄靳綏在岸上等著他。
岸上有幾幢小別墅,薄靳綏租了一棟,今阮回家之後薄靳綏會在這裡等他。
臨下海之前,今阮貼著薄靳綏,高高揚起後頸往他唇邊送,想讓他給自己一個標記。
薄靳綏低頭吻了吻,問道:「會被海水沖淡嗎?」
「我變成殼子,信息素就出不去啦。」今阮催著他快些咬。
薄靳綏總是縱著他的,尖銳的犬齒對準腺體,刺破皮膚,信息素注入腺體。
今阮漸漸倒在他懷裡,泄去力氣,整個人由內而外都是他的味道,懶洋洋地靠著他。
薄靳綏覺得差不多了,不能太過分,注入過多的信息素倒像是耀武揚威。收起犬齒,薄靳綏舔了舔腺體上細小的傷口,柔聲說:「好了。」
「嗯。」熟悉的信息素隨著血液流向身體的每一處,今阮閉著眼睛緩了緩,手伸到薄靳綏腰上,掐了一把。
爽著了這是。
「趕緊去吧,三天後回來看我。」
薄靳綏想留給他足夠的時間看望父母和朋友,今阮卻搖搖頭:「我晚上就可以回來。」
「不多待一會嗎?」薄靳綏挑了挑眉,今阮的回答倒讓他有些意外。
「明天我還回去的。」
薄靳綏:「......」
「會累嗎?」
今阮伸出手,在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你瞧不起誰。」
當然不會累,回到大海的金蝶貝如魚得水,貝殼一張一合就可以游出很遠,更何況它可以藉助「海底巴士」,各種魚類都可以讓他搭一程順風車,一天一個來回都綽綽有餘。
「是我狹隘了。」
薄靳綏送他到海邊,兩人踩著濕熱的沙子走,今阮的手機沒辦法帶過去,便放在了薄靳綏褲子的口袋裡。
海水漸漸沒過腳踝,熱浪撲面而來,薄靳綏捏捏了捏今阮的手心,「去吧。」
「嗯。」今阮轉過頭看著他,甜甜地笑:「親一個再走。」
薄靳綏俯身過去,吻住他的唇,「注意安全。」
「放心啦~」
今阮縱身躍入海中,倏地消失在眼前,明知道這裡是他的家,今阮不會比現在更安全,但薄靳綏心裡仍是一緊,死死盯著那片濺起的水花,直至被奔騰而來的海浪吞噬。
海面重歸平靜,今阮變成原型,迅速在海里游著。
他像是離開了很久,又沒有很久。在歲園的時候,薄靳綏不嫌麻煩的空運南洋的海水,替他創造一個近乎家鄉的環境。
想到這裡,今阮游的慢下來,離開薄靳綏的第三分鐘,想念。
隨著不斷地下潛,周圍氣壓飆升,視線也逐漸暗沉,今阮打開靈識,仔細搜索著。
他運氣不錯,遇到了一隻白色的小蝠鱝。
「你好呀?」今阮主動打了招呼。
今阮現在被薄靳綏養的很漂亮,即便是在昏暗的海底,也依舊遮擋不住金色貝殼散發出的美麗。
白色小蝠鱝遊了過來,繞著他轉了幾圈,隨即把尾巴尖遞了過來。
今阮快速牽住,纏在身上打了個松松的結:「謝謝。」
小蝠鱝帶著他快速游下去。
熟悉的景色一幕幕重新映在眼前,闊別兩年,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金蝶貝一族聚集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明亮如晝,錯綜複雜的珊瑚群遮擋出一片穹頂,夜明珠的光輝映照,別有洞天。
今阮的家在礁石北部,是一塊凸起來的洞,很寬敞。
他的父母將這個洞打理的很乾淨,洞底鋪著乾淨舒適的海草,有一扇超級大的虹貝殼,那是今父今母為他打造的床。
洞裡亮著光,今阮解開小蝠鱝的尾巴,轉過身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走到洞門口左側第三個石頭下,取了個白色的珍珠出來,送給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小蝠鱝卷著珍珠走了,很酷,很高冷。
今阮故意往洞門口丟了個石頭,然後躲在一旁。
這是今阮小時候常玩的把戲,每次在外面野了一天回來,先往家門口丟個石頭探探風。若是門打開了,意思是今阮可以回家,門沒開,那就證明他父母生氣了,需要在門口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