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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薄靳綏在這裡,估計心要疼死了。
也不知道薄靳綏那邊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入夜之後,血光再次籠罩了歲園。
今天來的人是昨天的一半,薄靳綏都沒用很久就讓這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解決完這些人,薄靳綏踩著月光上了四樓。
明天會不會又是一半,但不論如何,薄靳綏都知道自己等不下去了。
他幻想著小蝶貝在南小洋里游泳的模樣,累了從水裡面冒出來,求著自己將他抱上去。
明明事情就在幾天之前發生,薄靳綏卻覺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思念一旦有了泄口,便如洪流一般讓人無法抗拒,薄靳綏想要看到小蝶貝,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他下樓洗了澡,換上衣服,留人在歲園裡面守著,然後開著車,大搖大擺地去了聯盟大廈。
折了覃戎將近一半的人,薄靳綏也不在乎他們是不是會跟著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宋聽楓那裡了,若是真的轉移了也倒好,省了他自己動手。
薄靳綏開車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飛馳,他不想耽誤時間,宋聽楓也沒有告訴他小蝶貝現在的情況,是否還是昏迷著。
等他距離聯盟大廈還剩幾百米的時候,宋聽楓的電話打了過來。
薄靳綏立刻接通,宋聽楓焦急無措的聲音傳來:「金蝶貝變成原形了!」
「我怎麼辦!」
薄靳綏腦海空白一片,卻又很快反應過來,「我馬上到。」
宋聽楓嗯著:「快快點...」
他太擔心金蝶貝出什麼問題了,所以當他看到金蝶貝變成貝殼狀態的時候,根本沒有多想,直接給薄靳綏打去了電話,他寧可去歲園,也要讓薄靳綏過來守著金蝶貝。
一分鐘後大廈樓下響起刺耳的剎車聲,宋聽楓跑到床邊看,薄靳綏闊步下了車,跑進了大廈。
宋聽楓急忙給前廳去了電話,不要阻攔薄靳綏,更不要讓他帶著抑制器。
這通電話還沒有講完,薄靳綏已經踩著地毯走進了電梯。
電梯升速很快,在薄靳綏眼裡卻仿佛比不上自己一層樓一層樓的爬上來,終於電梯在焦急中來到了目的地。
一打開門,薄靳綏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顧洲靠在門口的牆上,宋聽楓接著拽開了門,「我不知道他怎麼了。」
薄靳綏沒有跟他們說話,也沒有埋怨他們,稍稍點頭表示自己的態度,然後走進了房間。
剛走進門,薄靳綏就停下腳步,背著身對宋聽楓說,「宋會長不要進來,煩請帶著你的Alpha離開這層,我的信息素會讓Alpha產生不適。」
宋聽楓說著好,然後抓著顧洲的衣服離開。
他甚至都沒有叮囑薄靳綏做些什麼,因為他知道,如果保護不好金蝶貝,比起薄靳綏,他只會更加痛恨自己。
房門關上,天花板上掛著的燈被調到了很暗的亮度。
恢復成貝殼狀態的小蝶貝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原本應該濕潤的貝殼現在已經變得乾涸,薄靳綏走進了些,帶著自己的信息素,和冰涼的體溫靠近。
薄靳綏太久沒有和小蝶貝分離過這麼長的時間,忽視了在珍珠形成之前,毒素都會一直停留在他體內的這個問題,更沒想到金蝶貝離不開他的信息素。
薄靳綏心裡漲漲的,卻又清晰的酸澀著。
他沒能很好的保護了金蝶貝。
溫柔清冽的雪松信息素瞬間包圍了整個房間,薄靳綏走過去,輕輕抱著小蝶貝。
宋聽楓為他準備的這個房間只有很小的一間洗手室,薄靳綏抱著金蝶貝走過去,將他放到狹小的洗手池上,打開水龍頭,讓水流從貝殼上的溝壑中流過。
「阮阮。」
薄靳綏撫摸著尖銳而不刺手的貝殼,柔聲說著:「阮阮。」
磅礴的信息素溢滿了這間小小的洗手間,融進水裡,附著在金蝶貝的貝殼上。
「對不起,我來晚了。」
薄靳綏的心像是在刀尖上滾了一圈,疼得他連呼吸都是艱難的。
他將金蝶貝在水裡泡了小十分鐘,明確清晰的感受到在金蝶貝重新變成人形的時候,自己的眼前是漆黑一片的,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知不到手底的貝殼是如何變化的,只知道突然間,小蝶貝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帶著嗚咽聲的擁抱。
「薄靳綏...」
薄靳綏心疼的呼吸停了幾秒,僵硬地感受著視線恢復清明,然後低下頭,看著他。
不知是心裡暗示還是燈光的原因,薄靳綏總覺得小蝶貝的發色暗淡了些,沒有之前那般明艷了。
他捧起小蝶貝的臉,仔細的看著。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只是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很想你。」
小蝶貝眨著泛紅的眼睛,埋怨地看向薄靳綏。
「你為什麼才來?」
薄靳綏不能告訴他自己做了什麼,卻也沒想到更好的理由,只能逃避性的用吻去堵住小蝶貝的嘴。
唾液中的信息素濃度沒有那麼弄,薄靳綏的唇接觸到小蝶貝時的那一刻,小蝶貝像是滿血復活了一樣,用力的抓著薄靳綏的衣服,然後找到他的舌尖,狠狠咬了下去。
「嘶......」
薄靳綏吃痛,卻沒有鬆開,直到口腔內布滿了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