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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指縫中的水握不住,哪怕她就在眼前卻好似會隨時都會拋棄他。
蘇忱霽將食指置於她的眼瞼下,睫毛扇過,勾起若有若無的癢意。
「我會放了他,但映娘若是與他私奔,選擇拋棄我,我真的會……」後面的話輕若蚊蚋,無風捲起一陣入骨的寒意。
會殺了顧少卿,也會將她徹底獨占,除了他誰也不能碰一下。
沈映魚被他偏執的話嚇得微喘,放在眼瞼下的手指,好像也變成了一把刀。
她僵著不眨眼,手捏緊了身下的被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莫名有種錯覺,問得越多,就會發現他非人的感覺越多。
害怕他這般的模樣,可又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讓他改變。
分明他是在眼皮底下長大的,究竟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
是因為她嗎?
沈映魚心一緊,隨後開始狂跳。
好像……真是因為她,她又成了他踏入前世那個結局的一條引火線。
「映娘你會離開我,不要我嗎?」蘇忱霽彎著微紅的眼問她。
沈映魚思緒複雜地吞咽口水道:「你朋友在等你,別待太久了。」
話音落下她的唇被觸碰,方才還在眼瞼下的手指,不知何時已落在泛紅的唇上。
他失神地盯著身下的女人,她沒有回應不會拋棄的話,忽然從心中升起無盡的惶恐。
分明她就在眼前,卻還是想將她揣在懷中,隨時攜帶至任何地方。
他想要討好她,把一切都奉獻給她,讓她不要產生任何在意旁人的想法。
想讓她的眼中、口中只有他一人,永遠不要出現旁人的名字。
「映娘…」他看著突然眼熱地俯身銜住指腹下的唇,暢通無阻地吮吸。
「不想去見他,想在這陪你。」
按在肩上的手指往下,一點點剝開單薄的衣裳。
「我給你上藥罷。」
他吻沿著落在鎖骨,四處遊走往下,動作帶著惶恐的慌亂,似是在尋找傷口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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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魚呆了片刻伸手將他推開, 心驚膽顫地道:「別鬧了,一會兒會被別人看見。」
被推開的少年皮膚白皙,但眼瞼下泛著病態的紅, 唇亦是顏色艷麗得如無辜艷鬼。
很突兀就想起來了。
兩人的關系見不得光,她也不想讓其見光, 所以才會害怕被人發現。
蘇忱霽坐在地上看了她半晌,見她將衣裳裹得緊緊的, 滿眼的警惕, 莞爾地勾著唇。
「那你別跑, 等我回來給你換藥。」
雅間中。
李洛川懶懶斜躺在軟榻上, 半覷著手中的這張紙。
這次他來晉中不僅僅是路過為太后尋賀壽禮,更是為了查一樁, 說不定能引起皇權變動的陳年往事。
當年有位名喚秋陀的女子帶走的那個人,至今下落不明, 前不久他跟著線索指向尋來了晉中。
不過現在線索斷了, 尋人之事可暫且擱置一旁。
李洛川想起方才在外,見那兩人之間的交流, 眼中還帶著沉思。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何處不對。
他將人阿娘嚇摔了階梯,蘇忱霽將人抱上去也無傷大雅。
可他身邊還有旁人, 那繡女將人扶上去不就成了,為何會親自將人抱上去?
忽然想起瑞王讓他來晉中順便查, 蘇忱霽究竟是因何原因將晉中知府鋃鐺入獄。
以及聞燕嬌言辭閃爍,也讓他來查蘇忱霽和這小阿娘的關系。
所以當真有不知名的苟且嗎?
蘇忱霽這樣的人,會因一個女人背叛瑞王?
正當他這般想著, 門被人推開了。
他抬眸覷去,見身著玄色圓袍的俊美少年, 神情冷淡得踏著皂靴踱步行來。
一見蘇忱霽神情並不熱情,撲面而來的清冷,李洛川臉上的沉思散去。
他從榻上坐直,神色誠懇:「抱歉子菩,我不知那是你娘,只是見她遇見我便莫名其妙地轉身就走,我還當她是誰,下意識就去查看一二,誰知將她嚇摔了樓梯。」
「我可當面同夫人道歉。」
蘇忱霽尋了一處坐下,修長的腿交疊,打眼尋去,溫和地眯起眼眸:「不用了,她現在受了傷,不宜動身。」
語罷他頓了頓,又加一句:「她不會在意的。」
「那便好。」李洛川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
心中卻因這句話沉了幾分。
不是自己剛才的猜想,他總覺得蘇忱霽說她時,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氣息是曖昧。
瑞王吩咐過,倘若當真是背叛,那蘇忱霽就不必要活了。
這樣的一個人去任何陣營,都無疑是條毒蛇。
李洛川晦澀地斂下心中的想法,看著對面的人,問道:「原來這個鋪子是你的啊,怪不得燕嬌讓我來。」
聞燕嬌喜歡蘇忱霽並非是秘密,瑞王也曾提及過可去向聖人賜婚,但後來被拒絕了。
他身為聞燕嬌的表兄,自幼也寵她,見不得她難過,恰好蘇忱霽是他異常看好之人,心中早就將蘇忱霽當做表妹夫。
當察覺聞燕嬌非扭著他來這個地方,他敏銳的以為蘇忱霽在這個地方,金屋藏嬌被她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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