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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映魚就請了個管帳掌柜,每到月末去看看工坊,翻翻帳本便可。
「暫時不去,過幾日便是鄉試,等你鄉試過了我們便一起搬去晉中住。」沈映魚如是地說道。
「好。」他如玉的臉上浮起笑。
「用飯了嗎?」沈映魚環顧四周,忍不住咂舌。
到處都是乾乾淨淨的,連一粒灰塵都沒有,實在不似有人做過飯的模樣。
「沒有。」他輕聲回道。
他在等沈映魚回來,從昨日開始就在等了。
看著他越發出塵的模樣,沈映魚都有些懷疑,自己不在家時,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喝露水的男仙。
想到他接露飲食的畫面,沈映魚覺得好笑,看著他不自覺地笑出聲。
不明所以的蘇忱霽抬手摸了摸臉,烏木眼眸中浮起惑意:「嗯?」
狐狸般的眼濕漉漉地盯著人看時,格外的無害,模樣生得也白淨漂亮,再長几年顏色只會越發穠麗。
沈映魚心思微動,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語氣說不出的感嘆:「一眨眼間忱哥兒便成大人了。」
溫軟的掌心輕輕覆蓋頭頂,又轉瞬離去。
他先是一愣,回神後低垂下眼瞼,濃密的眼睫輕顫著。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乖巧。
沈映魚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捲起衣袖站起身,道:「剛好我也還沒有用飯,今日給忱哥兒做碗長壽麵,長長久久,健康永壽。」
「好。」他亦站起身,跟過去幫忙。
兩碗簡單的面很快便好了,沈映魚端在桌上,碗燙得她直呼手,堅持撒上蔥花,瞬間面香氣撲鼻。
「裹裹手。」他從後面走來,遞過一張濕帕子。
沈映魚接過來時,掌心被冷涼的指尖無意輕勾了一下,從背脊倏然竄出無數的酥麻感。
她的手霎時背過身後,企圖擦拭莫名湧來的酥麻。
「嗯?」他掀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發出微沙啞的疑惑音調:「很疼嗎?」
沈映魚手一僵,壓下奇怪的感覺,伸出來勾住那塊濕帕子,將被燙的十指裹上。
直到痛感消失不見才鬆開,她將帕子晾在一旁,發現上面什麼圖案也沒有。
想起同樣是讀書人的顧夫子,身上的帕子哪怕再素也有小繡花。
讀書人最愛的便是清雅的圖案,他這上面卻什麼也沒有。
「忱哥兒,你身上有多少張這樣的絹帕?實在太素淨了,改日我給你在上面繡些花樣。」沈映魚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聞言神色微動,啟唇道:「不多,兩三張。」
其實他所有的帕子都沒有,但不想她一回家便忙得不可開交,兩三張交換使用就夠了。
沈映魚不疑有他,轉身囑咐他一會兒都拿來,等繡好花樣再給他。
他淺笑晏晏地點頭,單薄的唇線上揚,猶如春風拂過,似一塊暖玉般溫潤斯文。
多瞧了幾眼他的臉,沈映魚不由得感嘆。
他越發生得好看了。
沈映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嘆息,身為女子,竟然比不上他三分之一好顏色。
對於落在自己臉上的那道視線,蘇忱霽垂著眼睫微抖,無人窺見此刻的神情。
昏黃燭光,搖搖曳曳,兩人相繼圍坐著,吃了的一頓飯。
依舊如常,碗筷是蘇忱霽主動收拾。
經由他收拾完後,沈映魚才發現,他好似某些癖好越發嚴重了,所有的東西都要一絲不苟地擺放在原地,分毫不差。
他自幼便有這個習性,當時還不顯,現在是越發明顯了。
沈映魚掃視幾眼,收回目光,癱軟在椅子上,食飽後隱約有些犯困,便趴在桌上小眯片刻。
蘇忱霽已經將洗漱的水燒好了,想要喚她,卻見她一臉恬靜地趴在桌上。
霧鬢雲髻,螓首蛾眉,一襲綠湖長裙襯得她冰肌玉骨,未施粉黛卻雙頰如朝霞,異常的清純動人。
他立在明滅的燭光下,一眼不眨地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搖曳的暗光將落在地上,影子被拉扯得猙獰。
其實沈映魚只生得秀氣,但在他的眼中卻是絕色。
趴在桌上的人遠山黛眉微顰,似發出夢囈,紅潤的唇微動。
他抬步行去,蹲在她的腳邊,漂亮的狐眸一瞬不錯地盯著,目光滑落她嗡合濕潤的唇。
女子濕溫的氣息覆在他的唇上,似是勾著他靠近,氤氳著柰花清甜的香,將他眼底洇濕出一抹紅痕。
他垂下眼瞼遮住情緒,被引誘般的緩緩靠近,相距不過寸尺,驀然聽見她似在呢喃什麼。
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側臉,側首傾聽,終於聽清了。
「忱哥兒,生辰愉樂…」她的聲音輕如氣。
似沒有料到她夢中都掛念著此事,蘇忱霽微微抬起頭,眼尾上揚,姿色穠麗得比夜裡食人心魄的妖都還魅。
他嘴角上翹著,溫言將她喚醒:「沐浴的水已經好了,洗完後一會兒去房中睡。」
沈映魚被溫柔的聲音喚醒,睜眼看見的便是一張如玉琢般精緻的臉,好看得令人恍惚。
呆看了片刻,等他移開身子,沈映魚才回過神。
見少年低垂眼睫乖順無害的模樣,沈映魚忍不住面上發臊,站起身往浴房走。
她竟然看看呆了。
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並未多想,待臊意散去後,心中止不住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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