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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臣的妻子。」他緩緩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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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原本順暢的『阿娘』似哽在了喉嚨。
他無比清楚的明白, 阿娘沒了。
帝師不打算讓他認娘了。
小皇帝:「……師娘,是朕。」
沈映魚聽著尚且正常的稱呼微鬆一口氣,掙開青年緊抱不放的懷抱, 面對小皇帝行禮柔聲道:「見過陛下。」
小皇帝眨著眼,覷看被面無表情的帝師用廣袖遮著的女人, 木著臉地應聲:「嗯……」
帝師的占有欲甚強,連師娘的笑都不給他看。
「師娘不必客氣, 隨意便可, 朕只是微服私訪路過前來看看, 皆上座罷。」
沈映魚雖看不見, 但聽小皇帝的嗓音溫和,判定他應是位性格甚好的帝王。
大廳一陣尷尬氣氛暗涌。
小皇帝坐下後乾巴巴地問沈映魚話, 然後聽她柔聲回答。
隨後沈映魚又說了什麼話,小皇帝沒有太注意。
他在想自己今日究竟是來干甚的?
「陛下, 奏摺好像沒有看完罷?臣讓安滸送陛下回去。」蘇忱霽似掐著時辰, 不經意地開口。
小皇帝又哽了。
看完了。
「啊,對, 帝師不說,朕險些忘記了。」小皇帝趕緊站起身,道:「帝師、師娘, 朕便不多留了。」
沈映魚不好挽留,只得點頭欲拜帝王離去, 剛起身便聽見小皇帝慌亂的語調。
「師娘不必多禮,朕、朕是微服私訪的!」
沈映魚不知皇帝微服私訪究竟要不要拜,將信將疑地站直了身, 垂首道:「恭送陛下。」
小皇帝登時鬆了一口氣,悄然地瞥向一旁沅茝醴蘭的紅裳青年。
青年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身旁的女人, 之前非人的出塵似消散了,有種身處蕭瑟紅塵的世俗感。
其實他對帝師的感情很奇怪,帝師不止救過他一次,還教他如何做帝王該做的事。
這兩年帝師行為做事越發瘋魔,很多時候他的確是害怕帝師,但更多的卻是依賴。
師娘回來了,希望帝師變得如往常那般。
小皇帝壓下心中情緒,轉身上了馬車回宮。
待人走後,蘇忱霽忍不住又去抱著椅上的沈映魚。
「映娘,別只抱她,抱抱我。」他將人放在膝上,抵著她的額。
蘇忱霽的腔調求憐,目光卻看著她懷中抱著的孩子,如同泡在醋缸中,連髮絲都似是酸的。
沈映魚摸著他的手,將令月推過去一點,道:「看看孩子和你像嗎?」
記得嫣兒說孩子的眉眼似她,所以她想孩子其他的地方,許是像蘇忱霽。
沈映魚這般問,他才第一次打量懷中的孩子。
眉眼似他的映娘。
這般打量他又看孩子順眼了些,目光順著往下,鼻、唇好像與他的映娘不相似。
他瞥了幾眼,爾後澤善從流地溫言道:「像,和我一模一樣。」
沈映魚聽他如此說,心中懸起的石似移開,微鬆氣,憐惜地摸著令月道:「那便好,聽嫣兒說令月眉眼像我,當時便猜想令月和你相似旁個的地方,日後定會很漂亮,可惜我看不見。」
她神色似有黯淡,眼盲得突然,至今都還未曾見過令月是什麼模樣。
就連……蘇忱霽現在有何變化皆也看不見。
憶起他手腕的傷痕,她心中便又浮起難過。
「忱哥兒,對不起。」沈映魚垂下首,指腹蹭過他的手腕,凸起的傷疤猶如荊棘般刺膚。
蘇忱霽察覺她此刻的愧疚,低頭溫柔地吻著她的額,輕聲道:「映娘不要道歉,是子菩的錯。」
「只是,映娘,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他壓抑著呼吸,越發小心翼翼地問著。
她若是再離開,他會真瘋的。
沈映魚聽著他卑微的語氣,心中疼惜更甚。
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不會再離開了,誰都離得開她,唯獨蘇忱霽不行。
距離前世她身死之日已過,可她仍舊還憂夢中所見成真,故而下定決心之前,欲與他需得商議好。
沈映魚斟酌道:「忱哥兒,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好。」他沒有絲毫猶豫,哪怕是她要一把刀刺破他的心,亦會義無反顧地點頭。
「你不許傷害自己,平素那些事上能正、正常些可以嗎?」沈映魚斂著眼睫,顫了顫,耳廓隱有燙意。
「好。」這些蘇忱霽自然無異議,點頭應下。
「還有嗎?」
「就是……解藥能不能給我?」沈映魚偏頭輕咳,雙頰緋紅。
「什麼解藥?」蘇忱霽眨著鴉青的眼睫,瀲灩的狐眼中浮著疑惑。
「就是,我第一天醒來時,你用我手,弄的那個……」沈映魚咬著下唇,將頭垂至了胸前。
她如今想起那些緋.糜浪涌的燕好,身體便會發燙。
話音落下,闃寂須臾,耳畔響起他略微怪異的腔調。
青年的嗓音清冷,帶著些許沙啞,如同一根輕浮的羽毛掃過,酥酥麻麻。
「是……這裡難受嗎?」
話音甫一落沈映魚猛的將眸睜大,顫著瞳孔,隨著手指在眸中浮起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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