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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忱霽回過神,將黏在上面的視線移開,抱著她,滾燙的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著緩解她的疼痛。
「這樣還疼嗎?」
他說話間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她身下的血上,手上的力氣也有些散漫。
沈映魚看不見,但感知格外明顯,不由得顫著嗓子明問:「你在看什麼……」
實在是因他如今太過於變態了,猶恐他等下瘋病上頭會纏著她,說要將那些血都舔乾淨。
看什麼能說嗎?
他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壓下心中浮起的想法,輕彎著嘴角:「沒有,就是看見你腿上突然好多血,我給你弄乾……」
「不用!我自己清理。」沈映魚忙將他的話堵住。
「……好。」腔調平靜,並無旁的情緒。
沈映魚也壓下心中古怪的情緒,努力將他當成個正常人。
這次月信來了莫約五六日,在此期間蘇忱霽似表現得很不安,本就一刻也不能同她分開,哪怕日夜雙足相纏也不能忍受。
這幾日得了空隙,沈映魚心中便格外想念令月,同他說過幾次,但每次剛開口詢問,他都會想盡辦法堵住她的嘴。
至今為止她都沒有機會見到令月,以及將令月之事說與他聽。
好在這幾日她月信期嗜睡,在她睡著時蘇忱霽會悄然出去幾盞茶,這是一日她中途清醒時發現的。
察覺此規律後,她便用腳踝上被鐵鏈磨出的傷痕,讓他暫且鬆開鐵鏈。
蘇忱霽雖不願,但看著她腳踝上的傷痕憐惜地吻過後,第二日便將鏈子打開了。
打開時他還不放心睨著她,反覆問道:「映娘不會趁機逃跑罷。」
「不會。」沈映魚搖頭。
他得到她的肯定,剎那莞爾一笑,可惜她如今看不見昳麗的美景。
溫情地在她眼上落下痴迷的吻,蘇忱霽擁著她,輕聲呢喃:「映娘,我離不開你的,所以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好嗎?」
懷中的人小弧度地點頭,睜著灰濛濛的眸,似是在說她此刻的依賴。
他愛她的依賴,愛她的一切。
天落暮色,屋內燭光昏暗。
沈映魚伸手摸著身旁,早已經冷卻。
他不久前才離開。
她從床上摸索著爬起來,雖離開過幾年,但房中的布局仍舊未曾忘懷。
門口不能走,窗戶也不能爬。
沈映魚冷靜地摸索至一旁的架子上,終於尋到牆角後面的機關。
羊角擺件轉動,耳邊響起細微的聲音。
鬆開羊角,她朝著聲音處行去。
這一條密道通往的是另外一間房,當年蘇忱霽前往盛都,本是她修葺的,所以他暫且還不知曉。
成功行至另外一個房間,沈映魚並不急著出去,而是將自己藏在箱籠中。
不消幾個盞茶,隔壁響起了碰撞東西碰撞的聲音。
急亂的腳步聲,還有呼喚聲,青年的失去穩重的顫音,讓她險些掀開箱籠去到他的面前。
從未聽過他如此悽厲的聲音,好似瀕臨絕望的杜鵑泣血。
沈映魚屏住呼吸,強忍著心疼,緊抓著衣角的手指泛白。
她不能心軟出去,一旦出去他就會永遠將她囚在房中,甚至是密室里。
只要她藏在此處不出去,他若想要她出來,定會將孩子拿出來。
這段時間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至少也需她知道孩子現在還是無恙的才能出去。
果然不消片刻,藏在箱籠中的沈映魚便聽見,外面傳來令月被人逗玩的清脆笑音。
令月……
「令月!」
箱籠中的沈映魚聽見孩子的聲音,慌張地推開蓋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外行去。
兩個房間相鄰,隔壁但凡有些聲音,就能被清晰地感知到,所以當沈映魚出聲的一瞬間,蘇忱霽就聽見了。
他將懷中孩子交給武寒,赤紅著眸看著隔壁跌跌撞撞出來的女人,那一刻似壓抑不住眼眶的淚。
「映娘……」他奔至她的身旁,失而復得地抱著她,近乎貪婪的呼吸著:「映娘你去哪裡了,我又找不到你了。」
誰也不知,他回來時推開房的那瞬間,險些嚇得跌落在地上。
沈映魚不見了。
平白無故的一個人消失在原地,他留了那麼多人守著她還是不見了。
他惶恐地四處尋人,卻尋不見,好似之前找到她只是一場大夢。
「映娘……」青年語氣惶恐地喚著,抱著她的手臂在顫抖。
沈映魚隱約聞見一股血腥味兒,但現在注意都還在孩子身上,抓著他的手焦急地道:「忱哥兒,孩子,給我抱抱好不好。」
從被他抓住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尤其是每次開口詢問都他攔住。
她猶恐令月出事,所以今日才會用這種方法讓他將孩子帶來。
蘇忱霽陷入再次失去她的不名狀恐懼中,將地上的沈映魚抱起來,腳步蹣跚地踢開房門,迫不及待地打開暗室的門。
兩人各自惶恐各自的。
感受到周圍的聲音越發小,沈映魚抓著他的發,嗓音失去了原本的音調:「蘇忱霽,你將孩子給我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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