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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蘇忱霽只夸晉中,那便是瞧不上盛都,若他只夸盛都,便是貪權慕財與世人無異。
盛都和晉中同夸,一碗水教他端平了,剛好是申三公子想聽的話,當場大笑出聲。
「不愧是蘇子菩,難得有這樣的知己好友,其實我也愛晉中美人,比盛都姐兒要嬌俏得多,哈哈哈。」申三公子攬著美人,拍了拍她的肩,「橙兒,去,給子菩倒杯美酒。」
橙兒如膩滑無骨的魚兒,擺著腰肢扭來,眼含柔情地給蘇忱霽倒了一杯酒,端送在他的唇邊,「爺,喝酒。」
蘇忱霽神色淡淡地乜斜橙兒一眼,將頭偏過。
還未開口說話,一旁的申三公子倏拽住橙兒的雲鬢往後拉,扔擲地上,鹿皮雲靴踩上她的肩頭。
「爺讓你倒酒,不曉得我兄弟不喜教女人碰嗎?」申三公子醉著眼冷叱。
橙兒見狀忙不迭磕頭跪地。
「拖出去,拖出去。」申三公子踢了踢她一腳,不耐煩地揮手,做足了為兄弟抱不平的姿態。
蘇忱霽冷覷著兩人之間的戲。
申三公子讓人將橙兒拖下去後,面對蘇忱霽又是一張笑臉道:「子菩兄見笑了,那姐兒是新來的,不懂事。」
「無礙。」蘇忱霽輕垂下眼瞼,依舊如狐般臥在軟墊上觀上邊的戲。
上方的男人已經提刀上陣,那女子眯著眼面色粉紅,似舒服地叫喚著,寬大的衣袍將底下的風流遮住,半遮半掩地引人心悸。
他望著這些醜陋的慾望,揣摩學習的心淡去,把目光落在飄蕩的裙擺一角,似看又似神遊,實則在腦中想起了沈映魚。
她會對著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嗎?
申三公子覷他一眼不眨,看著上方的風流戲,似是很感興趣眼中都帶著光。
那樣的目光若放在旁人身上,他只會輕蔑一笑。
但蘇忱霽每每只看,像極了在揣摩技巧想要效仿,但又從不近女子身,怪異得很。
「不知子菩兄對三日後的殿試,可有幾成把握?」申三公子湊過去問道。
「聖人的心思難猜,盡全力罷。」他眯著狐狸般的眼,輕言回應。
話雖如此,申三公子卻當他是有全身心的把握,不然為何殿試在即,還能同他在風月場所舒緩。
「哈哈哈,我對子菩兄三日後的殿試,可是萬分的期待,來敬你一杯,預祝你金榜題名。」申三公子長笑道。
蘇忱霽隨意飲下一杯酒,眼底洇出七分醉,一會兒便窩在玉竹簟上小憩,無害得絲毫無防備。
「子菩兄?」申三公子喚了他幾句,沒有得到應聲又伸手去推了推他。
依舊如此。
「子菩兄可醉得不輕啊,我也不能將你獨自留在此地。」申三公子臉上的笑變了變,揮來侍從。
「將子菩兄送去三樓廂房處,叫媚兒趕緊去。」
他說的媚兒是申四小姐,早對蘇忱霽傾心已久。
奈何蘇忱霽矜傲誰也瞧不上。
他是個疼妹妹的人,自然會幫幫她。
且身後的太子早就想要拉攏蘇忱霽,他剛好可以一石二鳥,用些腌臢法兒先將人拉過來。
庶出難有出路,上頭有嫡哥哥,他能出頭的機會少之又少,若能拿下太子心念的蘇忱霽,日後他必得重用。
所以稱兄道弟、視為知己皆為假。
勛貴哪能對一屆寒門子弟,彎腰覷臉色,除非別有所圖。
親眼看著蘇忱霽被人扶去了三樓,申三公子眼含笑,口中哼唱著噥音,興致高漲時撈過一旁的杯子,飲下烈酒。
雕梁畫柱,碧玉闌干低懸窗,樓中姐兒艷麗曼舞。
申三公子心情好,不由得多飲了幾杯,漸漸感覺頭暈目眩。
料想是飲多了酒,隨後攬著個如花姐兒上樓去。
紅帳軟枕中,申三公子大掌一推,將姐兒推至榻上就要欺身上去。
窈窕的姐兒突然腳抵在申三公子胸前,眉眼如絲道:「三公子且慢,奴近日討得了新玩法,想和三公子一道樂樂。」
申三公子向來風流,尋常的都玩遍了,吻著姐兒的小臉,遂問道:「有什麼新奇玩法,道來爺聽聽。」
「三公子先蒙眼才能玩兒。」姐兒勾著申三公子的舌,含糊地道。
「成,今日教爺盡興了,賞你千金。」申三公子由著她給自己蒙眼。
姐兒笑著朦完他的眼,嫵媚地撐起了身子,在他的額間落下香吻柔聲道:「三公子稍等片刻,奴換身衣裳便來。」
申三公子倒在床上,感受到佳人驟然從他身上離開,心中升起期待。
室內似循著迷迭的香,濃烈至醺得人頭暈目眩、渾身燥熱難耐。
申三公子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偏生此刻嗅著香又心癢難耐,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
剛爬起來便聽見腳步聲傳來,有人撩開了床幔,語氣訝然地喚了一句『哥哥』。
他此刻早已經色.欲心醺,如狼似虎地猛爬起來,拽住那姐兒的手就往床上帶,嘴裡沒個正形,一口一個『俏姐兒』『小心肝兒』地喚。
那『姐兒』也上道,一口一個哥哥,又哭又亂踢打。
因著之前的話,申三公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取下蒙眼的面紗,等著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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