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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得知的時候,的確是想殺了李牧嶼。
「那他如今人呢?」沈映魚小心翼翼地問道,猶恐聽見什麼無力承受的結果。
「活著。」
蘇忱霽忍不住舔了舔她的唇,然後眨著瀲灩的眸,見她未曾抗拒便順著撬開唇齒,在裡面肆意搜刮。
「我在乖乖聽你的話。」
他胸膛的起伏越發明顯,交纏的唇舌不斷發出水漬聲,肌膚上的香似進入他的口中,入肺腑緩解了他的渴。
「映娘別生氣,我很乖的,你說什麼我都聽……」動情地呢喃。
他很嫉妒那些陪在她身邊的人,但比起她生氣難過好似又不值一提,所以就只在當時讓人將李牧嶼抓了,尋到她後便放了,因為不想她生氣。
聽見人還活著,沈映魚鬆了一口氣,躲過他越發動情黏稠的吻,繼續道:「那嫣兒呢?」
「在府上。」他將人輕放在榻上鼻尖輕拱,呼出炙.熱的氣息,輕輕地齧齒著纖細的鎖骨,吮吸出一朵如染露珠的紅梅。
沈映魚將手插入他的發中,輕嗚咽一聲,趁著理智尚在忙問孩子。
沒有聲音了。
她每次提及孩子,他便不言語,靜寂得好似只有她一個人。
沈映魚因他這般的反應心又咯噔急跳,抓緊著他的衣裳,抬著無神的霧眸,神情著急。
「蘇忱霽,令月呢?」
蘇忱霽目光落在她焦急的眸上,心中泛起強烈的嫉妒,昳麗漂亮的臉變得格外陰鬱。
他嫉妒這個孩子,比任何人都更甚,從她口中提及最多的便是孩子。
甚至當時他親眼所見,只要那個孩子一哭,她便跌跌撞撞地出來,抱,輕吻,安撫。
好羨慕。
壓下翻湧的嫉妒,蘇忱霽捧著她的雙手,細微地啄吻著,語氣不明地柔聲道:「映娘先休息,等身體養好了,我帶你去看孩子。」
沈映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聽見孩子無事便鬆了心,同時又升起猶豫。
究竟如何告知令月是他的孩子。
「映娘在想什麼?」蘇忱霽巡睃她白淨的臉上神情沉思,漫不經心地咬住她的唇問道。
不想她的思緒被旁的吸引。
怎麼辦啊,想要獨占她。
僅僅是身體的獨占不夠,要從頭至心都是他才夠。
沈映魚將舌從他的齧齒下縮回來,道:「忱哥兒,其實……」
「嗯?」蘇忱霽微揚語調,雙頰泛著病態的緋紅,目光停駐在她的唇上。
她講話時偶爾會露出一點,被他齧齒得猩紅的舌尖,緋糜生香。
昨夜的余感沒有散去,兩年的饑渴並未緩解。
好想啊。
他的眼神潮濕,越發幽深,喉結輕滾,身體升起難耐的燥熱。
想潮濕柔軟的身,想得骨頭都酥軟了。
沈映魚停頓須臾鼓足勇氣開口道:「其實……令月是你的孩子。」
說完後她咬著下唇等他的反應,渾身都變得緊繃。
周圍格外的安靜,連呼吸都似乎只有她的。
沈映魚只恨自己眼盲,看不見他此刻究竟是什麼神情,緊張地開口喚他:「忱哥兒,你在聽嗎?」
她不安地抓著他的手,伸手去碰他的臉。
「在聽。」蘇忱霽回道。
頓了頓,他突然又開口了,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你是擔憂我傷害她嗎?」
沈映魚察覺他似有不信,開口欲要解釋:「不是,令月就是你的孩子……」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冰涼的手指擋住了。
他的體溫似乎非人般的寒冷,凍得她忍不住一顫。
「噓,映娘,我知道。」
蘇忱霽彎著眼,語氣溫潤柔和地道:「她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們會永遠不分開。」
這句話對,好似又不對。
沈映魚形容不出那樣詭譎的感覺,他承認了孩子,但也沒有問旁的。
她還想說些令月的事給他聽。
「映娘,你睡一會兒罷。」蘇忱霽低頭蓋住她的眼,輕柔地吻上白皙的額頭。
沈映魚本不困,可莫名的困頓襲來,強撐須臾便闔上雙眸陷入了沉睡。
寮燎的煙霧如絲升起,憑空增添了幾縷縹緲的仙氣。
蘇忱霽低垂柔順的眉眼,替床上的人拈著被角,遮住她腳踝細長的鐵鏈。
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撥開她臉上的發,露出白淨的臉龐,傾身印下一吻。
「映娘乖乖等我回來,我去將我們的孩子都帶來。」
青年從下榻,如血般濃艷的綢袍迤邐地拖曳至台階,俄而消失拐角處。
鮫燈不滅,暗室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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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紋壁羊角青銅的宮殿中。
「大伴, 帝師什麼時候來?」
上堂的小皇帝面容整肅地正襟危坐了許久,始終不見人來,忍不住開口問一旁的太監。
太監答道:「回陛下, 帝師身邊的人說是申時會至。」
距離申時只有一刻鐘了,但小皇帝卻不敢亂動, 額間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漬。
除去平時的學業教導,蘇忱霽幾乎不會另外來尋他, 此刻小皇帝莫名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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