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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多久。
只知曉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因縱慾過度而亡。
沈映魚渙散著眼,雪白嬌軀泛著單薄的緋粉,上面斑駁被吻出來的紅痕,漂亮得如同碰一下就會碎散的陶瓷。
而她身邊跪坐的青年,身上只披了一件赤紅衣袍。
他正低垂著眸,冷瘦的指尖沾著一抹晶瑩透徹的膏狀,透出清冷之意,卻又極其狎昵的將指腹按在紅痕上。
昏暗搖曳的燭光照出他眉宇間的清冷、沉浸,眼神卻認真地看著掌下的女子。
她似乎醒著,半睜著灰濛濛的眸,遲鈍許久才眨動眼睫,玉軟雲柔般地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她隨著拂過的指尖輕顫。
蘇忱霽掀開眼皮,嗓音惺忪地開口詢問:「疼嗎?」
榻上的沈映魚緩緩地搖頭。
不疼。
「回答我。」他似天生的無情。
她不動,連眼睫也不顫了。
冷瘦的手指頓下,頃刻,他再次如美人蛇般依偎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將她抱在懷中,腔調繾綣。
「映娘打算一輩子都不同我講話嗎?」
懷抱是暖的,但腔調卻又柔又涼,她無意識地打著寒顫。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的臉,緩緩露出笑,空洞得如同被攝魂般,湊近含住她的眼睫。
想舔一下她的眼珠。
沈映魚似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將頭轉過去,心狂跳不止。
耳畔響起輕笑,胸膛震動,帶著她的身子一起起伏。
他輕笑:「還是這樣可愛。」
沈映魚分辨不出來,他這句話的里有沒有嘲諷,因為這笑是涼的。
「我怎麼可能去碰你的眼珠?只是想嘗嘗而已,但能克制住。」他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嘗嘗……?
嘗什麼?
沈映魚茫然地發現,自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過了幾息才想起來,他方才說是眼珠。
他想吃眼球!?
這個念頭一起,沈映魚嚇得倏然推開他,從榻上爬起來,腳腕上的鐵鏈清脆發出碰撞聲音,如同榻上歡時的情調。
被推至一旁的青年懶掀眼皮,神色迷離地看她慌亂的動作和行為。
她又在勾引他,這樣的聲音他怎麼忍得住?
忍不住了便伸手抓住她的玉踝,稍微用力一拽,她整個身軀被桎梏在懷中,四肢以禁錮的行為兜著。
他克制即將溢出地喘,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她喜歡的斯文的公子。
「乖一點好不好,別亂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都沒有穿,往外面爬的時候還對著我,都看見了。」
他咬住她的耳廓,舌尖挑逗著她的耳垂。
沈映魚身子一僵,太久沒有穿過小衣這些,導致她已經習慣了。
「幸好你看不見,不然你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肯定又會生氣。」他輕笑著,唇尋至頸項,叼咬住頸肉,慢慢地含出一抹紅梅。
經由這般說著,遲來的羞恥席捲全身,從耳廓開始蔓延熱意,臉上、後背都似乎滾燙起來。
她終於受不住了,怯著許久未曾開口的嗓音:「忱哥兒……放我出去。」
「去哪兒?」他問。
「外面。」沈映魚抓著他的手臂,指尖發緊。
「嗤。」他聞言終於忍不住譏誚出聲。
忍很久了。
他伸手將一臉還未發覺自己如今,正落在什麼地步的女人臉扳過來。
目光柔和帶著她看不見的繾綣情意,手指拂過她的眉眼,緩和語氣哄她:「不出去了,我以後就在此地陪你一起。」
哪怕沈映魚看不見,也能感知到他此刻忍著的情緒。
紊亂,嘈雜,陰暗,稍不注意就會崩塌,言語中就是認真的。
不會出去了,往後餘生都會藏在此處,長眠於此處。
沈映魚想起之前他同她講的這間暗室,千年不滅的鮫燈,巧妙的防盜設計,一切都像極了他早有預謀想將她囚在此處。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動了動唇。
「以前?」蘇忱霽深情柔和地凝望眼前的她,眉眼具彎地道:「以前映娘也沒有拋棄我,一聲不吭地將我拋棄在這里。」
「我……」沈映魚想說什麼,但無法反駁她的確離開他的事實。
「沒關係的映娘。」蘇忱霽握著她的手,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只會怪我自己沒有能力留下你,以前都是我的錯,早該用這樣的方法的,這樣這幾年我們根本就不會分開……」
越說他越是這般篤定。
沈映魚伸手捂住他的唇:「這樣做是錯的。」
「錯的?」他就著她的掌心,抬起濕漉漉的眸,看著她低垂的白頸,如同幼時那般認真聆聽。
「哪裡錯了,映娘要告訴我,不能讓我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懲罰我。」
或許是他如以前般乖巧,沈映魚企圖與他交流:「寸步東西豈自由,偷生乞死非情願①,無論是作何,都得是兩廂願,不可強求,不可執著,不可禁錮,不可主張旁人生死……」
她裸白雪肌,如聖賢般賦予淳淳教導,那一刻迷花了他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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