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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拉她進屋,並不是要做那件事,只是想給她上藥。
察覺自己誤會了他,沈映魚臉上騰起火辣感,輕咳嗽一聲伸手拉起脫掉的衣裳,手突然被抓住了。
沈映魚看他,水霧朦朧的眼輕挑,流眄間都是不自知的撩人風情。
他被這一眼看得周身酥軟,舔了舔泛渴的唇,垂下眼睫,打開藥膏蓋子,將手伸進去勾起透白的黏藥。
「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就這樣吧。」他抬起越發清冷出塵的臉,彎著眼角,露出唇邊藏著的尖銳虎牙。
頃刻他周身清冷散去,宛如流連秦樓中的輕佻恩客。
「乖,將臉抬起來。」蘇忱霽溫聲說著。
如今沈映魚最受不了這樣的語氣,這句話讓她也想起夜裡,他也是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讓她將腿打開些,抬高些。
沈映魚手不自覺地抓緊身下的柔軟被衾,她的臉徹底紅了,曖.昧撩人的紅霞胭脂,從雙頰蔓延至耳朵,又順著往下遍布沒有衣物遮擋的肌膚。
她此刻白里透粉,宛如熟透的桃子,嬌艷欲滴的誘人想要咬一口。
他的目光停駐在她身體的每個部位,突然有種感覺,她將穿不穿時,比什麼也沒有更加神秘誘人。
沈映魚半闔著眼眸將臉微微抬起來,感受著指尖按在臉頰的傷口上,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你怎麼回來了?」沈映魚忍不住問道。
不是說今夜不回來嗎?
蘇忱霽漫不經心地輕『唔』一聲,食指輕揉著道:「齊王遇害,我去營救處理得快,所以就回來得早。」
「齊王?」沈映魚顫了顫眼睫,從腦中搜刮出這個人。
齊王身份低微,其生母是宮女,誕下齊王后便死了,在宮中是極其透明的存在。
她記得前世齊王死得很早,是從揚州回來遇刺,死時剛六歲。
當時她還唏噓不已,皇權爭奪連個孩子都不放過,沒想到如今竟能看見活生生的齊王。
而且齊王生得如蘇忱霽當年一樣雪白漂亮,她一見便心生憐惜。
「齊王如今多大了?」沈映魚心思微動問道。
蘇忱霽微掀眼皮,巡睃她的表情,確定只有好奇才垂下眸,聞言道:「六歲。」
六歲!
沈映魚眼眸瞬間亮了,齊王六歲的死並未如前世那般到來,就如同太子比前世死得早一樣,是不是所有人的結局也變了?
窺她眼中情緒,蘇忱霽冷淡地垂下眸,手指微緩。
不喜歡她對旁人產生這樣大的興趣。
很厭惡,後悔救下齊王。
他不經意地開口:「映娘很喜歡齊王?」
少年的聲線雖淡,松松懶懶得毫無起伏,但沈映魚卻感覺一絲寒意。
她趕緊搖頭,誠實道:「沒有,只是見他生得粉雕玉琢,漂亮得和你幼時很像。」
話音甫一落,她就看見眼前的姿色昳麗的少年彎起嘴角,眼中盪著瀲灩的華光,漂亮得如泛著柔光的小玉菩薩。
「映娘喜歡我還是他?」他輕言問著,指尖柔柔地打著圈。
沈映魚想了想道:「你幼時比他生得好。」
他未再糾結此事了。
沈映魚悄然鬆了一口氣,不再詢問齊王的事。
安靜片刻,蘇忱霽開口問道:「方才映娘是想要去哪裡?」
他並不覺得沈映魚是來迎接他回府的,因為他臨走之前說的是今夜不會回來。
「想出去。」沈映魚低垂眼眸看他,如實地說著。
停在她臉上的手指微頓。
他掀開眼皮,巡睃她顯得低落的臉,像是一朵嬌滴滴的花盛在最荼蘼之際,接下來就該凋零了。
「想去哪裡,我帶你去。」蘇忱霽將手收回來,拿起一旁的絹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黏糊糊的手指。
沈映魚驀然抓住他的手腕,認真地看著他道:「忱哥兒,你知道我說的意思,不是讓你帶我出去,你不能一直將我關在院子裡。」
他反手扣住她的柔荑,捏玩在手中,溫和又帶著晨曦滴露的涼:「我也不想,可你總想著離開我,以前你就沒有這樣想過。」
他的尾音落至最後,陡然變得委屈起來。
以前你也沒有表現出覬覦啊。
沈映魚咬著下唇想要反駁他,又覺得沒有必要,她一定要出去,就算不離府也不能總是這樣被關著。
這般想著,沈映魚不由得軟和語調,用溫柔祈求的語氣對他道:「我是真的不想一直在府中待著了,忱哥兒。」
「那怎麼辦啊,你出去跑不見了,我上什麼地方尋你?」他心被喚塌陷了,可還是想要逗逗她。
沈映魚聽出他語氣中的鬆動,自覺有戲,另一隻手也抓著他。
「不會,不會亂跑,我這輩子還沒有離開過晉中,跑出去也沒有任何去處,連方向都尋不到,我不會跑的。」
雖然這輩子沒有離開過,但上輩子卻離開過。
沈映魚將心中的話咽下,用明眸注視著他。
蘇忱霽漫不經心地捏著她的手,神情不明,教人看不出究竟是信了,還是沒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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