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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沈映魚多在乎她,他是看在眼中,妒在心中。
他近乎挑剔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許是前段時日生病了,所以圓滾滾的臉上還泛著紅疹。
他無聲地蠕動殷紅的唇瓣,「丑鬼。」
伸手揪了揪小姑娘被養得圓圓的臉,順著一路往下,停在脆弱嬌嫩的脖頸上。
他面無表情地審訊:「說,怎麼鑽進我映娘的肚子的?」
剛牙牙學語的小姑娘如何能聽懂他的話,以為他和自己在玩兒,抱住他的手,咯咯笑得格外燦爛,甚至還跟著學說話。
蘇忱霽凝望她的眼睛時,手停住了。
和沈映魚一模一樣的眼。
他凝望半晌,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修長的指尖刷過令月的眼睫,漫不經心地呢喃:「好看,和我的映娘一模一樣。」
……
寒冬伶仃,梅與雪糾纏,與風鏖戰。
沈映魚這一覺睡得很久。
恍惚間像是做了一場很久的大夢,好幾次想要醒來,但任由如何掙扎都無法睜開眼睛。
意識模糊間她好像聽見熟悉的聲音。
冰涼的指尖划過面容停駐在唇上,狎.昵地描繪其唇形,溫柔的嗓音似含著柔情蜜意般的笑意。
「映娘乖,再等等,很快便到家了。」
「回去後我們便能再也不分離了……」
永遠,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聽著分明是繾綣溫柔的話,但沈映魚的心卻顫著,不安不斷地在擴大,從頭到腳浮起一陣寒意。
是要帶她去哪裡?
沈映魚睡得頭昏沉沉,四肢無力,意識模糊中感覺眼前好像蒙了什麼東西。
似是一條綢帶。
「映娘,快來喝這個,我嘗了,溫度剛好。」
耳畔響起溫柔的聲音,也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腥血味兒。
她下意識地蹙眉,心中抗拒。
蘇忱霽垂眸看著用他血為引熬成的藥汁,嘴角微翹道:「是藥,治眼睛的。」
沈映魚呼吸延綿地昏睡著。
還能治好嗎?
在柳縣不是未曾尋過大夫,但大夫只是說待腦中的淤血散去,她自然就能恢復。
吃了兩年的藥都不見好,她已經準備好當一輩子的瞎子。
「能。」他似能看出她的疑惑,抬起她的下頜,指尖下壓,迫使她微啟檀口,「北齊最好的大夫看過了,他說你乖乖喝藥,就能看見。」
或許是因為柳縣偏僻,沈映魚便信了他的話。
但喝藥便喝藥,他為何做出這樣的動作?
吻住了唇,沈映魚感受到舌尖頂開唇縫,血腥味混合中藥的味道一道襲來。
噁心得想吐。
蘇忱霽含住她的唇將藥都渡過去,含糊地呢喃:「映娘都要喝下,是藥,治病的。」
聽見他的話,沈映魚忍著怪異勉強咽下,可味道真的太奇怪了,依舊還是噁心得想吐。
幸而他也發現了,不知從何處尋來蜜餞含在口中,啞聲道:「自己來尋。」
自己去尋,不就是……
沈映魚臉皮本就薄,卻被他按著後頸,用力往下一壓。
她躺在上面突然被他攬過,趴在他的胸膛上,唇齒緊密相依,聽著他似壓抑不住的炙熱氣息。
「映娘,吻吻我好不好。」他舔她的唇,輕眨被洇濕了的眼睫,壓在後頸的手順著滑至肩膀輕揉著。
那誘人的香好似裹了蜜糖,誘惑著她伸出舌尖去尋甜味。
她並未徹底清醒,意識半模糊地感受他含住了舌,吮吸入口中哺渡、糾纏出水漬聲。
「映娘……啊。」蘇忱霽上揚著語調輕吟,似舒服又似難耐。
就跟貓爪一樣撓著她的心間,泛起莫名的癢意,忍不住也跟著一起喘。
唇被吻著,耳畔是撩人的聲線,一點點將她的身喘軟成了泥。
沈映魚雙眸緊闔,白皙的額間泌出晶瑩的汗,聲如鶯啼鳴婉轉,絲絲扣人心弦。
木芙蓉千瓣裙散落在腳踝上,一下下蕩漾出秋水般的弧度。
幾疊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磔磔聲相扣。
一整日又溺亡在水中。
這一路沈映魚都在很努力想要提起力氣醒來,但渾身如柔骨筋松般動彈不得,只能似又清醒,又纏綿地沉睡在夢魘中。
不知過了多久,似馬車的搖曳晃蕩感終於停下了。
她感覺自己被人抱著,越過熱鬧的人煙處,行至寂靜空闃之地。
「叮鈴——」
有冰涼的東西在腳腕碰撞出清脆的音,空靈的歸於平靜。
平穩那一瞬間,她終於能徹底沉睡了。
闃靜的暗室中。
鮫燈明滅地搖晃著,如跳躍活潑的小鬼魅,落在女人沉睡的容顏上,顯得朦朧又觸不可及。
而她身旁姿態乖巧虔誠而跪臥的男子,頭發如瀑般披散在後肩,眉眼昳麗得貌似好女。
青年低垂著眸,著迷地看著瑪瑙鑲嵌拔步床上,正柔順安詳而眠的女人。
最後忍不住傾身吻著她的唇角,眉宇旖旎又繾綣地開口喚著。
「映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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