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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魚從兩個月前開始不斷產生失明的幻覺,但她皆道無事,如何都不情願看大夫。
大夫看不好了。
沈映魚翻身癱軟地縮在他的懷中,停頓了很久才無力地搖搖頭。
「不用了,我沒事。」
蘇忱霽第一次產生無助的情緒,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現在像是一朵原本盛開嬌艷的花,突然變得伶仃,再開始緩慢枯萎。
每當此時,他只能生疏又懵懂地揉著她的全身,意圖讓她舒緩些。
「映娘,一起去盛都吧,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府中。」他見她似乎好了許多,突然開口說道。
太后大壽,各地官員趕往盛都,蘇忱霽身為兩江巡撫自然也得前往。
但沈映魚不想去盛都。
「不去,我就在晉中等你回來。」她搖了搖頭。
盛都那般多的人,而蘇忱霽如今又是聖人寵臣,本就被無數人盯著。
在晉中尚且還好,她去了必定引人矚目,若是遇上什麼人,恐怕他又得要殺人了。
「可你這樣,我如何放得下你?」蘇忱霽將額抵在她的臉上,小弧度地輕蹭著,宛如黏人又乞憐的小狗。
「映娘,去罷,陪我一起。」
「我現在身體不適,不宜長途跋涉,就在晉中等你回來。」沈映魚悄然將頭別開,語氣雖柔卻半分轉圜餘地。
蘇忱霽不言,心中卻莫名有些不安,似有無數的爪子抓在他的心上,說不哪裡難受,卻又那裡都難受。
他本不想去盛都,但此刻又不得不去,這次不僅是太后的壽誕,還為了其他的事。
有位名喚秋陀的神醫在盛都,這次他前往盛都亦是為了替她尋醫。
沈映魚堅持不去,他也不能勉強,只能妥協地吻著道:「那映娘要好好的在府上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知道嗎?」
「好。」
「映娘好乖…好愛映娘。」他滿足地吻著。
半夜驚醒折騰了一番,沈映魚昏昏欲睡地點著頭,任由著少年濕潤的吻順著嘴角往下。
他吻至腹部忽然開口問道:「映娘,喜歡孩子嗎?」
沈映魚渾身脫力,早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他了,將臉靠在他的懷裡閉目小憩。
得不到回應的他也不在意,輕揉著她的肩膀,語氣帶著微不可見的緊張,呢喃道:「我不喜歡孩子,所以你也不會喜歡吧。」
話雖如此,但此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了後悔。
不知道為何近日總是產生,沈映魚會離開他的錯覺。
而且她這幾日嘔吐不止,食慾下降,所有的症狀都像極了懷有身孕。
但他明白自己早已經吃過藥了,所以沈映魚是不會有孕。
帶著莫名的惶恐,蘇忱霽將懷中的人抱緊,好似這樣她才不會突然跑掉。
「別離開我,我會瘋,會死的。」細若蚊蚋的呢喃如風拂過,消弭於耳畔。
「映娘,請你多多憐愛我。「
而已經昏睡的人未曾聽見這句話。
日光彈指如白駒過隙,很快便到了蘇忱霽前往盛都的時日。
許是心中操勞,沈映魚每次都累得倒頭便昏睡過去,所以這幾日身子尚且好些了。
只是吐得越發厲害,看見葷腥就會想起夢中那些血腥,時不時胃裡反酸。
沈映魚暗忖地想,大約成了心病。
翌日。
她細心地替要去盛都的蘇忱霽整裝行囊,溫柔囑咐他:「前往盛都定要好生照顧自己。」
或許這便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沈映魚心中浮起淡淡的不舍,但知曉自己不能再留在他的身邊了。
身後的人頓了頓,開口道:「映娘這話說得好似我出去一趟,你就會消失般。」
少年的腔調染笑,似隨口的玩笑話,但沈映魚卻聽得心一跳。
她掩飾住自己的神情,語氣如常地道:「怎麼會,我除了晉中,還能去哪裡?」
也不知他究竟是信與沒信,輕回應一句『好』,然後從後面環著她的腰。
「映娘……好想你,我還沒有走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他偏頭含住她的耳垂,邊吻邊回應,冷白修長的手隱入雲端擒住一邊雲推揉。
真的好想。
一刻也忍不住的想,想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分明人就在他的懷中,卻總有種感覺,她快要消失了。
「映娘……」
粗糲的呼吸拂灑在敏感的耳畔,還有極具撩撥意味的揉捏,沈映魚漸漸軟成一灘溫柔的水,抬手按在他的手上。
「別鬧了。」她一邊細喘著,一邊想將他的手拉出來。
但她的力氣甚小,身子也柔成了水,根本就掰不開。
「映娘,我想你……」他咬著她的後頸,或輕或重地蹭著,聲音虛啞地帶著濃濃的慾氣。
很久了,他前段時間根本不敢碰她,猶恐她破碎在身上。
最近她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不再頻繁地噩夢,也沒有產生莫名的失明感。
她好似已經好了,身子也比往日豐腴不少,一舉一動都透著如蜜桃,熟透得淌汁水的溫柔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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