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他冷沉著臉,扶著自己的額頭,往裡面搖晃著走去。
沈映魚。
她竟然和旁人在一起和顏悅色,眉目傳情,還是在他不在家的時候。
那他不在家的時候太多了,都是這樣嗎?
念頭一起他胃就攪得難受,然後渾身都難受,顫抖的手控制不住地捏緊。
沈映魚沒有發現蘇忱霽的不對勁,見他身形不穩,下意識再起去扶,嘴上止不住地道:「今日怎的飲這般多的酒,下次……」
她的話還未說完又被推開了。
「別管我。」他半闔著眼,眼尾微微泛紅,避開她伸來的手極力忍著情緒。
翻湧不止的嫉妒情緒,趁著酒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湮滅。
沈映魚再次這般莫名被這樣抗拒推開,還是第一次。
她神情有些錯愕地立在原地,茫然地看著他踉蹌著腳步,哪怕是去扶牆,扶桌椅也不讓她碰一下。
她是做了什麼嗎?
還是他遇見了什麼?
一旁的顧少卿見她失意地立在門口,忍不住上前寬慰幾句話。
或許是他今日在外遇見了不虞的事。
沈映魚這般安慰了自己,臉上的黯淡散去,抬眸對著顧少卿笑了笑,「見笑了,今日忱哥兒可能喝多了,一會兒我去瞧瞧。」
顧少卿見她臉上神情勉強,心不在焉地頻頻望向屋內,知道此刻多留不得,隨即尋了個理由離開。
沈映魚將人送了送,帶著幾分愧疚:「今日招待夫子不周,改日再宴請夫子。」
顧少卿忙不迭地擺手,直道無礙。
觀他面色如常,沈映魚心中的尷尬稍淡,心中懷揣著方才蘇忱霽的反常,也沒有再和他多攀談。
她憂心蘇忱霽是在外遇見了事兒,所以才這般反常,有心顧全他的臉面,就將采露遣下去休息。
一個人在門外徘徊一陣後才去敲門。
蘇忱霽方才進去並未關門,她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屋內暗暗的,連窗戶的帘子都被拉著,伸手不見五指,還格外的闃靜。
她心中的擔憂更甚了,立在外面輕喚了幾聲,屋內的軟塌上才傳來又啞又沙的應答聲,語調古怪又黏稠。
「嗯……難受。」他壓低著聲,不讓自己急促的聲音泄露出去。
那食髓入骨的快.感直衝全身,渾身都開始輕顫起來。
聽著熟悉的聲音,他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但卻清楚,並非是夢。
那是真的沈映魚吶。
@無限好文,盡在
黑暗中, 他的衣裳已半解,松垮地順著散開搭在榻上,冷瘦的腳腕和胸膛泛著姝粉。
他側身面朝著裡面, 手握著物什咬著下唇沉默而動。
本是還能忍的,但一回屋子, 周圍都是柰子花香味,還有剛剛在外面見到的那畫面, 將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被激到高點。
酒在腦中、身上流竄, 七分醉意被引燃至九分。
一股惡意從他的心中升起, 怎麼都澆不滅, 燎原般的烈火一路燃上了蒼穹頂端,將湛清的天薰染得荼蘼又霪.靡。
他要將白淨的玉蘭徹底占為己有, 這樣就無人覬覦。
裡面隱約有古怪的窸窣聲,和沉重的呼吸聲, 聽起來他真的好似格外難受。
沈映魚只當他是醉酒後導致的, 見裡面黑暗,折身取了外面的燈。
「忱哥兒, 我進來了?」她立在外面提著一盞照明的燈,輕聲詢問著。
沈映魚將白皙的小臉探望裡面,黢黑的一片還被屏風遮擋著, 什麼也瞧不見。
她從未踏足過蘇忱霽的臥房。
「好……」裡面沙沙的聲線傳來,荼荼蘼蘼, 搖搖曳曳,像是拽了千萬根絲線將自個兒裹在其中。
無害中似是有種勾人的危險,遮擋詭譎的危險, 露出純白。
得了回應的沈映魚提著一盞,蘊蘊的米白罩燈往裡走去, 分心掠眼瞧去。
屋內的陳設簡單,沉木色書架,同色的書案,床架以及讀書累了供以休息的小長榻。
她進去見榻上側躺的人,一動不動,似是入眠了,可方才分明還開了口。
「今日在外可是發生了什麼?」沈映魚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溫柔地問著。
聲音溫柔得似裹著春雨又輕又柔,將夾岸的綠柳都淬出了粉嫩嬌艷的花。
他緊閉著眸,眉蹙起,身軀微動一分一寸,極為不適應。
空氣中的都是醺在衣裳,塗在頭上,沾在身上的柰子花香,柔慢又強勢地將酒氣都蓋著。
她好霸道,輕而易舉就將他占有了。
太不公平了。
她應該和他一樣,溺亡在情與慾中,不管任何人前來都無法將其離開彼此。
沈映魚問了話沒有得到回應,折身將那盞燈放在案上,彎腰取下燈罩,想要端著裡面的燈芯將屋內的燈點燃。
誰知她沒有端穩,『啪嗒』一聲,燈托連著芯子一起掉在地上,濺起幾滴滾燙的燈油在她的手臂上。
「嘶——」
沈映魚忍不住驚呼一聲,一掌捂住自己的手背,眼前一片昏暗。
聲一起,身後似有腳步聲傳來,帶著踉蹌的疾步。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