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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魚抓著身側的軟枕,苦顰著秀眉,難忍地咬著下唇壓抑著聲音,恰如水中的被浪涌拍打的浮萍,一波波地蕩漾。
「喚我,快。」蘇忱霽紅著眼,喘吁著,額間的汗滾落下來,滴在她本就汗津津的脖頸,渾身皆是粗暴的張力。
越來越快,堆積得越來越多。
最終沈映魚抖著叫喚啞了的嗓子:「子菩……」
可憐可愛的一聲聲喚著,他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映娘真聽話,這是你乖乖的獎勵,都吃下好嗎?」他伸手撥開胡亂貼在她汗津津臉上的烏髮,絲毫也不嫌棄地混亂不堪吻著。
沈映魚大腦一片空白,啟著檀口呼吸,被燙得神情泛散,已辨別不出來此刻究竟在何處。
她好似置身於沸滾的熱水中被反覆翻轉著。
少年似極其熨帖的沉息和她嬌嬈的聲線,交織在暗香浮動的房中,很快就搗出漬漬的聲。
白日的爭吵好似從未發生過般,夜幕來臨又變成兩個貪歡的年輕男女。
浪翻酣暢一番後,沈映魚早已連手指都無法抬起,汗津津地柔躺著,面色紅潤的任由蘇忱霽單跪身旁。
他先用水簡單將她清理得乾淨,然後再將一旁她本未上完的藥取來。
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挑著晶瑩藥膏,冰涼又輕柔地塗抹在後背的紅痕上,帶著細微的刺痛和難掩的舒服一通襲來。
沈映魚微不可見地顫了顫,雪肌隱約透著幾分穠艷桃花粉,嬌艷欲滴得似染珠的桃花。
「疼嗎?」蘇忱霽察覺她在顫抖,輕聲地問著,眼中卻漸浮起一絲幽冷的戾氣。
他連亢奮得發狂沒有理智了,都不捨得傷的映娘,現在卻被人弄得渾身的劃傷。
想起李洛川,蘇忱霽眼底的流轉著若有若無的殺意,
他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睫,手指輕輕地拂過那些傷痕。
側躺著的沈映魚將早已泛紅的臉,微陷入軟枕中,小弧度地搖搖頭,三緘其口地含糊道:「不疼。」
確實不疼,只是剛經歷了情.事,現在身子正敏感,他的手指划過帶起來的感覺未絕。
她是受不住若有若無的余感才顫抖,但又不好直白地說出來。
蘇忱霽聞言手指頓了頓,看著她泛起艷麗玫粉的雪肌。
片刻他將眼角微彎,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原來如此。」
聽著他瞭然的語氣,沈映魚臉越發燙,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她好像越發敏感了,單是他不含任何狎.昵,用手給她塗抹藥,她的身子都會激顫得不行。
這樣的感覺讓沈映魚有些難堪,更多的是不安。
而且更加不安的是,再留在蘇忱霽的身邊,他恐怕又會變成書中所寫的那樣。
她又再次成了那個,引他走上殺戮的媒介。
蘇忱霽沒有看見她的不安,愉悅地翹著嘴角,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聲線低沉:「映娘這樣的反應我很喜歡。」
「好喜歡,真的好喜歡。」
喜歡到忍不住碰無數次,直到死在她的身上。
即便他化作鬼魂,變成一顆塵埃,也只會落在她的身上等待乞憐。
月色灑進斑駁的窗牖,一地的慘白。
蘇忱霽幫她後背的藥上了,也將方才弄得紅腫泥濘的地方也上了藥,再替她穿上寬大的寢裳。
跨步上榻想躺在她的身側,卻被她半夢半醒地抵住。
「以後別睡這裡。」
蘇忱霽的動作微頓,臉上的柔情落下,覷著身下的人,好脾氣地問道:「為何?」
自從兩人約定後,他每日都在此處睡的,為何今日不行。
沈映魚自是不能說是因為已打算要離開,必須先適應一個人睡。
她撐著睡意含糊道:「熱。」
濃夏季漸至,正中晌午還能隱約看見熱浪,晚上自然也悶熱得不行。
但蘇忱霽環顧四周,他早已經命人放了冰鑒在裡面。
所以她的熱只是措詞罷了。
她在騙他。
蘇忱霽低頭凝視嬌柔躺在榻上,並未打算給他讓位置的沈映魚。
靜默半晌,他才往後側了側,臉上已恢復了原本的溫馴。
傾身吻了吻她的眼睫,「好。」
語罷傳來窸窸窣窣的傳衣聲,室內又恢復了安靜,好似從未有人來過般,但空氣中瀰漫的曖昧氣味長久不散。
夜深,月明星稀。
小酌幾杯佯裝醉意的林洛川被送至客臥,離去後他躺在榻上,始終想不通一些古怪事。
待到深夜眾人皆熟睡時,他悄然無息地腳行出去,隨後出現在一宅院中,一雙銳利的眸左右巡睃。
半晌,他輕叩眉心。
什麼痕跡也沒有。
依他在皇城衛這麼多年,府上極有可能會有與晉中知府有關的痕跡。
可為何什麼痕跡也無?
難道裡面是有什麼機關。
這般想著,林洛川抬步上前,欲要伸手勘察周圍,倏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本是寂靜的也平添了幾分猙獰的聲音。
林洛川閃身跳出窗戶。
剛悄然行出去林洛川便看見,風骨俊秀的雪袍少年立於林間,身後的侍衛皆冷麵提著燈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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