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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抬起那張昳麗的臉,向來溫和的臉上掛著淚痕。
沈映魚手中緊緊攥著包裹,企圖從它身上尋到再次出門的勇氣,「忱哥兒,有的事一旦發生了,便很難改變,我從頭到尾都只當你是我的兒。」
重生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她此生只將他當成唯一的親人。
當他是兒?
蘇忱霽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滑落至她因捏著包裹而泛白的指尖,眸中划過暗沉,面上卻越發無辜又可憐。
「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起此等心思。」他耷拉著眼,滿是哀求地緊緊抓著她的手,說罷還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他不在意地抬手擦過,「只要你別離開我,我日後絕不會起旁的心思。」
血順著玉白的面往下滴落,純白的衣袍被侵染,泛著破碎的悽厲之感。
沈映魚看他吐血,神情又急又慌,連忙喚外頭的采露去尋大夫。
「別離開我好不好。」蘇忱霽拉著她的手固執地看著,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屏風那樣重,全壓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傷了心肺,所以現在才流這麼多血。
沈映魚心疼得兩眼含淚,也沒再有那些顧及的將人攬進懷中。
她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唇上的血,「忱哥兒,先別講話,一會兒大夫就來了,求你千萬不要出事。」
依舊沒有回答他不離開的事,哪怕他要死了也不在乎。
他安靜地將頭靠在她的懷裡,似瀕臨失望般地耷拉著眼,卻在近乎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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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采露就請來一位, 青衫長褂的山羊鬍子老大夫。
此時沈映魚已將蘇忱霽扶到至軟榻上,抱著似已經昏迷過去的人,哭得淚眼朦朧, 直抓著老大夫的手讓他救人。
「夫人且安心,待老夫看看。」老大夫連連作揖。
因為是要脫衣查傷, 女子不好在室內,采露便拉著哭得兩眼紅腫的沈映魚往外走去, 將裡面留給大夫。
出去後兩人坐在一旁, 沈映魚低著眸暗自垂淚。
「夫人別擔心, 主子說不定無礙, 只是壓昏了。」采露貼心地安慰著。
沈映魚含淚搖了搖頭,擒著帕子拭淚, 「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固執要走, 他說不定方才就不會進屋, 也不會受這樣的傷。」
哪怕她晚些走,說不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日後讓她如何是好?
此刻沈映魚才發現,她早已將他當做自身的一部分。
蘇忱霽是她如今世上唯一的親人, 是從重生後便陪伴她的孩子。
就算是他心中有任何不對的心思,她好生與他講明理, 而不是用這樣偏激的做法去激他。
她不是傻子,好好的屏風如何就倒在他的身上,除了他故意想用這樣不要命的方法留住自己, 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采露不知兩人鬧了什麼齟齬,竟然鬧著要走, 一直守在旁邊寬慰著。
不一會兒大夫出來,沈映魚趕緊停止流淚,上前詢問:「大夫,他如何了,可傷到何處了?」
「公子無性命之憂,身上雖瞧著無傷,但被壓傷了肺腑,我這邊一會兒開些藥給公子用,修養個幾月再觀察有沒有旁的問題。」老大夫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子道。
雖性命之憂,但這樣的傷已經很重了。
沈映魚送別大夫後最終沒有走成。
她將原本收拾好的包裹打開,把那些東西放回原位,然後換了染血的衣裳再去看蘇忱霽。
進去時床上的人已經醒了。
少年蒼白著臉,正直勾勾地盯著床幔一眼不眨,如同被攝魂般的泛著空洞。
聽見聲音他回頭,眼中的泛散聚攏,露出虛弱的笑:「您還走沒有啊?」
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什麼起伏。
沈映魚立在門口頓了頓,然後端著藥走過去,坐在一旁,滿腹心思地糾結該如何同他講。
她暫且是留下了,可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不會有任何改變,她依舊只能當他的親人。
蘇忱霽看著她糾結的面,輕顫眼睫,輕聲地開口:「想起來。」
「忱哥兒,你知道我已經和顧夫子過了明路,只等著你回來便成親的,所以……」沈映魚伸手將人扶起來,儘量柔聲說道。
「我們之間除此之外再無旁的關係了。」
蘇忱霽靠在一旁的架子上,將臉別過去,聲音虛啞:po文海 棠廢文每,日更新Q裙4二貳爾吳九乙斯奇
裙裙四耳兒咡勿九一寺棄搜集本文上傳「知道,所以我當時才會生氣,若早些同我講,我或許就已經想通了,可偏生要瞞著我,就算是我心懷不軌,但你似乎從來也未曾將我當一回兒事。」
說完他咳嗽一聲,再次攤開手隱約有血跡,嚇得沈映魚趕緊扶著他,將藥端起來餵他。
蘇忱霽小口地含著瓷勺,垂著眸,因舌尖的傷口疼而小口地喝。
沈映魚餵著他喝藥,說道:「忱哥兒,你知曉我待你是全心全意的好,雖然我並非是你親娘,卻拿你似親子,怎會不將你當回事,你如今這樣全都是我未曾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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