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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魚摸著這裡的疤痕,臉上的神情漸恢復如常,身體也不緊繃了。
如今蘇忱霽身份今非昔比,出行在外遇見刺殺是尋常事,她不能對他太苛責。
沈映魚抬手安撫地摸著他的後背:「別怕,日後出去將武寒帶著保護你,我這裡…」
「不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拒絕了,擱在肩膀的下巴輕蹭,將此事避過不提:「映娘,我有東西要給你。」
他將她鬆開,從袖籠中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她手中。
沈映魚眼含惑意地看他。
他如同獻寶般地眯著眼催促:「快打開看看。」
她如他願的將錦盒打開,看清後下一秒受驚將手中的盒子猛然一丟。
「這是什麼東西!」
蘇忱霽手疾眼快的一手接住盒子,一臂攬住受驚的她,語氣含著絲絲笑意:「別怕,只是一隻小蟲子而已,它不會咬你的。」
適才晃眼一瞧,的確是一隻通體通紅的小蟲子。
她一向懼怕這般軟無骨,還會蠕動的蟲子,根本不敢看第二眼。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頭,腔調惺忪地裹著歡愉:「真的別怕,它很乖的,只聽映娘的話。」
沈映魚聞言從他懷中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恰好看見他竟將盒子裡的蟲子放在唇中。
她臉色登時一變,伸手便探進他的口中,想將那被吞下的蟲子弄出來:「你瘋了,無緣無故吃什麼蟲!」
還是生得那般恐怖的蟲。
蘇忱霽被她伸進唇中的手指攪得面色潮紅,受不住地叩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被叩住瞬間,沈映魚似乎聽見空靈的響聲,接著手腕一涼,玉白鈴鐺手環便戴上了。
他眼尾洇著一圈紅痕,氣喘吁吁地跪坐在她身邊,如同被凌虐般破碎著,卻還帶著絲絲笑:「別擔心,我吃的是蠱蟲。」
蠱蟲!
霎時,沈映魚想起前世自己中的蠱蟲,那滋味非常人能忍,是她永遠忘不了的噩夢。
她氣得猛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瘋了,無事吃什麼蠱蟲!」
他淺笑著由她打,聽著她手腕上的鈴鐺清脆作響,心中被病態的滿足感充斥得滿滿的。
從今以後他完完整整是她的了,她讓他幹什麼都可以。
「映娘,這不是害人的蠱。」他將她的雙手捧起,泛紅的玉面帶著虔誠和懇求:「你可以搖晃鈴鐺,讓我做任何事。」
沈映魚聞言一頓,「這是控制人的蠱?」
因前世中過蠱,她對蠱蟲有過一知半解,知曉有控制人行為的蠱。
「嗯……」他眯著眸搖頭:「不是控制,是羈絆。」
沈映魚無言以對,頭一次碰上他這種,主動將一切掌控權都交給別人的,還笑得這般滿足又愉悅之人。
他如今給她一種格外微妙的錯覺,像是只叼著脖頸繩索,非要主人將自己套住的松獅犬。
此行為有些變態。
沈映魚試探性地抬手放在他的頭頂。
他霎時亮堂著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清冷的玉面上帶著隱蔽的期待。
期待她控制他、掌握他。
但她卻問道:「萬一我保管不周被旁人搶去了,那這個蠱如何解呢?」
一邊認真問,一邊還柔順著他的發。
蘇忱霽被她輕柔的手撫摸得很舒服,腦中仔細想著今日卞撻可汗對他說的話,緩音轉述給她:「鈴鐺是玉瓷做的,鈴鐺摔碎了,蠱蟲便死了。」
他的話音剛落,玉瓷鈴鐺便落在地上碎了。
聽見聲響他顫著眼睫,凝望地上碎裂的玉瓷,緩緩轉頭望向身旁溫柔如春花的女人,心漏跳一拍:「映娘?」
沈映魚搖頭道:「你是人,不是被套住脖頸的小寵。」
可他想當她的小寵。
蘇忱霽咽下口中的話:「好。」
她鬆口氣道:「那你身上的血衣快去換下。」
他沒有回答,只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手擠進她的手指,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許久後,沈映魚聽見他突然輕喘著乞求:「你幫我好不好。」
他的下頜繃緊,喉結也在她的肩膀上下滾動,聲線輕顫沙啞,呼吸出來的氣息亦是熱的,好似攜裹著某種難掩的滾燙渴望。
噴灑在肩膀上的氣息刺得她頭皮發麻。
「幫、幫你,什麼?」沈映魚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嗓音,不知在什麼時候也變得又沙又啞。
「幫我…」
他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沈映魚的肩膀,耳邊聽著她似驚的嬌吟聲。
蘇忱霽垂著眼睫,掩飾裡面狡猾的笑,「幫我沐浴。」
話音落下就將她從床上抱起來,闊步朝著外面走去。
府邸有專門的人造湯池,設計精巧,活泉水流竄,時刻都是乾淨的熱水。
沈映魚被他一路疾步抱過來,一到此地就將她丟進湯池中,然後他自己也扯了衣裳跳下來。
「我醉了,想要映娘幫我擦身上的血。」他將帕子塞進沈映魚的手中,神色自然地說著,神情絲毫沒有醉酒的混沌。
沈映魚嗆了不少的水,正趴在池壁上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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