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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抱著她快步朝著房內行去,似一刻也等不了的急促。
這不是之前的小院子,這是上千平的大宅子,隨處都是人。
沈映魚被他大膽的動作,驚得止不住地撲騰。
「忱哥兒,快,快放我下來,別人要看見了!」沈映魚慌張地說著,手推著他的肩膀就要往下面跳。
「蘇忱霽,蘇忱霽!」
蘇忱霽乜她面上的慌張,慢條斯理的將她已經掙脫掉的手腳又攏回去,散漫地道:「看見了又能怎樣,誰敢說?」
沈映魚不如他淡定,只曉得萬萬不能被人看見,眼淚都要急出來了。
「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不與你住一道。」她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他偏頭對著她一笑,有些涼薄的冷意,冷情地告訴她事實:「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房裡,她剛被放下來,扭身就撲在榻上,嬌軀如浪般顫著。
蘇忱霽見她哭得傷心,什麼念頭也沒有了,伏在她的臉側去哄。
現在的沈映魚哪裡哄得好,只恨不得把這幾日的因變都哭回去,這樣兩人就又是以前那樣。
「映娘別哭了,是我的錯。」蘇忱霽攬過她的肩膀去寬慰。
沈映魚不搭理,仍舊將臉埋進被衾中抖肩膀,隱約開始氣流不暢地抽泣。
這樣哭下去也不是法子。
蘇忱霽擔憂她將自己給悶壞在裡面,伸手強制的將她的臉抬起來,密密麻麻地吻落在她的眼角。
他絲毫不嫌棄那些淚珠,都用舌尖卷過,喉結不斷滾動著,沒有了還下意識地吮吸,像是飲淚的妖孽。
「你想去哪裡?你走了,我怎麼辦?映娘把我吃了吧,這樣我們就永遠不分開了。」他舔著眼睫輕聲地說著。
沈映魚都被他的動作驚地不哭了,檀口微啟,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的話越來越偏執嚇人了。
蘇忱霽不滿足上面的淚沒有了,仍舊覺得口渴得心癢難耐。
他捏著她的下頜就將舌往裡邊探去,吮吸勾勒,反覆吞吐,將她當做泉眼,當做救命的良藥。
「來時我喝了藥的,別怕。」蘇忱霽俯在她的耳畔輕言道。
都是歷經人事之人,這些話不用細琢磨,一耳便聽出來了。
沈映魚臉微燙的用力推他,卻根本推不動。
她被攔在榻角,所有的出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嗚咽著任其馳騁。
不知不覺間兩人回神時,已經難捨難分。
他半覷著眸看身下被他握在掌中的人,溫香軟玉般的肌膚泛著胭脂霞粉。
她神色迷離地微啟著檀口,眼中的淚被撞一下就如斷線的珍珠,不斷地往下溢,洇得錦繡繁花的藏藍軟枕都濕了。
這是他的沈映魚,是他的所有。
這一刻他的心好像尋到歸處,憐惜地抓著她緊繃的玉足,俯身從腳踝往上吻,流連在腰上、鎖骨。
最後落在她的臉,她的眼。
「別離開我好不好?請您疼惜我。」吻到動情之際他眼眶倏然一酸。
那些從未有過的玉珠子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滴在她的臉上,滑落在兩人糾纏的唇舌間。
兩人早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含不住的香涎。
他雖紅著眼哭卻越發用力,似乎要將整個都放進去,好幾次沈映魚都被弄得大腦空白,什麼也想不起,想走的念頭全被堵住。
她只能抓著他的肩膀,然後將指甲深陷裡面,含糊不清地叫喚著,「忱、忱哥兒,別……不成了。」
蘇忱霽已經瘋了。
他眼眶洇著紅,像是瘋犬嗅見骨頭,都咬在口中還依舊害怕被人搶走。
靜夜沉沉,浮光藹藹,冷浸溶溶月,院子裡的梨花如同蒼穹上高懸的月,灑下的月華容。
從晨時至月兔盤懸,那晃動動靜不止的房內。
終於從的梨花木架子床起,晃至了矮案上,又飄至窗牖……最後終止在架子床上。
只道是:墜月時分榻戛鳴,梧桐樹宿夜鶯啼,水露濕透胭脂骨。
室內瀰漫著濃郁的似麝非麝的味道,蘇忱霽抱著人依舊不放手,越發昳麗的眉眼帶著未平息的餘波。
他將人緊緊抱著,帶著鑲嵌入骨子的力道。
怎麼可能會讓沈映魚跑?他要將她永遠鎖在身邊。
蘇忱霽伸手撥開她汗津津的額,繾綣地落下溫柔的吻:「映娘別走了,我真的害怕……會傷到你。」
她不能走,一旦有念頭,他就控制不住會用一切辦法將她留住。
倘若真留住了,他恐怕會真的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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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破曉, 淡青色朦朦朧朧地漸露曙光,不同於狹窄的梧桐巷,天蒙亮便響起雜亂之音, 此處格外安靜。
許是過於勞累,這一覺沈映魚睡得前所未有的沉, 只是胸口被壓得呼吸困難,稍微動身就又被抬起了腿, 桎梏著腰。
「嗯?」她不適地蹙眉, 下一刻被擾人的沉息, 瘙癢得猛地睜開眼。
入目便是放大的冷峻玉面, 皎如玉樹臨風前①,倜儻得出塵。
他雙眸還閉著, 卻似無意識的又在抬起她的腿搭在腰上,雪白的眼瞼下漸浮起淡淡的紅痕, 呼吸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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