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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如今情投意合,兩廂情願,即便是此生再無錦衣玉食,就這麼平凡一生,趙寶珠樂得也甘願。
如若那床板沒塌,我能纏著他廝混就好了。
如若今日晨起見他,我不讓他進山就好了。
趙寶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腸胃通通都攪在了一起,疼得他直不起身。
「寶珠你莫要著急,我們這就組織人馬進山尋艾郎中去。」村人連聲安慰他,「艾郎中時常進山,熟悉地形,定能吉人天相平安無事的。」
「我……我也要去。」趙寶珠終於開口,「我也要跟著一起進山。」
大家都面露難色,畢竟趙寶珠不說從未進過山,更是腿傷初愈,行動不便。
「帶我一起進山找人吧!」
一向乾淨體面的小公子哥在雨水淋漓中跌跪在地上聲聲哀求。
「求求各位了!」
第4章 全部錢給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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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地宮裡頭,一隻白兔正在活蹦亂跳的跑來奔去,絲毫不知外頭的危險。
它跑來跳去,眼看著就要跌進深坑中去,卻被一隻大手一把揪住耳朵提溜了起來,千鈞一髮給救了起來。
「你這笨貨,沒人吃你都蠢成這樣。」
一個瘦削的男人直直站著,一手把這笨東西丟進了背簍里去,自己又再度去了主間閉鎖的石門,撓著頭繼續解鎖。
他這親爹果真是爹。
一道門硬是給他上了九九八十一道鎖,道道是機關,他辛苦了一天一夜都還差兩道沒能解完。
他腦子裡嗡嗡作響,晃來晃去全是兒時被壓著學習的苦水。
萬幸他家寶珠提前給他備了包裹,他還能簡單吃點東西喝點自釀的葡萄酒稍作休息。
他想起寶珠臉上又溫和不少,如今艾遷也是大變樣了,既不想先前那般骨瘦如柴,也不跟以往那樣死氣沉沉,雖然還是瘦削,卻已能瞧出些英俊來了。
他的親爹之一可是當年的西域第一美人,他們兄弟倆的模樣都是極好的,所以後頭他哥才能放下事業不干,轉頭以色事人去做了王妃。
艾遷已然也不會丑,只是他以往著實太過節約,仗著自己有醫術在,硬是把自己苛待得不成人形。
好在如今有了寶珠,艾遷的日子是想吝嗇也吝嗇不起來了。
艾遷一邊解開倒數第二道鎖頭,一邊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雙魚玉佩。
若是沒有寶珠,就沒有這玉佩,沒有這玉佩,他現下也找不著這地宮了。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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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傻兔子,還當真會跑!」
艾遷提起這兔子直瞪眼,沒辦法誰叫他一掌能劈死狗熊,卻為了這小小兔子追了好幾里地。
沒辦法,他抓這兔子既要抓活的,又不能傷它,這玩意兒個頭小又會亂鑽草叢,艾遷可不想跟著進去把身上的新衣服刮壞,只能眼巴巴看著它好幾次溜走,廢了好幾番功夫才把這小玩意兒抓住。
艾遷也難免幼稚,明明一心想著把兔子抓回去獻寶,還要威脅這根本不通人意的小兔子。
「你要是再不乖點,回家就把你紅燒了做兔頭!」
小兔子雖不懂得道理,但實在是被揪著耳朵滿是不爽,一個勁的蹬腿踹人,雖然力道不疼不癢,卻硬是把艾遷腰間掛著的雙魚玉佩給踹掉了。
「你這傻兔!」
雖說這玉佩不值錢,但艾遷還是神色緊張了起來,畢竟就是這玉佩讓寶珠和他互通心意,說是定情信物也差不太多了,艾遷日日佩戴,很是珍惜。
他把兔子丟進背簍,又幾個踏步去撿玉佩,可他剛剛摸到玉佩的穗子,就聽到腳底一聲咔噠。
地面一沉,一塊已經被藤蔓纏繞得與周圍樹木融為一體的巨石緩緩抬起,一道幽深洞口跟著石階通通展露無遺。
他遍尋不得的地宮入口,就這麼展現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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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
最後一個鎖扣終於對上,一聲脆響,主食的機關總算是被艾遷通通解開,石門推開,裡頭的漆黑屋裡居中放著的。
不是別的,正是一道血玉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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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哥兒,你還是歇歇吧。咱們這都找了一夜了,你這腿還沒好全,受不住的。」
「我沒事。」
趙寶珠明明那條傷腿已經痛到發抖,他還在咬牙強撐。
明明趙家村的後山他日夜都見著,可是這時候卻只令人覺得可怕。
這麼高的一座山,就這麼猛地垮了一半,這些個泥土沙石,就像是一條條巨蟒,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東西。
他連想都不敢想,這底下,會不會有他的夫君。
艾遷那個豆芽簽子,如果真被這山洪吞了,怕不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會的,不會的。
這個庸醫一向嘴碎心狠,這樣的禍害不說千年萬年,定是要長命百歲閻王爺才肯收他回去的。
趙寶珠沒發現,他渾身都在打顫。
他如今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半點人氣都沒有,周圍的人都開得膽戰心驚,生怕他一口氣提不起來暈厥過去。
這山幾乎被他們一行人翻遍了,半點艾遷的蹤跡都沒見著,雖然沒人明說,但大家都心懷怯怯,覺得希望渺茫。
「謝謝各位辛苦一番。」倒是趙寶珠首先開了口,他神色脆弱卻鎮定,這才顯出來他的教養來,「天色已晚,各位收拾東西下山休息吧。」